朗川宫
郤晟廉一脸惬意地躺在亭子旁边的护栏上,看着结冰的湖面上继续落上一层又一层薄薄的白雪,一只手调皮的指着透明的冰面下面挑动水藻的锦鲤,摇头晃脑地吟道:“微风惊暮坐,临牖思悠哉。开门复动竹,疑是故人来。”
“参见国主。”
“欸,李顺啊……去拿只埙过来。”
“是。”
李顺回去找了一只埙拿给郤晟廉,郤晟廉对着漫天的飞雪肆意的开始释放心中所有的情绪,一切的一切都随着这埙声化作一道道悠扬的音符飘进幽深的皇宫之中,人人只听得埙声婉转,却不得其中的感情。
潇潇把手缩回来,本该停在手上的雪花便一一落在了地上。
潇潇转身坐回到凳子上:“是陛下的埙声……”
“他都把你给打进冷宫里来了,你还惦记他的埙声!”
潇潇惆怅的摇摇头:“世人议论君王是非者居多,却无一人历经如此寂寞而不癫狂者……他在思念……可是在思念什么?”
清露激动地一跳:“这还用说!当然是娘娘了!”
“不……”潇潇摇摇头,“我早已不奢望他能再想起我……倘若给我个机会,我愿意带着我们的曾经,逃离这深宫……”
潇潇感叹了一番,埙声继续穿过漫天的雪花传到耳边:“清露,去把琴拿出来吧。”
“是。”清露把伞交给潇潇转身回屋里拿琴去了。
任凡逸正带着阿贵走在进宫的路上,就听到了传来的一阵阵忧伤的埙声,赶紧举起手中的玉箫,同传来的埙声应和着。
清露抱着琴从屋里出来,刚巧听到了任凡逸附上的箫声:“娘娘,这又是哪里来的箫声啊?”
潇潇接过清露手里的琴放到桌子上:“是凡逸。”
潇潇迫不及待的弹起了琴。
郤晟廉赶紧放下埙:“李顺!听!是潇潇的琴声!”
“奴才听到了……”
郤晟廉又赶紧吹起埙来。
琴声、埙声、箫声一起混合在一起在整个皇宫的上空回荡着,喜悦、悲伤、激动也都混杂在一起,分不清情绪,却听得清旋律。
妍美人也不是真的时时都只懂得阴谋算计,在宫里谁不是盼着自由,盼着安宁。
妍美人站在门口,看着门口的飞雪,正多愁善感者,耳边却突然传来潇潇的琴声,忽觉得格外扎耳。
“这是冷宫里那个贱人弹的琴吧?”妍美人突然间就觉得心中升起一股恨意,“人都在冷宫了!还不忘勾引陛下!”
将军府
段漓风作为一个名副其实的现代人,并不喜欢像古人那样大雪天里烤着火炉在书房里,望着窗边的片片落雪吟诗作画,比起这些,段漓风似乎还是更加中意门口的台阶,只要闲来无事,便会坐到那上面想着自己的过去。
段漓风真希望自己就这么坐着,被雪花给淹落成一尊雕像,再也不问尘世间的纷纷扰扰。
远处,那个淡紫色的身影渐渐靠近,雪白的绒花镶在领口处落满了雪花。
“驾——驾——”
漓风站起来眯着眼看着,会想着那来人的样貌。
“吁——”邓妙雪从马上跳下来,开心的扑到漓风身上,“漓风!我回来了!”
“妙雪?”段漓风难以置信地把邓妙雪从身上推开看着她的脸,“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又是瞒着师傅偷偷跑出来的?”
“才没有呢!我跟爹爹说好了,我说了我来陪你三年,三年以后就回去”
“师父怎么会答应?”
“怎么会不答应?”
“可是现在快要过年了呀!”
“哎呀!没事啦!我都说了是爹爹同意的了……”邓妙雪似乎在故意隐瞒些什么,赶紧转移话题,“我赶了这么久的路,都快要被冻死了1快快快1带我进屋吧!”
“恩。”段漓风被邓妙雪推搡着进了屋。
冷宫
雪渐渐停了,埙声也跟着停了下来。
潇潇也停下了手指
“娘娘,埙声停了。”
“那应该是凡逸跟陛下见到了吧……咱们也回屋吧。”潇潇抱起琴回了屋子。
朗川宫
“微臣叩见国主!”任凡逸一进门就跪下行了个大大的礼。
郤晟廉赶紧过来扶任凡逸起来:“凡逸!你什么时候对朕会行如此大礼了?”
“我是心情好!心情不好的时候谁愿意跟你行这礼啊!”
“哦?是吗!那就跟朕说说,有什么让你心情好的事情啊?”
“阿贵!”
任凡逸一挥手,阿贵赶紧上前举过手里的盒子:“公子,给您。”
任凡逸拿过阿贵手里的盒子打开来,里面一沓纸上写着密密麻麻的曲子。
郤晟廉走上前,难以置信的拿起盒子里的乐谱,开心的大笑起来:“哈哈~!凡逸!行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