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骨仙飞将下去,一把就抓住了一楼角落里的一个黝黑汉子。
“你干什么?”黝黑汉子竟然未有惧怕之意,只是凶狠地瞪着画骨仙。
“你在干什么?”画骨仙反问道。
“大爷我来找乐子,碍着你的事儿了?”黝黑汉子眼神中闪躲之意。
“你分明就在撒谎!”楚梦离无意跟他扯这些有的没的,明明一楼所有的人都一窝蜂地去抢画骨仙撒下来的银票,却唯独他定定站在角落,一动不动跟站岗似的。
看衣着打扮,他只是短衫布衣,绝对还没有到看不上张张百两银票的地步。
“这位是辰王爷,若你如实招来暂且饶你一命,否则直接官府都不用送,就地正法!”冷影跟着君莫问也赶了下来,立马帮腔道。
“朗朗乾坤,你们…你们想借用权势,私自处决,草菅人命吗?”黝黑汉子吓得唇色已有些泛白,却还强撑着厉声道。
“我们王爷是圣上亲封的一等侯爵,手握先皇御赐的除煞剑,可先斩后奏,掌握生杀!”冷影双手抱在胸前,根本没把他的色厉内荏放在眼里。
“你…你…们。”汉子见势不妙,就想脚底抹油地溜走。
画骨仙虽只是两根手指捏着他的后脖子,他费尽了力气却不能行动半分。
“别挣扎了,你根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楚梦离只关心一件事,“我的儿子,约莫五岁的男童,名为楚千墨,藏在哪里?”
“不知道,我根本不认识。”黝黑汉子眼里一丝诧异闪过,他什么都没说,而且连那个孩子都没见过,这帮人怎么一下子就认定是他呢?
“是么?”画骨仙冷笑一声,捏着他后脖子的食指稍稍用力,黝黑汉子就痛得大呼小叫,额前就是密密的一层汗珠。
冷影更是在一旁恐吓道:“我们这位老爷子,整人的法子多着呢,这你就受不了了,我实在是替你担心哪!”
冷影说完跟旁边一个弟兄使了使眼色,那位弟兄立马接话道:“哎呀,是啊,前日还有个歹徒居然死不认账,老爷子一时不高兴就把他的手脚全都剁下来,还扔到茅坑了去了!谁让咱们有王爷护着,整死他还不是比碾死个蚂蚁容易么!”
画骨仙见那两人一唱一和,会心一笑,“这小子嘴这么硬,我不如先把他舌头拔了喂狗,再砍了胳膊,把他扔到鱼塘里喂鱼虾去!”
“大…大爷,饶命饶命,我说,我说!”黝黑汉子本来吃痛,又被这样恐吓一通,吓得立马腿软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我儿子在哪儿?”楚梦离心急如焚,黑虫到了这别有洞天的赌坊就失去了防线,各个方向乱窜。
黝黑汉子磕头如捣蒜,欲哭无泪地连连告饶,“小的真的不知道您口中说的小公子,小的连他的面都未曾见过,只是听别人说的。”
“说什么?”君莫问追问道。
“说…说那小孩童是个宝,有了他主子才能调到大鱼来。”黝黑汉子心里防线早就溃败,问什么答什么。
“主子是谁?”君莫问心里一惊,莫不是他为了对付自己,连一个小孩子都不肯放过。
黝黑汉子直接就哭了,“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小的真的不知道啊,小的就是附近郊野的混混,一日输了钱还不了债,有一伙儿人替我还了债,只说让我做件简单的事就行!”
“什么事?”楚梦离隐隐觉得不妙。
“就让我拿着这个东西,在这赌坊里待上一天一夜!”黝黑汉子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片锦帛。
楚梦离抢过锦帛,眼泪就夺眶而出,“王爷,我们被骗了,这是墨儿的,他们只是拿着他的衣衫引诱我们过来!”
“还有什么?全说出来!”君莫问将楚梦离搂住,替她擦了脸上的泪,血红的眸子直直盯着那个汉子。
黝黑汉子被看的打了一个哆嗦,坑坑巴巴地说:“他们…他们说若是王爷来要人,就请王爷三日之内独自去城外三里的破庙中取一封信!他们说必须是王爷独自去!”
楚梦离微微颤抖的身子,危险就这样来了,他们为了对付君莫问,不惜拿她的儿子开刀。
冷影气极冲画骨仙手中夺过黝黑汉子,当头就给了他两拳,“你还敢危险我们王爷,真是找死!”
“放了他!”君莫问面色恢复冷峻,看着那名汉子,淡淡地说:“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我必会赴约!”
“王爷!”冷影焦心地看向主子,这摆明了就是设了局让主子往里钻的。
“放了他!”君莫问又重复了一遍。
冷影虽然极不情愿,却还是按照主子的吩咐放了那个黝黑汉子,厉声喝道:“回去告诉他们,少耍花样,否则北地的十几万铁骑绝不是吃素的!”
黝黑汉子捂着吃痛的脑袋,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君莫问紧抿着唇,裹着楚梦离一行人也离开了赌坊。
“梦离,我担保墨儿无事。”君莫问心中非常自责,楚梦离担心他的安危跟她来了京城,结果却让墨儿出了这样的事。
楚梦离摇了摇头,“是我执意要来的,这样的状况你肯定来之前就想到的, 所以才要让我留在北地,是我太任性了!”
“还有别的办法吗?”越是危急的时刻,楚梦离反而越镇定,这帮人早有预谋,目标就是君莫问。
他如果只身前去,恐怕凶多吉少。
“不要担心,明天我到要去会会,他们是一帮怎么样的牛鬼蛇神!”君莫问目色沉沉,敢这样公然跟他叫板的人,当真是有几分胆量。
明天就是他们是否还有胆量在他跟前继续威风下去,他邪王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
“莫问!先不要去。”楚梦离虽然担心儿子心切,但若君莫问有任何闪失,恐怕儿子也不会安然无恙的。
“不要担心,我一定带墨儿回来!你就放心吧!”君莫问眯起狭长的眼眸,就这等伎俩也想算计他,真是天真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