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骨仙来了辰王府,墨儿算是有了真正的玩伴儿。
俩人一大一小,几乎能把辰王府房顶掀翻,整个辰王府都跟着鸡飞狗跳。
君莫问却从不责罚,他们闯了祸,他也不过一笑了之。
无尘等人知是这白须老头救了王爷的命,也是恨不得把他当神仙供起来。
合府上下,会申斥他们的就只有楚梦离了。
只是她说了这个,那个又跳了,常常搞得她焦头烂额,在君莫问跟前抱怨他纵容。
“他是你师父,又是我恩人,我又不纵之理?”君莫问也是笑着打哈哈。
“师父我管不着,可是墨儿成天跟着无法无天,我真怕哪一天闯出大祸来。”楚梦离的担心也不是多余。
“墨儿从小跟着你,你管他甚是严格,如今有个师祖来了护着他,他可不得抓住这机会。不过墨儿人小鬼大,再胡闹也总是有个章法的,你莫要担心了。”君莫问从未怀疑过墨儿判别是非的能力。
“他那么小,你就那么信他?”楚梦离也是无语了,这后爹惯孩子真是让她这个亲娘都看不过去了。
“你没发现,最近墨儿的功夫见长,而且你帮我配药时,他都在一旁念念有词么?”君莫问提醒道。
楚梦离也是关心则乱,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好啦,你师父呢,虽然性情乖张,但是他与你我相识这么久,可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君莫问搂了搂楚梦离的肩。
好像确实没有。
楚梦离若有所思地从君莫问的书房出来,迎面就见楚千墨似一团小黑球一样飞了过来。
“娘亲!”楚千墨快到楚梦离跟前,居然定定站住了。
楚梦离看得眼都直了,这小子果然功夫见长了,轻功几天只见就这样了得了。
她这个额娘恐怕现在想追都追他不上了。
“是师祖教你的吗?”楚梦离抱住儿子亲了一口,经刚才君莫问一番开导,又见儿子果然大有长进,心情甚是大好。
“是啊,师祖还教了许多。”楚千墨摇头晃脑,以前他只喜欢爹爹和娘亲,无尘几个虽也陪他玩儿,但却无趣了些。
如今来了师祖,简直太好玩儿了,每天都带着他玩儿从来没玩儿过的新鲜玩意儿。
“还教了哪些?”楚梦离满眼的期待。
“嗯,还有怎么让蚂蚁立时死掉,怎么让鱼翻肚皮,怎么让树木转眼就脱皮……。”
楚千墨还在絮絮叨叨,楚梦离却满头的黑线,这都是些什么?师父当真是为老不尊了。
“徒儿,我饿了!”画骨突然从天而降。
“我也饿了。”楚千墨立马凑上了热闹。
楚梦离却不理会,又开始了苦口婆心,“师父,不是我做徒儿的不孝,你怎么能教墨儿到处祸害生灵呢。”
“难道我还教他害人不成?”画骨说得振振有词,不带他毒蚂蚁,毒大鱼,药大树,难道要让他拉个活人来做靶子吗?
“你在教他医术?”楚梦离这才明白,原来师父带着墨儿整日胡闹,是在教他用药之法。
“那你以为呢?墨儿如今知道的,你这娘亲可未必知道。”画骨很是得意。
“哎呀,你的资质跟墨儿比起来实在平庸,要是我早先看见墨儿,我就不会收你为徒了。”画骨说起来也是喋喋不休,没完没了。
楚梦离郁闷至极,她每日好菜好饭伺候,如今这是被师父他老人家嫌弃了?
“师祖,不要说我娘亲。”楚千墨看着楚梦离的脸色变了,弱弱地说道。
“你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我教了你这么多,说她两句都不行。”画骨吹了一下胡子,瞪着楚千墨。
楚梦离却突然笑了,“师父,你教了他几日就像拐走他,他可是我生得。”
画骨气得直跺脚,“哎呀呀,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墨儿,你说你说,你要娘亲还是要师祖?”
“娘亲。”墨儿没有半点犹豫。
“不教了,不教了。”画骨甩袖就要走人。
“师父,饭徒儿已做好了,你不吃了吗?今天是我最拿手的炙…牛~!”楚梦离故意把尾音拖得长长的。
“咦?”画骨立马眉毛胡子齐飞。
只要有美食,天大的冤仇他也是放得下的嘛,男子汉大丈夫他怎么会跟一个弱女子计较呢。
“走走走!吃饭吃饭。”画骨眉开眼笑,好像刚才气得剁椒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娘亲,今天能不能给墨儿多留几块,前日的墨儿还没吃,师祖就都吃完了。”楚千墨的声音委屈至极。
“你个没良心的小子,师祖多吃几口,你就这样计较!”画骨在楚千墨的头上轻敲一下。
“都有,都有。”楚梦离笑着直摇头,这两个顽童,看来是没人能管的了他们了。
“莫问,吃饭了!”楚梦离伺候完俩活祖宗吃完,就端着预留的一份来了君莫问的书房。
君莫问抬眼一看,立马胃口大开,“炙牛!我今日有口福,怎么你师父竟然愿意给留给我吃?”
“我给你留的。”楚梦离答道。
君莫问哈哈大笑,“我说呢。”
一大块牛肉入口,满满的幸福感,君莫问夹起一块照例喂给楚梦离吃,楚梦离刚张了嘴要接,无尘又呼哧呼哧闯了进来。
君莫问手一抖牛肉又掉回了盘子里。
“一点规矩没有!”君莫问咳嗽了两声,这个无尘永远都这么没眼色,真是蠢得可恨。
“王爷,圣旨到!”无尘根本没看到主子怨恨的眼色,满心里想的是圣上又有什么旨意,怎么圣旨这么多?
楚梦离也是疑惑地看着君莫问。
君莫问咽下口里的牛肉,缓缓起身才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圣旨到,接旨便是,慌什么!”
无尘低低应了一声“是。”
“等着我,片刻就回来。”君莫问又柔声对楚梦离说了一声,才抬腿出了书房。
无尘忙跟在主子身后。
轻声回道,“王爷,楚医士在属下没敢说,传旨公公看着脸色不对,往常来咱们辰王府都笑呵呵的,今儿个严肃得紧!”
君莫问未作答,心下却是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