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容妃娘娘吗?
缓缓的,一位身着宫装,年过半百的女人,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容妃!”
不知是谁认出了她的身份,喊出了声。
果然是她,君莫问记得她,她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当年,父皇驾崩,她便消失在了皇宫,无人知其下落。
如今,她又怎么会重新回来。
君莫年的脸色沉的厉害,他自然知道容妃,也知道,当年,容妃就在先皇身边,当年,他也派出了无数的杀手,也都无疾而终。
容妃的脸上,有着岁月的沉淀,冷静,缓步走到君莫问身边,说:“梦离要找的史嬷嬷,就是我。”
君莫问有些不敢相信,“您是史嬷嬷?”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不敢相信,容妃还活着,不止君莫年派人去找,他也曾派人去寻过她的下落,也都是空手而归。
他以为,容妃已经归天了。
更没想到,她居然就是梦离要找的史嬷嬷。
容妃点了点头,扶了君莫问站起来,回想道:“当年,先帝驾崩,我易容逃出宫外,躲避着追杀……”
说着追杀二字时,眼睛,看向了君莫年,继续道:“皇上,这些年,难为你了。”
君莫年的脸色异常的难看,吐不出半个字来。
容妃继续道:“当年的事,知情者,只剩下我了吧。”
君莫年难堪道:“荒唐,容妃娘娘早已随先帝而去,你究竟是何人,竟敢冒充容妃,来人呐,将她乱棍打死!”
认识容妃的大臣,纷纷请命,“皇上,容妃娘娘乃先帝的妃子,理应封为太妃,怎能乱棍打死,皇上,请收回成命!”
君莫年一双眼,红到了极点,怒视这求情的众臣,道:“谁敢多说一句,同罪并罚!”
龙颜大怒,竟然敢违抗他的命令。
然而,带刀侍卫,并没有上前去抓容妃,反而他们的首领跪下请求道:“皇上,恕臣不能遵旨,臣不能对容妃娘娘下手。”
君莫年气急了,一张脸,煞白煞白的,气息,越来越乱,心跳也越来越快。
容妃淡淡的看了一眼君莫年,说:“当年先帝传位宸王,皇上,你可还记得当日发生的一切?”
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剑,刺在了君莫年的胸口,扎的他传不上来气。
容妃继续道:“这件事,本该石沉大海,我也不想重新回到这个伤心地,可是,你却要将宸王置于死地,我不得不回来。”
群臣多多少少,都听过当今圣上篡位一事,可是,臣究竟只是臣,皇家的事,谁来当这个皇帝,他们无权干涉,也不敢参与。
如今,听到先帝最宠爱的妃子,说出当年的实情,他们着实震惊。
一时间,朝堂议论纷纷。
君莫年硬着头皮,怒吼:“胡言乱语,一派胡言,仅凭你一人之言,就想诬陷朕,实乃欺君罔上!”
君莫问忽然想到,问道:“当年,画骨仙的弟弟,也是你害死的?”
君莫年冷笑一声,说:“怪就怪,他知道的太多了。”
君莫问眨了眨眼睛,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平静道:“这些年,你就不会做噩梦吗?你难道不知道,当年,他根本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就因为你做贼心虚,才枉顾了一条性命。”
怎么不会,只是,他又如何会让别人知道,每每做噩梦,眼前,都是他杀得那些人,还有父皇,他的眼神,充满了失望,无尽的责恨。
“你闭嘴,君莫问,就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我又怎么会做出这些事,全都是因为你!”
事到如今,君莫年丝毫没有悔意,他的心里,除了恨,还是恨,他恨君莫问,恨父皇对他的宠爱。
君莫问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你对我下毒,派杀手刺杀我,无数的刺客,死在宸王府,皇上,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我至始至终,都没想过,要与你争夺皇位。”
君莫年大笑了起来,说:“你敢保证,你没有想要回皇位吗?”
君莫问迟疑了,当初,中毒之时,他确实想过,可这么久了,早都淡了。
君莫年嘲讽的哼了一声,说:“自古立长不立贤,我母后乃是皇后,太子之位,就是我的,凭什么就要被你夺走!”
继续冷冷道:“一个金科状元,就想挡我的路,他该死!”
容妃摇着头,叹了口气,对君莫问说:“宸王,他已经失了心智,天陆皇朝不能再交给他。”
君莫问知道容妃的意思,只是,他并不想争夺皇位,再说了,皇上还有一位皇子。
不等君莫问开口,君莫年怒道:“你闭嘴,你跟那个小小的状元一样碍事,不过,你的命长了些。”
如今,君莫年已经顾不上是否有群臣在场,当年的事,已经众人皆知,他还有什么怕的。
君莫问盯着君莫年,说:“你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君莫年站起身,看了他自己一圈,很满意的说:“朕什么样?朕如今,是天子,朕说了算!”
转而,下旨道:“来人,将容妃打入大牢,听候处置!”
朝堂上,无一人敢上前半步。
君莫年愤怒的拔出一旁侍卫的剑,指着侍卫首领,道:“敢抗旨,朕连你一起杀!”
顿时,血溅当场。
一阵唏嘘声。
君莫年拿着剑,指着其他人,说:“还有谁敢抗旨!谁!”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除了容妃和君莫问,其他人,纷纷跪地,在他们眼里,只有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君莫年的剑,缓缓指向了君莫问,缓步而来,慢吞吞的说:“君莫问,你早该想到今日的,朕是皇帝,你的命,朕说了算。”
容妃下意思的想要去护住君莫问,反倒被君莫问护在了身后,说:“皇上要杀我,我无话可说。”
君莫年煞白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扔掉了手中的剑,回到了龙椅上,重新坐了下去,强撑出威严,道:“宸王伙同容妃谋逆,将二人,打入死牢,没有朕的允许,不许任何人探视。”
圣旨以下,没有人敢反抗,君莫年的一句:“谁敢求情,一并打入死牢!”
更加没人敢上前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