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陵阴冷一笑,道:“不管他是吃了什么错药,执意维护那个贱人,我只怕他不维护呢。”
雪晴有些不明所以,看着相公,“你说什么?若是君莫问极力维护她,我们哪里还是她的对手。”
雪晴觉得丈夫太自不量力了,纵然是有圣上的宠信,君莫问可是圣上的亲弟弟,又手握重兵,如今在朝中更是一呼百应,他要护着楚梦离,还能对付得了么。
韩子陵却没问答,只是神秘一笑,“你且等着,好戏在后头呢。”
暗处的鼠类又出动了。
君莫问出了宫门就立即回府布置了能想到的所有防范之法,他是铁了心要护楚梦离到底,哪怕站在他对面的是当今圣上。
他不管楚梦离之前是谁的妻子,是否恪守妇道,他只知道楚梦离是他的,从她走进他心里的那一刻,他就保护她到底。
为防楚梦离担心,他早早让人去楚府传了话,说是圣上招他进宫有紧急的差事。
他要留在府里几天,让楚梦离和墨儿安心住在楚府,好好伴着父亲。
楚梦离从来都是粘着丈夫的女人,她收到君莫问的口信,便放下心来踏实地照顾楚南天。
每日早起与傍晚分别在楚南天的卧房中坐上一会儿,楚千墨更是有时间就趴在外祖父床前,絮絮叨叨,把自己知道的所有趣事都跟外祖父分享。
楚梦合自从那日楚梦离主动邀她一起赏了园子之后,对这位突然回家的姐姐亲近了不少。
两姐妹也不时聚在一处,只是楚梦离再不敢拿出自己的秀活儿来,只借口懒怠糊弄过去。
楚梦合竟也没有多问,只是绣着自己的,与楚梦离闲话几句。
楚莫氏对楚梦离一直恭敬有加,对楚千墨也是疼爱异常,楚梦离觉得这样的日子让她心底安静又满足。
君莫问这几日不在楚府,她见楚南天的身体这两日也稳定下来,体内的毒慢慢祛除,最终能医治到何种程度,还要看一月后毒性驱散的效果。
“母亲,父亲的药我已叮嘱好了,王爷他进宫见了圣上之后我还未曾见过,想今日回府里看看,明日再过来。”楚梦离服侍父亲喝了药,跟他说了会儿话,看着他睡着了,才过来跟楚莫氏辞行。
“你这是要回府?还…还是等王爷来接吧。”楚莫氏不知怎的似乎是有些话没说出来。
“母亲?”楚梦离看着她,目光犹疑。
“啊,我是说, 女婿过来接了你回去可好,你一个人回府,我不太…不太放心。”楚莫氏还是结结巴巴。
楚梦离心中已经笃定比是有事瞒着她,但她未说破,只是执意要回府。
楚莫氏见拦不住,看着冷影,却莫名其妙说了一句:“看顾好王妃,切勿让王妃路上下车。”
楚梦离听了心中一惊,面上却仍旧不动声色。
冷影答应了“是。”
楚梦离便带着楚千墨上了马车。
在车上,她心中就一直挥不去楚莫氏似有隐瞒的脸色,还有最后叮嘱的那句“切勿让王妃路上下车。”
到底是为什么?
马车行至一半,只是闹市区,楚梦离叫停了马车,说她有些饿了、渴了,想下车歇息片刻,吃些东西再走。
楚千墨一听说要吃东西,拍手叫好。
冷影却在马车外劝阻,亦是和楚莫氏一般吞吞吐吐。
楚梦离心中更加疑虑,他们为什么都拦着她,不弄清楚她心中终是难安。
“冷影,你今日为何也变得这般不干脆,我只是去吃点东西,无碍吧!”楚梦离说着便下了马车。
抱了墨儿,直往一家最繁华,热闹的酒家而去。
“王妃!”冷影拦不住,心里着急却无计可施,只得紧跟在楚梦离后面。
“老板,这里我包了, 让其他人都速速离开。”冷影快一步走到柜台,扔出一锭金元宝,跟店家吩咐道。
“我又不是什么讲究排场的人,这样扰民做什么?”楚梦离蹙着眉,收了冷影的金元宝。
“给我切二斤熟牛肉,再来一斤米酒,来一碗粟米羹。”楚梦离未等冷影回话,已经叫了吃食,往大厅的一张空桌坐了。
冷影脸上焦急万分,却也只能无奈地跟了过去。
“哎,伙计,知道最近的一条惊天秘闻了么?”
“既是秘闻,岂是人人都能知道的。快说快说。”
“有人说啊,如今的宸王府,居然就是当年新课状元韩子陵的妻子,就是那个不守妇道,受了火刑的女人……”
是谁?
散布这样的消息,冷影他们是因为这个,今日对她才吞吞吐吐的吗?
楚梦离刚坐定,邻座的两个男人的话就飘进了耳朵,她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紧紧一缩。
“大胆!敢在这里造宸王妃什么谣,不怕官府拿你们吗?”冷影见楚梦离脸色异样,更是怒从心气,一剑就插在了隔壁桌上。
“饶命,饶命”
“啊!…。”
那两人吓得立马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其余正在用餐的客人也都惊慌失措地扔下饭食逃了出去。
“滚!”
冷影喝道,那两人立马连滚带爬地出了酒楼。
刚才还热闹的大厅,霎时安静下来。
“王妃,莫要听那些无聊的人嚼舌根。”冷影这几日都是楚府和王府两头跑。
君莫问早已跟他知会了,韩子陵可能会有下一步的动作,所以他对这些并不惊讶。
楚梦离却像吃了只苍蝇那般恶心,虽然五六年前的事情她未曾亲身经历过。
但是在女子名节异常看重的年代,原身楚梦离曾遭受了千夫所指,今日,原身当时心中的悲苦她似乎也受之一二了。
“是那个韩子陵干的吗?”楚梦离心中再也想不到第二个人,想不多他的品行竟然如此卑劣。
楚梦离心中只为原身不值,同床共枕三余年的男人,不仅构陷她被别的男人奸淫,伙同情妇企图烧死她。
如今又这样散步谣言中伤她。
好,很好!
楚梦离嘴角掀起一丝笑容,看来她当时给他的药下的轻了,才让他有这般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