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问掰过楚梦离的肩,然后说道:“好了,梦离,人的心思是最难猜的,你我的心意相通就可以了,别人我们管不了那么多,休息吧。”
“她怎么能是别人呢,她是我妹妹,而且还关系道你我。”楚梦离很不赞同君莫问的说法。
君莫问只得陪着她,但两个人说来说去,最终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本来人的心思就是难猜的。
楚梦离郁郁睡去,早上刚刚醒来,就听得门外的婢女说二小姐来了。
往常都是楚梦离去找楚梦合闲聊的,今天她倒主动过来了,而且还这么早。
君莫问打了个哈欠。
“怎么这么早?”
楚梦离只是喊了一声,稍等,然后忙忙地起床、洗漱。
君莫问自然也不能再赖在床上,也赶紧起了。
楚梦离先收拾好了,去了外间。
“姐姐,我是不是来早了?”楚梦合一脸的抱歉。
“哪里,是我太懒惰了,正好你过来了,咱们且先一同去看看父亲。”楚梦离看着妹妹端庄的面庞,忽然觉得昨天的事,她是不是想多了。
“姐夫呢?”楚梦合突然问道。
平日楚梦合若说了这话,楚梦离是不会多想的,但是因了昨晚楚梦合的那一番言语。
她不能再不上心了。
“啊,他…他稍后过来,咱们先过去吧。”楚梦离说道。
楚梦合的脸色明显地有些失落,但还是应了一声,说“好。”
这些细微的表情自然没有逃过楚梦离的眼睛,心里只怪自己以前粗心了,楚梦合对君莫问的心思似乎一直都有,只是她从未留心。
两姐妹相互再无言语,穿过长长的走廊,进了父亲的卧房。
“父亲。”楚梦离进来轻轻叫了一声。
无人应声。
楚梦离和楚梦合对视一眼,又走近了些,床榻上被褥铺的齐整,父亲却不在。
“离儿,合儿!”
楚梦离背后突然想起楚南天的声音。
她惊喜转身。
楚南天拄着拐杖,竟然站起来了。
“父亲,你可觉得哪里有不舒服?”楚梦离前一秒高兴,后一秒又有些担心。
“没有,只是很久没有走动,就绕着内院走了一小圈,已是气喘休息,刚看着你姐妹二人过来,一阵着急,却还是走在你们的后面了。”楚南天显然因为又能站起来心情大好。
“最近家里真的是接二连三的喜事。”楚梦合也是真心替父亲高兴。
“是呢是呢,要是再加上一件喜事,我这辈子可是不再有别的奢望了。”楚莫氏人未到,声先道。
楚梦离微微一笑,看着楚梦合说道:“母亲也来了。”
楚梦合听得母亲说的,话里的意思定是指她的亲事,一阵脸红。
楚南天放下拐杖,坐下来一气喝下一盏茶,然后才问道:“我倒要听听,夫人是要再加上什么样的喜事,竟然这辈子都满意了。”
楚莫氏殷勤地为丈夫又倒了一盏茶,然后才道:“老爷真是粗心,就在你眼前呢,咱们合儿的婚事啊。”
楚南天听了亦是哈哈大笑,“哎呀,怪我怪我,怎么,是有好人家来提亲了么?”
“并不曾。”楚莫氏说着就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楚梦离,“回头再跟老爷说吧,倒是有一位合儿可心的人,要和老爷商议。”
“都是家里人,也没有外人,你不妨直说么。”楚南天看着楚莫氏,他最不喜人说话遮遮掩掩。
“哎呀,父亲,你们真是,还是留着你和母亲私下说吧!”楚梦合说着便红着脸跑出去了。
“这孩子,还害羞!行了,这下你可以说了吧。”楚南天笑着指了指小女儿的背影,说道。
“父亲,改日你再和母亲私下说吧,你要一直问,我可要恼了。”楚梦合隔着窗户,大声对楚南天说道。
“好好好,不说了。”楚南天心情好,自然也不多做计较。
楚梦离心里却越来越肯定,这个妹妹的心思了。
“老爷,你身子如今也大好了,真是多亏了王妃悉心照料啊。”楚莫氏在楚梦离面前,还是毕恭毕敬。
“母亲哪里话,都是母亲操劳照顾父亲,我不过就在了这几日罢了。”楚梦离说了几次叫她名字即可,但楚莫氏却总是答应着,不几日就又变了回去,她也就不再坚持了。
“你们都有功劳。”楚南天一手牵着夫人,一手牵着大女儿,本以为此生就要走到尽头了,没想到还能自己走出去看看外面的花草,看一看外面的天。
“父亲既然已经大好了,那我就带着墨儿先回府里去了,莫问他在朝中还有公事要忙,我住在这里,他每日多地往返,只怕耽误了差事,圣上怪罪呢。”楚梦离突然觉得亲情似乎也卷带着许多烦恼。
“本来还想多留王妃在家里住些日子的,既然这样,那妾身也不敢多留了。”楚莫氏听得王爷有差事在身,立马表态道。
“那…闲下来了就带墨儿回来看看我。”楚南天话语里倒是对楚梦离非常不舍。
“那是自然,女儿虽然回府里了,还是要经常来看望父亲母亲的,父亲如今身体虽然好转了,但还是要饮食清淡,身体恢复切不可操之过急了。”楚梦离看着楚南天,心里便生出几分自责。
君莫问一直有差事在身,但并不繁重,只是她以他当借口,想早日回府去罢了。
“姐夫!”楚梦合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外。
“啊,是妹妹啊,有事吗?快进来坐下说。”君莫问正在和墨儿围棋对弈,看见楚梦合,连忙起身道。
楚千墨看着楚梦合,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乖巧地说姨娘,而是看着她不说话。
“姐姐说,你们今日便要回去了吗?”楚梦合坐下来说完第一句话,眼里竟然起了薄雾。
“啊,妹妹勿要不舍,今日回去了,来日你姐姐和墨儿,当然还有我,闲时就会回家里看看的。”君莫问安慰道。
楚梦离早上回房就跟他说了,她跟父亲提了要回府的事,他自然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