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一个小太监踩着深深的雪,脚下发出着白雪美妙的声音,快步过来躬身道:“太子殿下,赵公子和孙公子来了。”
安逸尘心中虽然疑惑他们昨日才来过,怎么今日又来了呢?
可还是道:“让他们过来吧。”
“是!”那小太监立即领命,而后弓着身子告退了。
不多时,他便领来了孙佑荣和赵清两人。
孙佑荣今日穿了一身墨绿色的长袍,带着厚厚的帽子,修长的眉眼,光泽的面容看着俨然一副清闲贵公子的样子。
而赵清则是一身白色的长袍,脸上一副十分严肃的样子,看着,便让人觉得这位公子是一位心思细腻之人,除了有点闷之外,倒也算得上是是一位美男子了。
他们立刻拱手见过安逸尘道:“臣等参加太子殿下。”
安逸尘也不转身看他们,只语气淡漠道:“怎么?你们二人这几日怎如此清闲?天天来我这太子府上闲逛?莫不是看上我这府中哪位丫鬟婢女了?”
他们听着安逸尘这开玩笑的语气,便知他定是有什么高兴之事。
赵清首先打开了话匣子道:“是啊,太子殿下,我看赶明儿个您该把您府内的所有丫鬟婢女全都找来,让我们好生瞧上一瞧呢?”
孙佑荣一听这话,便知道赵清这又是在打趣自己昨日的事情呢,这赵清,少年时明明如一个闷葫芦一般不解风情,怎生长大了却跟自己一样风流不羁了,自己可真是交了一个损友啊
他丝毫不松懈道:“木头清啊木头清,你不是一向都不近女色吗?怎的,如今却思慕起太子殿下府上的丫鬟和婢女来了,莫不是,冬天来了,离你的春天也不远了?”
赵清立马接话道:“佑荣兄,我这可是在为了你的终身幸福着想,你怎能如此出言不逊?”
孙佑荣清浅一笑:“谁要你操心,本公子在这长安城有得是美人喜欢!”
“你那些个美人,都是些庸脂俗粉,哪里比得上这太子府中的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啊?”赵清当即揶揄道。
听他们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一来一往的争论,安逸尘这才缓缓转过身来,疑惑问道:“什么白莲?怎么?昨日在府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难不成,你们两人真的看上我这太子府中的哪位丫鬟婢女,说出来听听?”
赵清转身便向着孙佑荣处清了清嗓子,笑着道了一句:“不是微臣,是佑荣兄!”
“噢,你且道来!”安逸尘也来了兴致。
“这古语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太子殿下,您可愿意成人之美?”赵清继续调侃道。
安逸尘看着赵清脸上一副仿若了然一切的神色,又看了看孙佑荣只是看着眼前的白雪纷纷落下,并不言语,便微微一笑道:“若真有这事情,本太子自然是愿意的。可是你们也要告诉本太子到底是何人何事啊?”
赵清正打算张口将昨日发生的事情好好给安逸尘讲述一番,不成想孙佑荣却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太子。佑荣小时候在您府内中了蛇毒一事,不知您可还记得?”
安逸尘和赵清忽的听他说起这件事情,虽然已是陈年旧事了,可还是对此记忆犹新。
当日胤皇新赏了安逸尘这座府邸作为宫外的宅院。
而他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然非同一般。
所以安逸尘在有了这府邸之后,便常常邀请他们两人前来府中相伴。
可是那日孙佑荣他独自一人跑到后院中的树上去看书,不想竟然睡着了。
正当他睡着之际,一条小花蛇轻轻地爬了过去,长舌中吐着红丝,对着孙佑荣的手臂就是一咬。
孙佑荣当即痛的醒来,手臂一松,便直直的从树上掉了下去,还因此摔断了腿,难以爬行。
而那日的安逸尘和赵清在玩耍之际,不见了孙佑荣,还以为他又不知道躲哪看书去了,便也没有去寻他。
等他们看到天色已晚,却还是没有见到孙佑荣归来时,这才着急起来,便赶快吩咐下人去府中各个角落找人。
没想到却在后院处看到孙佑荣当时痛的昏倒在那里,手臂上还有两个小红点,可把他们两人给吓坏了,还好没有生命危险。
安逸尘赶紧吩咐府中的下人去宫中把钟太医给请来。
钟太医替他诊治了一番,也是捋捋胡须,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说那蛇毒已经被人给事先吸出来了,所以才没有导致孙佑荣有生命危险。
安逸尘和赵清互相看了一眼,却是十分不明白。
安逸尘当即问道:“当然记得,你中蛇毒后,有人帮你及时做了处理,所以你这才保住了性命,只是,你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事呢?”
孙佑荣转身看着这初冬的雪布满他们来时的脚印,轻叹道:“因为我直到昨日才发现当年替我吸了蛇毒的那人,便是您府内的青竹姑娘。”
是青竹?这下,安逸尘和赵清心里更加惊讶了。
赵清疑惑道:“你是如何知道当年救了你的人便是那位青竹姑娘呢?”
安逸尘也看着孙佑荣,追问道:“你已经查过青竹的身份了?”
孙佑荣赶紧转身对着安逸尘拱手行了一礼,道:“太子,佑荣又岂敢擅自调查太子府内的人呢?”
安逸尘听到孙佑荣这话,内心其实还是很是伤感的。
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长大之后,却因为自己如今是太子的身份而有了这些繁文缛节,他虽然也曾经告诉他们私下于自己不用多礼,可是自从自己做了太子后,他们较之以前还是有了很多的礼仪。
他们之间,终究还是生疏了啊?
安逸尘当即苦笑了下道:“佑荣,我并不是这个意思。青竹自小便长在这府内,她的母亲也是从前府内照顾我的人,只不过后来病死了。”
赵清恍若一下子明白了,道:“所以说,佑荣他并没有认错人?”
孙佑荣道:“其实我那时腿伤没有好的时候,就想来此寻找她了。可是奈何后来我的父亲官职调动不在朝都了,我就这样与她生生的错过了,可等我再回来时,我又不愿意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所以就没有特意寻找,却不曾想上天终究还是圆了我这个多年的心愿,就在昨日,在这太子府中,让我又重遇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