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枫猛然惊醒,睡意全无,整个神经紧绷在一起。
听着声音,显然是往这个房间走来的。
眼下天已经亮了,她根本不可能向昨天晚上一样躲在杂草里,只要一开门便被发现。
她急的来回踱步,面色慌张。
躺在地上的人淡淡瞥了眼,没有再理会,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对方故作的小把戏而已。
“怎么办?怎么办?”眼下真的可以用绝境来形容了,这里是大内天牢,高手如云,别说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就算武林高手也休想从这里逃出去。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走到了铁门前。
片刻之后,就传来开门的声音。
木小枫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团团转不知所措。
这道一打开,她真的gameover。
地上的人无动于衷,事不关己,仿佛没有看见。
“嘟嘟。”
“嘭。”
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一个人从外面走进,与此同时,木小枫也消失在了牢房中。
地上的人一直闭着眼睛,所以对于木小枫的消失过程他没有看见。
一身皇袍,天子威严,显露无疑。
祁桓宇来到躺着的人面前,冷声道:“还不打算开口吗?”
听到声音,他眼睛缓缓睁开,满是血迹凝固的嘴角弯起一个冷笑:“狗皇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再玩这些幼稚的花样了。”
闻言,祁桓宇走到他身边,蹲下,嘴角扬起一个邪恶的弧度:“骨头倒是很硬,只是不知道能撑多久。”
“咔。”
骨头断裂声响起,只见躺着那人闷哼一声,眉头紧皱。但他的目光一直盯着祁桓宇,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皇帝小子,还有什么酷刑都使出来吧。”
长时间以来,他几乎承受了天牢中所有的酷刑,撑到现在还没死去,可见骨气之坚韧。
对于他来说,肉体上的折磨已经麻木了。
“别急,会让你慢慢享受的,希望你撑住不要让朕失望。”搭在肩膀上的手伸回,祁桓宇笑容阴森,他打断了对方肩膀上的一根骨头。
“皇帝小子,不要得意的太早了,你的狗命迟早会有人来收。”忍着剧痛,他强行支撑起半个身子,话语中带着浓浓的仇恨。
“朕,等着那一天的到来。”一声冷笑,祁桓宇眼底迸发出杀人般的眼神,拂袖离开。
铁门重重被关上,剧痛袭来,浑身是伤的他再也支撑不住,倒回地上。
在他的眼中,带着些许的困惑。
那个女人去哪里了?
他记得很清楚,刚才皇帝进来的那一刻,那个女人就不见了。
而且自始至终,他只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熟悉的白色光芒涌现,木小枫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房间,顿时长长松了一口气。
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噜下肚,额头满是汗水。
差一点,就差那么点点,她就被抓住了。
这公交车总算在最后关键时刻才会出现,上次也是一样,命悬一线才出来,她都怀疑是不是故意的。
不管怎么样,回来就好。
她慢慢挪步到床上,双腿都是在颤抖。
这一夜,鬼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小姐发烧了,快去叫大夫。”拿了条毛巾敷在木小枫的额头上,沐儿对着身后丫鬟道:“还有去禀告王爷。”
“是。”
没过多久,祁寒便匆匆赶来了。
摸了摸木小枫发烫的额头,祁寒冷声问:“她是什么时候发烧的?”
昨晚分开还是好好的,过了一个晚上,怎么就生病了。
“回王爷,早上奴婢叫小姐起床的时候,小姐说她很困让奴婢不要吵醒她。”沐儿如实禀告:“就在刚刚,奴婢再次来叫小姐,就发现小姐发烧了。”
“大夫呢?”重新给木小枫换了条毛巾,祁寒眼中满是心疼之色。
“回王爷,奴婢已经让人去请了。”沐儿端着水盆,说。
很快,大夫就赶来了。
在准备给木小枫把脉之时,祁寒惊愕的发现她的手上有着一道新的伤口,上面还有血迹残留。
“怎么回事?小姐何时受的伤?”阴沉的声音响起,祁寒发怒了。
“回……回王爷,奴婢不知。”沐儿也是惊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见祁寒发怒,在场的丫鬟吓得脸色惨白。
大夫也是身子一颤,在王府这么多年,罕见祁寒发火。
他立马打开药箱,给木小枫的左手包扎。完毕后,换了一只手把脉。
“怎么样了?”祁寒忍不住问。
“回王爷,小姐受了严重的风寒,导致高烧不退,再加上她左手失血,很是虚弱。”大夫也是面色凝重,这两次他给木小枫治病几乎都是同样的情况。
不过这次,尤为严重。
“严重的风寒?”祁寒记得昨日他们一直待到很晚才送木小枫回房间,那时候后者并没有受寒。
因为知道她怕冷,所以一直很注意保暖。
“小姐昨日可曾外出?”他能想到的就是木小枫后来出去了,或者就是房间保暖没有落实到位。
“回王爷,小姐回来后一直待在房里不曾出去过。”沐儿仔细回想下,她很肯定小姐是一直待在房间里的。
怕对方冷,她中途来过房间加过一次炭火。
那时候,她看到小姐还在睡觉。
“王爷,属下开一些药让小姐服下,然后观察情况,要是烧退了就不要紧。”大夫说。
“嗯。”祁寒点头,看着沐儿:“你去跟大夫拿药。”
“是。”沐儿起身跟着大夫走了出去。
“都退下去吧。”将其余的人也全部撤走,祁寒看着木小枫虚弱的脸庞,眼底满是心疼。
轻轻的将她的手拿起放入被窝,突然看到木小枫衣袖间的杂草。
他取出,拿起一看,满是不解之色。
怎么会有草?
还有她手上的伤又是从何处来的?
手腕上的伤口只有在他毒发之时,木小枫才会割腕放血救自己,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划伤自己,除非她是在研究新的方法救自己。
祁寒脑海中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想到这里,心里充满了自责。
整个下午,他都守候在木小枫的身边,不曾离开一步,但后者就是没有苏醒的迹象。
不仅如此,高烧还一直不退。
大夫来来回回跑了三趟,施了针开了药,但就是不见她好转。
祁寒的脸色越来越黑,所有人大气不敢喘,胆战心惊。
情急之下,祁寒直接去皇宫带御医。
“皇兄何事如此着急啊?”祁桓宇正在批阅奏折,看见祁寒急匆匆走进,十分诧异。
“皇上,微臣想借宫中御医一用。”祁寒微喘着说。
“御医?”听到这两个字,祁桓宇眼中掠过一道精光,但随即问道:“可是那位木姑娘生病了?”
能让祁寒如此着急的跑到皇宫借御医,恐怕也只有她了。
祁寒点头:“是的,所以微臣请求皇上借臣御医一用。”
“皇兄何须如此客气。”祁桓宇转图对太监道:“传令下去,让太医院的太医赶往祁王府。”
“多谢皇上。”祁寒一心只想着木小枫,便不久留:“微臣先告退。”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祁桓宇眼睛一眯,若有所思。
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本事能让她的王兄如此上心。
“皇上,奴才昨日听到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在祁桓宇身旁的太监,突然开口。
“有话就讲。”祁桓宇淡淡道。
太监将昨日听到的在大街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讲给皇帝听:“此事奴才也是挺吏部侍郎的下属说的,据说现在全皇城的人就在议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