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你可要想好,这里的一切你真的舍得丢下。”他是希望徒弟跟在自己身边,但神医同时也清楚眼下只不过是她赌气说的话。
按照这丫头对祁寒的用情至深,没过两天就后悔自己说的话了。
“我曾经答应过王爷的事情自然不会忘记,回去之后我会跟师傅好好学习,尽量早日兑现自己的承诺。”祁寒体内的毒,一直是木小枫心中最重要的事。
她就算要离开王府,但是也不会对这件事放任不管。
曾经许下的诺言,要替他解毒,她自然不会食言。
决绝的话,冷漠的态度,字字句句刺痛祁寒的心,他难以相信只是因为一个玩笑的误会,眼前的女人就狠到此番地步。
只是,祁寒是不可能放人的:“你既然记得答应我的事,应该也记得自己那晚说过的话。”
“那又如何。”木小枫抿着红唇,压制内心的起伏。
那夜,他们互表心意,场景历历在目,话语耳边萦绕。
她怎么可能会忘记:“人心是会变的,更何况我没有对王爷许下什么诺言。”
事已至此,就狠心到底吧。
“木小枫。”面色阴沉如水,祁寒浑身散发着寒气。
众人只感觉周围的温度瞬间冰冷下来,他们缩着脑海,心在颤抖。
王爷生气了……
“王爷,不好了。”僵持之下,莫然急速赶来,脸色匆忙:“启禀王爷,一尘王爷知晓木姑娘要离开王府,非要亲自前来和木姑娘解释,结果伤口裂开,情况不妙。”
“什么?”闻言,三人同时惊呼出声。
“都说了一个星期内不能动,他找死吗。”好不容易救回来的性命,眼下又危在旦夕,木小枫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你怎么不拦住他?”木小枫气呼呼的瞪着莫然:“他一个伤残人士,难道你还是阻拦不了。”
“徒儿,别说这些了,赶紧救人吧。”不死神医神情十分沉重,伤口一旦裂开就麻烦了。
他记得上次缝补伤口也是费了很大心神,出现一丝差错就可能要了颜一尘的性命。
如今裂开……唉!
“好。”背上包袱一扔,木小枫师徒二人立马往齐轩阁赶去。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莫然偷偷对祁寒使了一个眼色。
所以,祁寒十分淡定的站在原地,对着下人道:“将木姑娘和她师傅的行李放回原处。”
嘴角一扬,祁寒看了眼莫然,双手背负,向前走去。心想:那混蛋总算是干了件有用的事情。
见状,莫然也是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摸了摸鼻子,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玄武门口,一辆马车从里面缓缓使出,除此之外,没有任何随从。
但是在马车周围遍布着无数高手,一路暗中相随。
马车中人,正襟危坐,身上散发着一股天子威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祁国皇帝,祁桓宇。
“皇上,您去祁王府探望颜王爷,为何不事先通知他们一声呢。”马车内,李公公恭敬的递过去一杯茶。
祁桓宇轻抿一口,笑道:“此番朕是微服出行,若是让皇兄他们知晓,不想惊动任何人。若是让王兄他们知晓朕出宫,必然又是隆重的接驾,岂不是暴露了朕的行踪。”
“皇上所言极是,皇上对两位王爷真是关心之极。”夸完后,李公公脸上浮现一丝忧虑:“可是皇上,就算皇上想要微服出巡,为何不通知赵将军呢,让其派大内侍卫随身保护。”
“您可是真龙天子,安危至关重要,就让几个高手随行,会不会……”下面的话他没敢继续说下去。
闻言,祁桓宇道:“你这是在诅咒朕会遇到刺客吗?”
“老奴不敢,老奴言语失当,请皇上恕罪。”李公公立即下跪认错。
但是马车来回颠簸,跪在地上的他摇摇晃晃,重心不稳。
“朕是开玩笑,起来吧。”祁桓宇笑道。
“是,多谢皇上。”李公公起身坐回位子,不敢在随意出言。
祁桓宇目光深邃,眼底带着深意。
有了上次的教训,他当然不可能带着这几个人就出来。
除却几个大内侍卫外,暗中还有别的人,正是因为这这些人,他才十分放心。
话说,木小枫和不死神医拼命的往齐轩阁跑,中途不敢停歇半步。
木小枫脑海中全是在想急救措施,也不知道颜一尘伤口裂开程度如何了,眼下什么准备都没有,该如何是好。
“师傅,您快点。”回头看了眼,她对着还在下一楼的神医着急的催促道。
“知道了。”神医咽了咽口水,上气不接下气。
他这么大把年纪了爬这么高的楼梯,容易嘛。
等着小子脱离了危险,看老头子怎么收拾他。
因为这混账,他半条命都要折腾在此处了。
木小枫一口气跑到了颜一尘的房间,连气都来不及喘:“颜一尘,你、你怎么样了?”
喉咙火辣辣的疼,宛如火在灼烧,十分难受。
不过她顾不上喝水,一把掀开颜一尘的被子,准备查看。
可当她掀开被子时,愣住了。
纱布好好的,伤口也没有裂开。
被耍了……
当即反应过来的木小枫怒目而视,从牙齿缝中吐出几个字:“你找死是不是。”
“王嫂,先不要生气,臣弟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颜一尘睁开眼睛,咧嘴一笑,他也是逼不得已啊。
木小枫和祁寒在大门口对峙的情况莫然一五一十的跟他讲了,如果今日不留住木小枫,他这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他清楚祁王兄重情重义,对木小枫用情至深,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如此心动。
颜一尘不希望自己低智商的玩笑而导致二人感情破裂,所以他只能出此下策先将木小枫骗回来,然后再解释。
“呵,不愧是兄弟,都这么喜欢欺骗人,好玩吗?”言语中带着浓浓的嘲讽,木小枫强行压制内心的火气。
着急了半天,结果都是骗人的,被人当猴子一样戏耍。
想着,眼眶便红了,眼泪也随之流下。
“王嫂,你别哭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见她流眼泪,颜一尘顿时慌了,急忙解释:“下午臣弟说的话都是胡言乱语的,只是想恶整下王兄。”
“王兄从未理会那些女人,不管是谁,他连正眼都没瞧过一眼。你若不信,大可去查,臣弟所言句句属实。若有一句谎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颜一尘举起手指对天发誓。
“徒儿,情况怎么样啦?”不死神医扶着门,喘着大气喊道:“那小子还能救吗?”
托着沉重的脚步往前走去,只见木小枫摸着眼泪站在床前。往床上一看,颜一尘正用歉意的眼神望着木小枫。
看到他面色正常,神医一下子就明白怎么回事,怒道:“小子,你对我徒弟做了什么,她为什么哭?”
事情皆因这混蛋小子而出,眼下又来这么一出,师徒二人被耍的团团转,再好脾气的人也都窝火。
更何况,我们的神医从来不是好脾气的人,他的耐心与和善从来只对木小枫一人:“老夫行走江湖多年,第一次被人戏耍,真是好本事啊。”
“前辈息怒,晚辈只是想和王嫂解释王兄一事,绝无戏耍之意。”
一下子得罪了两人,颜一尘知晓自己的做法欠妥当,当即道歉:“如今晚辈行动不便,又不想见王兄和王嫂因为晚辈的戏言而对彼此产生,因此才出此下策,还请前辈见谅。”
“哼,那还不都是你小子惹出来的事情。”神医脸色十分难看。
颜一尘无话可说,愧疚的低下头,一切都是他闯出来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