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的背脊紧紧的靠在墙壁上,她揉捏着被攥疼的手腕,瞪大眼睛看孟泽洋的一举一动,“你……这是要干嘛?”
孟泽洋因为走得太急,加上心里起起伏伏的激动,单手撑在墙壁上,喘的有些烦躁,他目光游离在白若的脸上,而后轻声放出了一个笑,“呵。”
“别再骗你自己了,你还爱我。”
不知道为什么,白若觉得自己此刻异常的冷静。
以前,他们也有过这样的画面,那个时候的白若会像心怀小鹿,可现在不会,她第一次敢在这么近的距离盯上孟泽洋。
没有任何期待,反之却觉得这男人的嘴脸有些可笑。
她平静的说,“三年的感情不是那么容易忘记的,但从你和苏迎夏被我撞见的时候,我已经不能在爱你了。”
孟泽洋听得断章取义,白若说不能忘记自己,说是以为苏迎夏……
这好办啊!
他释怀一笑,而后点点头激动地说道,“我就知道你没办法忘记我,至于苏迎夏,那是我犯下的一个错误,我结束掉就可以了。”
有些错误是可以结束的,但有些伤心却会带着一辈子。
白若能忘记他们给自己带来的伤痛吗?她缓缓闭起眼睛,只要一想起那天两人在一起的场面,就觉得不寒而栗。
因为深爱,所以忠诚。
她白若不是什么洁癖成性的女人,但是她介意的是孟泽洋从自己这里走失的爱情。
他今天会被闺蜜勾引,明天呢?
甩了自己,甩了苏迎夏,谁能保证这样的男人不会一而再再而三。
书上说男人有两样东西一旦沾染就是戒不掉的:家暴和水性杨花。
她想之前两个人针锋相对没什么必要,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做个道别,以后再不各自纠缠,而且孟泽洋已经结婚,该收收心了。
轻吐出一口气,白若缓缓睁开了眼睛,但她还没等开口说话,先是低呼出声。
眼看孟泽洋闭着眼睛的一张脸近在咫尺,他表情带着一些痴迷的就要吻上自己!
白若下意识的双手向前一推,跟着整张小脸就白了。
噗通!噗通!
快速的心跳是因为完全被吓到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么大的反应。
孟泽洋向后踉跄了两步站直身体,“白若!”
“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要喊人!”说着她转身就吵这走廊的尽头快步离开,几步之后,白若直接换上了小跑。
孟泽洋从后边追上来,“你先别走,我真的有话跟你说。”
这太危险了!
正式分手的道别想也没必要了,白若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可她穿着高跟鞋跑的不快,眼看到了宴会大厅的门口,手臂再次被孟泽洋扯住,“好好,我不敢唐突你,但是今天是我的婚礼,你能不能参加完答谢宴以后再离开?”
“没这个必要!”白若一边强硬的说,一边挣扎着自己的手臂,“孟泽洋我认真的跟你说,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就算你现在知道后悔了,可你想过苏迎夏吗?有想过她怀着的你的孩子吗?”
两个人拉拉扯扯,一同走进了婚礼的答谢宴大厅。
孟泽洋还是得逞的把她拉进去了,而后男人贴过来小声的说着,“为了你,这些事情都不是问题,你只要答应我就好。”
惊讶的看了这男人一眼,白若觉得此刻的他近乎一个疯子。
这已经和感情没什么关系,这男人连起码的责任感都没有。
宴请大厅里四下都是孟家的亲朋,她实在不敢再这里闹出什么事情。
轻轻的甩开自己的手,白若站离孟泽洋远一点,同样忌讳的说,“好!我可以答应你留下来吃顿喜宴,但是你不要再说类似的话了。”
孟泽洋笑,因为白若的妥协。
他自认为比任何人都了解白若的心软,当初就是这样一点点把她生磨硬泡追到手里的,只要给一个机会,孟泽洋还会如愿以偿不是吗?
抬头望向人群,孟泽洋站直了身体,“好,那我先去招呼下客人,你答应过的不会走,要等等我。”
看孟泽洋离开,白若长呼出了一口气。
她急忙走到一张餐桌的前面,取了一杯水咕咚咚的喝了下去,刚才激荡着的心也渐渐的平缓下来。
她想,她不能再留在这里,对一个不守承诺的男人,她还有必要再听话吗?
转身时,女人整理的衣物,优雅的朝宴请大厅的门口走去。
“白若!”
又是一声,让她皱紧了眉心。孟泽洋为什么像阴魂不散似的,自己的婚礼答谢宴,她干嘛总缠着自己啊。
孟泽洋比他想的更有速度已经跑到了她的面前。
男人抬手一带,把白若扯到了这场地的一个立柱后面。
“我那边交代了一下就过来了,看见你还在这里,我很高兴。”男人说着话的时候拉起了白若的小手,塞了什么东西在她的手里。
白若摊开手心,看是原本戴在她胸口的新郎标志。
男人说:“我把你的新郎给你找回来了,以后不会再离开。”
白若的心起伏了一下,心里泛起了许多的酸楚,她挑眉看面前的男人,不知道现在这种叫什么感觉。
张了张小口,她没说出一句话。
却听孟泽洋弯着眼角说,“虽然今天我结婚了,但是你等我一段时间,让苏迎夏生下孩子,我就回来。”
像是怕误会,这男人又补充的说道,“我会想办法让苏迎夏走的远远的,再不打扰我们,至于孩子,毕竟是我的骨肉……我知道你也很喜欢小孩子,你会视如己出的对吧!或者我们再要一个自己的孩子。”
白若在他的话里清醒了过来,定了定神后,白若把手里的东西塞回给孟泽洋,“我从来都没想想过要给别人的孩子当后妈,也没办法接受一段有裂痕的感情,那会让我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中。”
孟泽洋被听的一愣,而后急着出口,“我总比那个霍子尧要好很多吧。”
好好的谈两个人的事情为什么要把霍子尧牵扯进来?
白若斜眼轻睨在男人脸上,“跟他没有关系,是我自己单纯的不能接受你。”
没关系吗?
孟泽洋就笑了。
婚礼上的照片……那男人因为白若对自己大打出手,没有关系的人为什么要做出这些事情?
而且霍子尧并不是喜欢管闲事的人,因为他的身份也不可能这么做。
可这些不可能都发生在了白若的身上。
闭了闭眼睛,孟泽洋觉得自己可以忍,“好,我可以不介意你和霍子尧的事情,但是白若你必须这么咄咄逼人吗?我好歹是个男人,低声下气的求你,你就不要再……”
他没有说出的话被白若接了过去,“不要再给脸不要脸是吗?”
见孟泽洋梗着脖子不说话,白若轻哼出一声,她的心再次回到了冰点。
原来一切都是虚假的……
“你们在干嘛?”
对峙中,有人走了过来,气氛的两个人居然都没有注意到。
苏迎夏已经换上了一身宴请的红衣,气质依旧优雅,可脸上的表情却十分的不自然,她走过来挽住了孟泽洋的手臂,“老公,你们在做什么?从那边的大厅到这里,你们始终在一起,好多人都过来问我怎么回事呢!”
孟泽洋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身下拍了拍苏迎夏的小手,“没事,我和白若说几句话,你先过去招待下宾客,我一会就过去。”
苏迎夏可能走吗?
她从最初就一直盯着这两个人,直至再也看不下去。
刚才在卫生间的时候,他就知道孟泽洋心底的感情死灰复燃了,但无论如何也不该进展的这么快吧!现在可是他们的婚礼啊!
无论如何,苏迎夏也应该把这场婚礼维持下去。
再不济,就算要闹出什么事情,她也不能让白若就这么全身而退的走出这里。
所以苏迎夏就过来了,并带着十足的把握。
“不要啦老公,有什么事情不能以后再说嘛?以后也不是见不到了。”
见两个人都不为之所动,苏迎夏心底一股火气窜了上来。
她挑眉看白若,“你怎么还没走?至少也该有点自尊吧!”
的确,刚才的白若被苏迎夏伤的不轻,她扑朔了两下睫毛然后转身,“我当然要走,只是苏迎夏你要管好你的老公,自己的东西都握不住,就别把抱怨撒在别人的身上。”
白若饶了柱子离开,却在柱子的另一边看见了苏迎夏。
孟泽洋在柱子的背面,当然看不到他们两个人。
苏迎夏直接了当的上前一步,直接扯了白若小西服的衣领,“你别太过分,如果你不让我好过,白若你的日子也就这么完蛋了!”
怪我咯?白若都被气的笑出了声音,她想扫掉苏迎夏的手,但是对方抓的很紧。
白若站定,低头看这个看似柔弱却心狠的女人,“苏迎夏你知道你的缺点是什么吗?作为以前的朋友,我应该给你一句忠告:你没有自信,所以觉得别人的都是好的,是这种深深的自卑感害了你!”
“你说什么?”
白若懒得跟她解释,用力的一抬手!
柱子的这一边,突然传来了苏迎夏痛苦的一声惨叫,跟着宴会上的所有人目光聚集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