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谭元的话,沈清寒自然也明白了什么意思。什么别人匿名寄送的照片,多半不过是傅远景随便编的说辞罢了。
确实,仔细回味一下,刚才傅远景和谭元的对话之中,傅远景的很多表现都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跟谭元公司的风波有关,甚至跟许飞舞的失踪有关。只不过,很多话,他都没有明说罢了。
但作为跟傅远景对弈的谭元却是已经完全接收到了傅远景的信息。傅远景所透露给谭元知道的这些信息,已经足够让他认定傅家跟这两件事情脱不了干系了,只不过,却是不能抓到实质性的证据。而傅远景也似乎并不怕被傅远景知道这些信息,因为这些信息,虽然说可以算作是他傅家的把柄,但既然无法被人抓住,那倒是很好地成了他们威逼利诱谭元的筹码。
“你的意思,是傅远景的话,不过是随便编的说辞?”沈清寒仿若自言自语地说着,然后又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嗯。却是。他的话,我确是不信的。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们现在可以通过他的话来推测出他傅家跟这些事情有关,甚至于飞舞根本就是被他傅远景所囚禁,但是,毕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我们也无法对傅家采取什么行动。”
“证据?警察办案是需要证据。但是调查,不是本来就只需要推测的吗?既然有了方向,那我们之后就盯死傅家,总该会有收获吧。”
说罢,两人对视了一眼,沈清寒也朝着他点点头。
另一边,樱歌日料店中。
赵文月在被沈清寒就这么丢下后忿忿地独自离开了。
而傅宛如看着傅远景就这么放走了谭元,却是依旧心有不甘着。
“爸,你怎么能就这么让他走了?”傅宛如嗔怪地问着傅远景。刚刚她原本还想要挽留一下谭元的,但是被傅远景瞪了一眼把话吞回去了。如今只能事后发作。
自谭元走了之后,傅远景就满脸的阴沉着。听到傅宛如这么说,他又是瞪了她一眼。
“爸,你……”
“用点脑子好不好。凡事,都是急不得的。你以为,他是这么容易就答应了我们跟我们傅家合作的吗?”
傅宛如悻悻地闭了嘴。但是对于傅远景这个问题的答案,在她的心中,还真就是肯定的。毕竟,在他看来,谭元今天的态度,比起平日里的冰冷,已经是好多了。虽然也说了一些让她伤心的话语,但总体的态度上来说,还算是和和气气的了。
也好在傅宛如没有把这样的答案说出来,否则,恐怕又要被傅远景骂上一顿了。
“哼。那小子可是精明的很。如今能够答应跟我们之间的合作。不过是因为我们手里的筹码足够让他妥协,他审时度势之下,做出的暂时妥协罢了。刚才的情形,你以为他有多情愿?恐怕,如果是我们拿出来的筹码比现在少了一丁点儿,他都早就已经爆发了。你居然还不知道适可而止。”
“可是我……”
“你的心思我知道。但凡事还是急不得的,你想要的,未必不能达成,只是,需要从长计议才行。知道吗?”
傅宛如悻悻地点点头。她承认,刚才傅远景说的很多方面,她之前都没有考虑周全。并且,之前她擅自行动的时候,实在是失败了太多次,所以,如今倒是也变得能够真正听进去傅远景对她的教诲了。
傅远景见她认真点头的样子,也不由得感到有些欣慰,然后说:“嗯。你早该像这样沉稳些。”说罢,他看了一眼满桌的美食。
“快吃吧,吃完我带你去个地方。”
傅宛如疑问道:“什么地方?”
傅远景冷笑一声。
“哼,带你去看看,我们手里的筹码。”
“筹码……”傅宛如喃喃低头念了一句。很快,她便明白了傅远景所说的筹码是什么意思。毕竟他们刚刚才在谈论与谭元对弈之中的筹码问题,而她也很清楚,能够牵制住谭元的筹码,他们手中目前来说有两个,一个是解决帝国珠宝风波的解决方案,还有一个,则是许飞舞那个人。而这两者中要说到看,那可是只能是后者了。
想到这里,傅宛如唇角勾笑起来。她原本还以为,傅远景将许飞舞带走,就不会再告诉她许飞舞的所在,不会再给她机会去折磨折磨许飞舞了。但是看来,要不是傅远景觉得在今天与谭元的对弈当中受了气,要不就是傅远景认可了这段时间以来傅宛如的上进,没想到,如今倒是愿意带她去看看那个让她讨厌的人了。
在樱歌日料吃完饭之后,傅远景就带着傅宛如来到了他所说的那个地方。
这是远郊的一处庄园。然而,傅宛如从来没来过这里,甚至于不知道她的父亲名下,还有这么一处地方。
而更让她感到神秘的是,虽然傅远景带她来了这个地方,但是来的过程中,出了城,却将她蒙住了眼睛。也就是说,并没有让她知道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
“爸,这里是?”
“我名下的一处庄园。我知道你想知道我们手里那个筹码被我放在了哪里,所以我带你来看看。不过,这个地方,可不是谁都能来的。一会儿,可不要乱跑。”傅远景说道。
傅宛如看着傅远景这慎重的样子,不由得点点头。但心中却是满心的疑惑。疑惑着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么神秘,也疑惑着,为什么傅远景连她都不愿意告诉内情。
但是最近学乖了的她也知道,傅远景这么认真交代的时候,她最好,是不能够乱问的,否则,恐怕傅远景可不会给她什么好果子吃。
这么想着,傅宛如也就没说什么,只沉默着跟着傅远景往里走着。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四处张望着四周。
这庄园之中的景色倒是不错的,无论是绿化,还是建筑风格,都是别具风格的。
跟着傅远景一路走到了一栋联排别墅前,他们刚走进了其中,便发觉里面的人像是很慌乱地在找着什么一样。
傅远景皱着眉头看着这混乱的一幕。
直到屋子里有人发现了他们的到来,一个方才在四处指挥着,看上去像是这里管事的人的人,这才小跑着来到了傅远景的跟前。
“傅总。”他恭敬地叫了傅远景一声,低头站在傅远景的身前。
傅远景阴沉着脸,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这,这……”那人支支吾吾地,一直没有正面回答傅远景的问题。
“给你一分钟,再说不清楚,你就不用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傅远景厉声说着,周身上位者的气势也散发出来。
那人被傅远景的气势吓到,哆哆嗦嗦地说着,似乎一双腿软了一下,差点跌倒跪下。
“傅总。不。我说,我说。是,是那个女人,她,她逃了!”
听到这里,不禁傅远景脸上更加阴沉地仿佛可以滴水,就连傅宛如也惊讶出声:“什么!你说的是谁?”因为既然傅远景说要带她来这里看许飞舞,那照她猜测,这个人所说的“那个女人”,自然也就是许飞舞了。
那人见傅宛如问话,看了傅宛如一眼,但是或许是因为没有见过傅宛如,所以并没有回答傅宛如的问话,却是又看向了傅远景。直到傅远景瞪了他一眼,让他“说”之后,他才开口解释道:“就是,就是傅总让我们关在三楼的那个女人。因为傅总说过那个人很重要,所以一经发现,我们就在四处找寻了。只是,只是……”
“还不快加派人手去找!”傅远景满腔的怒火终于得以爆发,他冲着那个手下怒喝道。
“好,好,我这就去,这就去……”
那人打了个哆嗦,看样子是真的很害怕傅远景。然后便赶紧转身要走。可是,他却突然又被傅远景给叫住了。
“等等。”傅远景突然又开口道。
那人有些不情不愿地转过身来,再次小心翼翼地面对着傅远景:“傅,傅总还有什么吩咐?”
傅远景看了一眼三楼的某个方向,然后道:“关她的那间房间,除了通风口,基本上是全密闭的,连个窗户都没有。她是怎么逃出来的?难道,是有人来把她救走的?”
被问到这个问题,那个人又抖了一下,额头上汗珠滴落,并且下意识地因为紧张而咽了一口口水。
“说!”见他没有立刻回话,傅远景厉喝一声。
那人这才赶紧回答:“是,是那个女人太狡诈了,她装病……然后,然后我们在监控中看到她疼得晕了过去,反反复复几次,后来好一阵都没有醒来。傅总您之前不是交代过,至少要保证那个女人的性命,所以,我们就让医生进去看了。可是没想到……没想到……”
“没想到她居然是装的,然后就让她耍了,让她有机可趁就这么逃了是吗!”傅远景声色俱厉,很是激动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