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楚歌看着瞬间断绝生机的大哥,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你……”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梼杌的动作实在太快了。
程楚歌恨恨的瞪了梼杌一眼之后,立刻冲到了程诚的身边,用厚土神力,在第一时间将他的气息保住。程楚歌此刻无比清楚,自己不是梼杌的对手,加上白泽也不是,再加上饕餮也不会是她的对手。
所以,她能做的,只能是尽量的保住自己身边的人。
梼杌看到程楚歌这么紧张的救治程诚的时候,大笑出声:“哎哟我的救世主,您可真是人美心善呐?连自个儿爹妈孩子都不顾,一身修为全耗费在一个已经死掉的人身上,你也不觉得……危险吗?”
梼杌说道最后三个字的时候,程楚歌立刻反应了过来。转头想要护住程家人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的力量十分强大,而程楚歌的力量十分有限,如果此刻耗费过多的能量救治程诚的话,恐怕一会儿动起手来,程楚歌连自保都是问题。
“你到底要怎样!”程楚歌近乎嘶吼着问她。
见到她终于崩溃了,梼杌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我不怎样啊,我只是想要……你哭嘛~”
“我和你有深仇大恨吗?”程楚歌一双眼睛猩红,看起来竟然有几分可怖。
“我是梼杌诶,你知道什么是梼杌吗?就是那种,很坏很坏,很凶,很不讲道理的坏蛋。而且,”说着,梼杌在半空中转了个圈,落在了地上,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程楚歌的面前,挑起了她的下巴:“我还堕入魔道了,哈哈哈……”
梼杌仿佛是个神经病!
一旁一直被程妈妈抓着的白泽终于忍不住了,冲到程楚歌面前,小小的胳膊张开,奶声奶气的喊:“我不许你这个坏女人欺负我娘亲!”
冷不丁被白泽吼了一声,梼杌装模作样的拍着自己的胸脯:“哎呀,真是吓死我了。”说着,她的脸上挂上了温柔的笑容,俯身朝着白泽笑道:“你这么香,不如做我的晚餐吧!”
听了这话,白泽打了个冷战。梼杌红红的嘴唇仿佛是一把刀子,在他小小的心里刻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梼杌,”程楚歌伸手将白泽抱在怀里,抬头看着梼杌,目光镇定。而在一旁,她的表哥尚且维持着一丝微弱的气息:“你要我怎样我就怎样,条件是,放过他们。”
“不可以歌儿!”程妈妈失声吼了出来。
程楚歌没有回头,而是用坚定的眼神定定的看着梼杌:“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从在山庄开始你就想置我于死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卷入一场连我自己都不清楚的阴谋里,但是我现在只想请求你,放过我的家人。”
梼杌显然没想到程楚歌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她,怔在原地,脸上嚣张变态的笑容都凝固了。
“我只有这一个要求,你可以杀了我,也可以让我做任何事,但是,我求你放过我的家人。”程楚歌见她半天不说话,再次强调了一遍。
梼杌眯了眯眼睛,收起了一脸的笑容,后退了一步:“你是程楚歌?”
“我是。”
梼杌听了她的话,脸上带着怪异的笑容,扭了扭自己的脖子:“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你们是吗?”
听了这话,程楚歌怔了怔,咬了咬下唇,没有回答。
只见梼杌松了松自己的十根手指,猩红的嘴唇勾起了一抹残忍的弧度:“程楚歌,我告诉你,我根本不要你的命,我要的是你全家人的命,除、了、你!”
听了她的话,程楚歌条件发射般用法力凝成了屏障,可惜,这个屏障对梼杌来说,脆弱得几乎不堪一击。一旁的饕餮卯足了劲跳到程楚歌的肩膀上,用才恢复的,微弱到近乎没有的法力给了她一丁点儿支撑。
程家人还有白泽,纷纷冲到了程楚歌的身边,他们用坚定的行动让程楚歌真实的感受到,哪怕穷奇不能在身边保护她,她也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
梼杌一击即止,后退得十分果断。而当程楚歌发现她为什么撤退的时候已经晚了。
程诚!
梼杌站在奄奄一息的程诚身边,冲程楚歌露出了一个凶残的笑容,抬起脚,毫不留情的踩在他已经断了的脖子上,程楚歌好不容易聚起来的一丝生机活活被踩灭了。
“程诚!”程大伯见到这一幕,惊得嘶吼出声。他一辈子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可是如今却看着儿子在他面前死去,让他怎么接受!
程楚歌眼疾手快拽住了程大伯,没让他冲出屏障自投罗网。可是程大伯却回头,用一种极其绝望的眼神看着程楚歌,用力的,一点一点的掰开她的手指,义无反顾的冲了出去。
“大伯!”程楚歌流着眼泪,看着他的背影,心知他是去送死,还是分了一点神给他加了一个保护加持。
程大伯自幼修习术法,虽然没有成为顶级大师,但是他也是数一数二的好手。可是在梼杌的手里,程大伯甚至没有过三招,就被梼杌贯穿了胸膛。
当程楚歌看到程大伯跳动的心脏捏在梼杌的手里的时候,她感觉被攥住的是她的心,疼到喘不过气来。
一口将心脏吞下,梼杌舔了舔嘴角的血迹,妖娆的,一步一步的朝程楚歌走来:“接下来,是先杀你爸爸妈妈,还是先杀了你儿子呢?”
程楚歌怒不可遏,反手将爸妈和白泽推到身后,勉强祭出长枪,二话不说就朝着梼杌刺去。
在这之前,程楚歌为了修补穷奇,耗费了太多法力,所以此刻,她的速度在梼杌的眼里,仿佛是慢镜头。
挑——挑空了。
刺——刺空了。
扫——扫空了。
程楚歌一遍一遍的重复着青龙长枪的招式,可是连梼杌的一片衣角都碰不到。
另一边,饕餮一直劝说程爸爸和程妈妈先离开,可是他们不仅不愿意,甚至还跪在地上,求梼杌放过程楚歌,他们愿意死在梼杌的手上。
殊不知,这些话听在程楚歌的耳朵里,仿佛剔骨割肉一般疼。程楚歌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懊恼,为什么自己的力量这么弱。
“好了,老鼠也逗够了,该进食了。”梼杌笑嘻嘻的说着,一掌将程楚歌拍进地下,又将她从地里抠出来,把她禁锢在高树上,然后,才一步一步的,走向程楚歌的父母和白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