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沅琅！”程如云气得柳眉倒竖：“不管你们天鹰盟多有地位，我好歹算是你的长辈，你身为天鹰盟的弟子，难道就是这样尊老的吗？”
听了这话，不仅是陆沅琅，就连程楚歌等人都笑出了声。
“尊老？并不是所有的老头老太都值得尊敬的，”陆沅琅说着，抿唇一笑：“比如你这种老太太。归四海前辈为你孤苦那么多年，你却说杀就杀，你这种人，有资格被尊敬吗？”
听了他的话，一旁的饕餮立刻窜了出来：“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听了他们的话，程如云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且不说我不知道归四海已故的消息，你们说我杀了归四海，拿出证据来啊！”
“妈的，你这个老巫婆！”饕餮听了这话，气得胡子都要冒出来了。二话不说，从衣兜儿里拿出一把小巧玲珑的匕首：“这把匕首，是十多年前老爷子亲手送给你的，没错儿吧！”
“这匕首……”程如云看到匕首的时候，微微发了愣：“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哎哟卧槽！”饕餮忍不住爆了粗口：“你特么用这把匕首杀了老爷子，还很不知羞耻的把匕首留在老爷子身上，你特么现在问我匕首为什么会在我这儿？你特么老年痴呆啊？”
饕餮显然非常生气，短短的一句话里带了无数个脏字。
程楚歌全程都没有说话，静静的举着长枪抵着程如云的脖子。而程如云在听了饕餮的话之后，激动得差点就迎着她的长枪撞了上来。
“别瞎几……别瞎动！”陆沅琅显然也在气头上，抬手就朝程如云的脑袋顶上砸了一扇子，险些一句脏话破口而出。
“我没有……”程如云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崩溃：“这把匕首在半年前就失窃了……我没有杀归四海。”
“老子不信你！”饕餮说着，匕首出鞘，抵着程如云的心窝窝，面色冰寒：“我曾在老爷子的遗体前发过誓，我一定会亲手为他报仇！”
程如云低头看着抵着自己心口的匕首，表情悲切，没有说话。
一时间，所有的乘灵族人都紧张了起来。要知道，此时，他们的长老头上抵着一把陆沅琅的破天扇，脖子上横着一把兰十的短刃，还抵着一杆程楚歌的青龙枪，现在又加上了抵在胸口上的，握在饕餮手里的匕首。
稍有不慎，他们的长老就会一命呜呼。
“各位好汉！”其中一个乘灵族人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看起来彬彬有礼的样子，大家也就没怎么阻止他讲话。
“在下乘灵族许默，关于你们口中，我们长老杀了归四海前辈一事，在下有话想说。”许默说着，还煞有其事的做了个揖。
可能他觉得自己礼数十分周全吧，但是就连饕餮都看不下去了：“你特么好好说话，再娘们儿唧唧的就滚边儿去！”
对方显然没想到饕餮这么无礼，一时半会儿有点无语凝噎的样子，陆沅琅便就开口了：“你说。”语气生硬，听起来也是不怎么愉快的。
“是这样的，归老前辈在我们年轻弟子中间确实很少有人知晓，不过在下正好对乘灵族过往现在都十分感兴趣，有幸知道了些许……”
“我让你别磨磨唧唧的你听不懂是吗？”饕餮说着，作势就要揍许默。
“我说我说我好好儿说！”许默连忙大声求饶：“就是，这把匕首确实是长老半年前就遗失了，当时我还参与过找匕首的事情，然后你想啊，要是长老杀了人，还会把匕首留在上面让你们寻仇吗？明显不可能啊！”
听了这话，饕餮双目瞪圆：“谁知道是不是这老娘们儿故意的！”说着，作势就要朝着程如云的胸口刺下去。
“等等。”程楚歌收回长枪，拦住了饕餮：“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最开始我也这么想过，但是归伯伯归隐这么多年，没有仇家，唯一算得上仇家的，恐怕只有程如云的丈夫了。”
听了这话，在场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中。
不得不承认，程楚歌的猜测十分有道理。
只有程如云的丈夫才知道程如云惯常放东西的地方，也只有她的丈夫有杀人动机。
“但是……许前辈不是那样的人……”许默说着，表情纠结，语气艰难。
“识人识面不知心，”程楚歌说着：“程如云我是不会放的，你们也别想带我走。整个乘灵族几百人，我不信除了我之外，你们找不到一个活祭的祭品。”
听了她的话，许默愣了愣：“原来你都知道？”
“不然呢？”程楚歌眯了眯眼睛，看起来危险又诱人：“我不是你们手里了解的资料里面那个傻不愣登一天到晚只会卖萌的小女生，你无法想象这几个月我经历了什么，而你们，没有人是我的对手。”、
听了这话，许默叹了口气：“是了，听说你继承了神格。”
“废话不用多说，我要带走程如云，想要换她回去可以，你们调查清楚我归伯伯到底是被谁杀死的，我自然会放了她。”程楚歌说着，单手捏住了程如云的脖子：“一月为期，过时不候。”
“会撕票吗？”许默皱眉问道。
“会。”程楚歌毫不犹豫的回答：“一个月以后，我会联系你们。”
“别他妈想走！”程莽不知道是缓了过来还是回光返照，总之这几个字吼得铿锵有力，惊醒了还在发愣的乘灵族人。
仗着人多势众，他们围在一起，堵住了程楚歌的去路。
“我说了，你们没有人是我的对手，”程楚歌说着，手里扬起闪电，作势就要扔出去。
但是她不想杀人，只能偷偷的用精神力给金银花传音，让他去推开身后的石门。虽然李维西说过里面很危险，但是程楚歌总觉得，那扇门的背后，有她想要的答案。
“你……帮我照顾好我妈……”许默低声说道。
“好。”程楚歌微微一笑，和兰十换了一个眼神后，抬手洒下弥天大雾，雾散，他们也消失了踪影。
包括程如云。
“人呢？”
“走了。”许默淡淡的应道，看着那扇毫无动静的门，心里的波澜逐渐翻滚，这个叫做程楚歌的小女生，带给他的震动，实在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