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程楚歌不解的问道：“换个脸？”
天伦笑了笑，手背到身后：“你本就不平凡，继承了双神格之后竟然还能维持现在这种容貌，倒是令人称奇。我要的是你的神格，当然，剥离一个神格就够了，届时你的容貌将会发生变化，至少不能维持你现在这幅普通的样子。”
听了天伦的话，程楚歌明白了过来。
他要的是她身上的神格。
“你要神格做什么？”
“与你无关。”
“那是我的神格！”程楚歌不满的皱着眉头：“况且，跟你借镜子也不过是作为你的蛇伤了我的猫的赔偿！”
闻言，天伦回望了一眼：“随你便吧，总之，想要借镜子，就要拿神格来换。”
说完，天伦就转身，准备回去。
“你……”程楚歌见状，往前紧跟了几步：“你就不怕朔方城的人说你见死不救吗？”
“我要是借给你了我才怕他们觉得我过于慷慨大方。”
天伦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了，但是声音却清清楚楚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城主府方圆十里之内都没有人，所以这会儿倒是没人围观，否则真不知道又要挨多少指指点点。
“楚楚，”兰十喊了一声，走到程楚歌身旁：“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吧，他不借的话，我们就试着多找找。”
而当他们在集市上花钱买消息的时候才发现，城主的号召力有多强。
每当有人听说他们要买消息，上门发现是他们三个之后，不管开多少钱，也坚决不卖，一时间，气氛僵硬到了极点，甚至到最后，连他们住的地方都把他们赶了出来。陆沅琅气得够呛，想要跟店家动手却被不想惹事的程楚歌拦住了。
“你拦我干嘛！”
“不拦着你难道看着你送死吗？”
眼看着他们就要吵起来了，兰十连忙上前打圆场。一只手横在她的面前，兰十扭头一看，不由得沉下了脸。
“夫人，请跟我们走吧。”墨轩拦在她的面前：“请夫人跟我们走。”说着，做了个揖。
程楚歌看着他们，没说话。虽然她一直把兰十当做朋友，但是兰十毕竟是黑死会的人，去留她没有权利决定。
“要我说多少次？我不会回去的！”兰十依旧用宽大的披风遮盖着自己的断臂，虽然单手抱着重伤未愈的平安有点累，但是她还是努力的表现出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
“夫人，”墨轩面色凝重的上前一步：“如果夫人不愿意跟我们回去，那请夫人允许我们跟着您，以确保您的安全。”
听了这话，兰十正条件反射的想拒绝，眼角却蓦地闪过一缕冷光。下意识的拉了一把程楚歌，头顶的大刀玄而又玄的砸在了程楚歌刚刚站着的地方。
“店家，你这是什么意思？”陆沅琅面色森冷的护在了两个女生的面前。
只见掌柜的嘿嘿一笑，扛着大刀，指着他们骂道：“就你们这种仗着跟城主大人有一点交集就在天堑方界试图为所欲为的人，本掌柜见一次砍一次！”
“我们什么时候为所欲为了？”程楚歌反问。
“你们杀了城主大人的守门巨蟒，还要抢城主大人的百鬼镜，难道还不够为所欲为吗？”店家说着，厌恶的呸了一口：“要不是你们提前交够了房费，我早就把你们赶出门了！”
听了他的话，程楚歌的脸色倏忽暗淡下来。虽然早就做好心理准备，这个天伦城主不会那么简单的就放弃她的神格，但是没想到他会用这么无耻的方法，煽动无辜的平民来对付他们！
“夫人，你们退后，这些傻子让我们对付！”或许是看到兰十始终不愿意跟他们走，也看出了兰十对程楚歌有感情，所以墨轩也没有再勉强兰十跟他走，甚至还自愿挡在他们面前，做起了断后的工作。
不得不说，兰十还是十分感动的。
而陆沅琅则把程楚歌往自己身后一护，手上拿着扇子，也挡在了她们面前：“你们先走，这里交给我。”
“开什么玩笑？”程楚歌冷淡道，一把把陆沅琅扯到后面，抬起了手，冲着举着大刀的掌柜轻蔑道：“我既然能杀掉你们城主的巨蟒，自然杀一个你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如果你觉得你不怎么想活的话，我可以满足你。”
听了这话，掌柜先是微微一愣，然后脸上露出了嫉恶如仇的表情，呸了一口后，骂道：“做人要点脸，你们别以为我们朔方城的百姓好欺负！”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四周看热闹的百姓纷纷围了上来。手里有的拿着武器，有的甚至挎着一篮子烂菜叶就往他们身上招呼。
陆沅琅见状，连忙把程楚歌拉到自己身边，旋即转身，用自己的背帮她挡住了兜头迎面而来的烂菜叶子。
“走走走，不要跟愚民一般见识！”陆沅琅一边挡着朝他们砸来的烂菜叶子臭鸡蛋什么的，一边推着程楚歌和兰十往外围走去。
墨轩见状，领着自己的手下，也跟着挤出了人群。
出了城又走了很远，他们再一次到了森林的边缘，终于摆脱了那些百姓的纠缠叫骂之后，他们这才松了口气，席地而坐。
“这个城主可真厉害，”陆沅琅脱下自己的外衣闻了闻，被臭得直咧嘴：“这些百姓也是真蠢，可怜了我的衣服了，没有换洗的可真麻烦。”
一旁的墨轩听了这话，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然后送上来一套干净的衣服：“虽然天鹰盟和黑死会是死对头，但是现在你是我们夫人的队友，希望你能接受我的善意。”
听了他的话，陆沅琅笑了笑，毫无芥蒂的接过了衣服：“虽然我是天鹰盟的，但是我不知道你们黑死会到底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总的来说，也就是立场不同啦。”说着，拍了拍墨轩的肩膀：“谢啦！”
看到这一幕的程楚歌忍不住笑了起来。如果说别人不知道黑死会都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她信，但是陆沅琅不知道，她可不信。
毕竟，陆沅琅可是天鹰盟里最厉害的师父的唯一的一个入门弟子，不知道？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