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穷奇转头看向程楚歌,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面对盛泽的时候那种淡漠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反而看起来有些开心:“走,我带你去换衣服!”
“诶?”程楚歌有点不解:“为什么换衣服要你带我去?”
“你会穿古装吗?”
“不会。”
“所以我去帮你换衣服。”
“……”
直到看到穷奇把衣服一件一件的套在一个做成了人形的木架子上的时候,程楚歌才知道自己误会了穷奇,一时间,脸上有点热。
“呐,洗完澡后就直接取下来穿上去就行了。身上的衣服如果舍不得扔,就拿出来,一会儿放在混沌境里。”说着,穷奇伸手捏了捏程楚歌的脸,看着她一脸的不好意思的小模样,转身离开了房间。临走前,还特别细心的把门窗都关上了。
穷奇走后,程楚歌看着还在氤氲水汽的浴桶,不免有些垂头丧气。不是说好了回诸神纪的吗,这里是哪里啊?还有一两百人等着她回去的,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这么想着,程楚歌还是顺从的脱掉了自己的衣服,进了浴桶里,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自从丧尸爆发以来,程楚歌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好好的洗一个热水澡了。从裂云山去十方洞的那段时间,她甚至在寒冷刺骨的河里洗过澡。
后来到了港城,在港口,因为集装箱围城的基地实在是太过简陋,所以就算程楚歌想洗澡,也只能借口去看看水下的情况,跳到水里随随便便的翻腾几下。本以为搬迁到了学校里总可以过得好一点了,却没想到才搬过去没多久,甚至程楚歌连花洒头都没有按上去,就跟着穷奇穿越到了这么个鬼地方。
“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程楚歌说着,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之后,散着头发,穿好了穷奇放在那里的衣服。
不得不说,古人的衣服虽然繁琐多层,但是穿好了之后却并不显得臃肿。或许是因为手工制作的原因,照镜子的时候,程楚歌发现,这身衣服在行动之间,竟然还隐约有光芒流动。不由得赞叹了一句,老祖宗的手艺果然是不可估量的。
换号了衣服之后,程楚歌就走出了房间。正好看到穷奇已经坐在树下的石桌旁,跟盛泽下着棋。
穷奇换了一身玄色金边的长袍,头发也束了起来。不同于他穿红色的时候的张扬,黑色的穷奇看起来却显得异常的内敛和神秘,带着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臣服的气场,静静的坐在那里的时候,都让程楚歌不由自主的心驰神往。
“喂?”寡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轻轻的撞了一下程楚歌的肩膀:“看得这么入迷,可别是着了魔了。”
“我……没有的事!”程楚歌有些不好意思。虽然穷奇这张脸她早就看得没有最初那么惊艳了,但是换了一身衣服的穷奇,却还是让她有些莫名的心神荡漾。
“我刚才去打听了一下,据说饥荒不是天灾而是人祸。我猜,我们应当是到了诸神纪和子神纪边缘的一个时空里。”寡妇说着,勾住了程楚歌的脖子:“这里因为毗邻诸神纪和子神纪,但是却不在他们二者之间,所以只是受到波及,改变了这片大陆的气运,引得战争频发。”
听了这话,程楚歌不由得一愣:“那这不还是天灾?”
“不是,”寡妇说着,索性整个人靠在程楚歌的身上:“诸神之间的战阵会引起气运的动荡,但是追根究底来说,也就是人的贪欲在作祟。”
“若是没有贪欲,这杀伐之气也就影响不了大格局了。”
寡妇说着,看了一眼程楚歌:“就像你的来处,若是没有人想要把那些战斗力炒超凡的怪物收归旗下,恐怕早就已经举世太平了。”
听了这话,程楚歌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我那里的事情?”
“既然同是厚土族,我也不怕告诉你。我们厚土族有一个特殊的能力,叫做窥知。在你卧床那段时间,我没事儿做,我就窥探了一下你的世界。”
听了这话,程楚歌显然十分意外:“你……你……”
“你放心,我没有看你和穷奇的过往,我只是好奇你的来历。”说着,寡妇冲程楚歌抛了个暧昧的眼神。
程楚歌默然。
不知道为什么,最开始认识的寡妇跟现在的寡妇完全不同。以前的她冷漠少言,通常一天才跟程楚歌说寥寥几句话。后来一起面对大军的时候,寡妇展现了她刚强的一面,而现在,寡妇看起来……就是个女流氓。
“楚楚,”穷奇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看到程楚歌正站在回廊下跟寡妇说话,也不管自己正在下棋,站起身就朝程楚歌走了过来:“我刚才已经向盛兄辞行了,盛兄说想问问你的意见。”
“啊?”程楚歌不解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对,”盛泽也走了过来:“陶兄说你们有重要的事情,不便过多停留。我想着既然我与你一见如故,必然是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的。”
“陶……”程楚歌正想问谁是陶兄的时候,看到穷奇揶揄的眼神,立刻反应过来:“哦,对,我们确实还有很重要的事情,今天在你们家打扰了一天,是十分不好意思。”
听了这话,盛泽的脸上露出了一些失望的表情:“既然如此,我也不多留各位。只是各国之间多有战争,希望各位多多保重,切记要注意安全。”说着,盛泽顺手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了一个钱袋递给程楚歌:“这点儿钱你们拿着,看你们的样子不像是本地人,虽然不多,但是也是我的一点心意。我这么多年了,第一次和别人一见如故,却没想到没有相处的机会。”
盛泽的热情是谁都没想到的,包括穷奇。
但是他们每个人都明白,现在处于乱世,有一点钱傍身,总能免去不少的麻烦。便也就没做推辞,一行三人,告别了盛泽之后,就离开了盛家。
盛泽和小钟还有阿越看着他们三人骑着马越走越远的身影,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淡了下来。
“少爷,这三人明明可为我们所用,为何让他们走?”小钟大惑不解,只是他举手投足之间,已经没有了初见程楚歌等人的时候,随行小厮的做派。
“你懂什么,”盛泽的脸上一片寒凉:“他们不是一般人,若要为我所用,定然是要费一番周折的。”说着,他勾了勾嘴角,不复刚才的温文尔雅,一甩袖子,抬腿迈进了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