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钟,你不要那么慌张,我们盛家怎么会有贼人。”就在程楚歌准备拉着寡妇和穷奇躲起来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嗓音传入耳朵里。程楚歌微微一愣,顿住了脚步。
寡妇看到她突然发呆,不由得有些着急了起来。用力的拽了她一把之后,这才成功的拉着他和穷奇躲在了一处荒草后面。
“奇怪,人呢……”来人有三个,一个身穿斜襟粗布短衣,看起来像是古代小厮的打扮,中间那个人穿着深色缎面长衫,看起来是个正主,后面的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手里还抱着一把剑,一看就不太好惹。
“小钟,我就说你昨晚喝多了看走眼了,我们盛家怎么会有贼人。这里靠着水,水里还养着祖父的恶鳗,凫水也进不来啊!”
穿着缎面长衫的男人说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转身正要走的时候,那个叫小钟的人用力的拉住了他:“少爷,少爷你看,这里有一滩血迹!”
听了这话,躲在荒草后面的寡妇和程楚歌同时一紧张,几乎是瞬间就戒备了起来。一旦他们发现了藏身之处,她们俩至少可以保证能够带着昏迷的穷奇全身而退。
只见那个被称作少爷的男人跟着那个叫小钟的小厮往前去看了一下。当他看到那摊血迹的时候,眉头微微一皱,又仔细的围着那血迹走了两圈之后,这才一拍手,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这应当是我昨日喂食恶鳗的时候,那只羊留下的。”说着,他伸手拍了拍小钟:“还是小钟观察细致,下次我可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了,否则恶鳗闻到血腥味,可是要窜出来吃人的。”
听了这话,小钟浑身一抖,看着自家的少爷,一脸的惊恐:“少爷……难道我昨夜看到的……是鬼吗……”
只听那少爷大笑了起来,拍了拍小钟的头:“都说你年纪不大不能饮酒,饮酒是会出现幻觉的,下回可要记住了。阿越,你带小钟去柳大夫处,开点儿解酒汤,我把这里的血迹处理了。”
听了少爷的话,那个穿着黑色劲装的男人默默上前,一把拉住了小钟的衣服后领子,拖着小钟就走了。
“喂喂,你不要每次都这样粗鲁,你就不能温柔一些吗?难怪你娶不到媳妇儿啊!!”
看着小钟和阿越走远之后,这位少爷这才轻轻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荒草堆。正在程楚歌和寡妇紧张万分的时候,那位少爷突然开口了:“我已把他们支开,你们可以出来了。”
听了这话,程楚歌和寡妇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程楚歌二话不说,立刻就站了起来:“你想如何?”说完,她看着对方的脸,就那么呆住了。
“我不想如何,只是想告诉你,如果受伤了,不能在这水畔呆着,水里有我祖父养的恶鳗,食人。”那翩翩公子一边说着,一边冲程楚歌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如果姑娘不介意,我可以给姑娘安排一间厢房,让姑娘好生养伤。”
听了这话,寡妇在荒草对后面轻轻的拽了拽程楚歌的衣摆,意思是让她应下来。
只见程楚歌晃了晃神,低头看了一眼寡妇之后,这才慢慢的开口:“我们……我们是三个人,受伤的不是我,我们也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原来如此!”那男子点了点头之后,上前走了半步:“可需要在下帮忙?”
最后,男子找来了几个家丁,把昏迷的穷奇抬进了后院。
在交谈过程中,程楚歌了解到,这个男人姓盛,单名一个泽字,是京都官宦之家。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是一个历史上从来没有记载过的朝代,叫炀都。据盛泽的说法,炀都近年来大闹饥荒,许多人无以为生,纷纷选择离开自己的家乡,到京都来讨一口饭吃,一开始,他还把程楚歌他们当做是不小心跑到那里的灾民了。
听到盛泽说起饥荒,程楚歌莫名的想到了在子神纪的时候看到的那些死在路边的人,枯瘦如柴,皮包骨头,多数也像是饿死的。不由得就多问了几句,关于炀都饥荒的事情。
据盛泽所说,盛泽的父亲掌管吏部,据说,这两年为了安抚难民,国库已经亏空了,就连皇帝都开始节衣缩食了。
听了这话,程楚歌不由得多嘴问了一句:“所有的难民都是朝廷养着吗?”
“嗯是的,”盛泽点了点头:“我曾向父亲提出,可以让各大官宦之家出力,每家分出一些田地出来,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可是家父言明,官场并非这么简单。我一个尚未入仕之人,确是不太能理解。”
程楚歌不了解政治,也不好过多的判定盛泽的想法和他父亲的做法有没有不好的地方。只能草草的应付了几句。
盛泽安顿好他们之后,让大夫给穷奇开了一些药,就走了。在盛泽离开后,程楚歌这才松下了全身的警戒,倏忽一下,瘫软在椅子上。
“怎么?这个盛泽还是你的故人吗?”盛泽走后,寡妇看着一脸失魂落魄的程楚歌,不由得调笑了起来:“那这位上神又是你什么人?”
听了这话,程楚歌忍不住瞥了寡妇一眼,然后把双腿蜷在椅子上:“这个盛泽,跟我一个朋友长得很像,我那个朋友是因为我而死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所以你这是思念故人了对吗?”寡妇说着,笑了笑,上前摸了摸程楚歌的头:“虽然不懂你们小姑娘的感情,但是你看着盛泽的眼神,确实充满了思念。”
“或许把,”程楚歌说着,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但是如果盛泽和盛天伦确实有某种意义上的关系的话,或许,程楚歌会选择离盛泽远一点。
她已经害死了他一次,不能害死他第二次。虽然盛天伦曾经利用过她,但是于她来说,盛天伦对她的保护,还是多过伤害的。若是能重来一次,程楚歌一定会选择离他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