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楚歌站起来，仿佛看着死狗一样看着死去的刀疤男，扫视了一眼黑死会的众人：“你们既然都伤害过兰十，那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了。当然，我是一个讲道理的人，谁告诉我兰十的抛尸地点，我就留谁一条命。”
在生死面前，这些人坚持的兄弟情义好像也就不那么值钱了。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第一个人首先站了出来：“如果没记错的话……”他说着，眼神闪烁：“在城北矿山那边。”
听了这话，又有一个人站出来：“对对对，城北矿山，我还记得我们在那里玩儿了3p！”
话音才落，程楚歌眼中又一次燃起了熊熊大火，凌空，那个男人的脖子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碎了。死之前还一脸的餮足，仿佛在回味兰十诱人的躯体。
看着仿佛杀神降临的程楚歌，上官月眼中的担忧越来越明显。眼看着程楚歌马上就要大开杀戒了，她再也忍不住：“你冷静一下！”
“我冷静不了。”程楚歌说着，一把推开上官月，凌空一握，青龙长枪出现在手心，挑了几朵枪花之后，程楚歌一头扎入了黑死会的人群中，所过之处，没有活口。
仿佛是收割生命一般，在程楚歌重新站在上官月面前的时候，黑死会已经死完了。
除了那个爆料的人。
“谢女侠不杀之恩！！！”男人跪在地上磕起了头，反反复复，仿佛要让程楚歌相信，他道谢的心意有多诚恳一样，他的头砸在地上，一下一下又一下。
程楚歌一步一步的走到他的面前，枪尖滴着血，立在他面前。
“带路。”冷冷的两个字，把程楚歌心中的杀意展现得淋漓尽致。
听了这话，那人赶忙跪着转了头，迅速的在地上爬了起来。
程楚歌见状，一脚踩住了他的背，将他踩趴在地上之后：“站起来。”
“是是是……”男人诚惶诚恐的应着，连忙从地上站起来，然后带着程楚歌和上官月到了城北矿山。
如他们所说，城北矿山有一个已经腐烂的女尸，半边身体已经快被吃完了，半边脸也只剩下一点五官。身上青青紫紫，看起来，死之前受了不小的虐待。
程楚歌站在兰十的尸体边上，看着这样的兰十，握紧了拳头。就连撒很难过管乐，在看到兰十的惨状的时候，都下意识的眼神充血，几乎要喷出怒火来。
唰——
程楚歌的动作很快，只不过片刻，那个带路的男人就已经被她削断了手脚，化作一个人彘，凄惨的躺在地上，四周是骇人的残肢和鲜血，耳边回荡着男人的惨叫。
“我履行承诺，”程楚歌冷淡道：“我不杀你，但是我也不会让你活下去。”说完，收起 她的长枪，拉着一旁目瞪口呆的上官月，扭头离开了矿山。
矿山上常年盘踞着几个流窜的流浪汉，因为长时间的食物缺乏，他们虽然没有变成丧尸，但是因为过度饥饿和无助，已经开始自相残杀吃同伴的肉了。
之前看到兰十的尸体，本来打算带回去吃，但是因为旁边有狼群守着，所以一直没成功。这会儿，在程楚歌等人离开之后，那几个人兴奋的把已经没有了手脚的男人拖了回去，这次他们吃得比较精细。
至少……记得开膛了。
回到基地之后，程楚歌很久都没有说话。她知道就这么留哪个男人下来无疑是送他上了死路。她明明是受姜子牙的命令，来拯救这个末日的。
但是最后，为什么她却开始杀人了？
“给！”上官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两瓶可乐，非常慷慨的递了一瓶给慕天楚之后，自顾自的拧开瓶盖，喝了一口，一脸满足的喟叹了一声。
“你看啊，”上官月说着，指着外面的废墟：“在和平年代，这里虽然称不上繁花似锦，但是也是一个令人流连忘返的，风景优美的地方。”
“当初我父亲选择把基地建在这里，就是想少一点打打杀杀，多一点和平年代的安静祥和。但是他可能都不知道，外面那些花花草草下面，埋了多少基地里偷偷杀掉的人。”
“很多时候不是你杀人就一定是做坏事，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黑和白。”
“你只要做对得起你自己的事情，那你就不是一个坏人，也不用质疑自己。”
说着，上官月用自己的瓶子碰了碰程楚歌的瓶子，大口大口的把可乐灌下去之后，不停的打起了嗝。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来：“我跟你讲啊，杀人这种事情，你干得少所以觉得有压力。当你有一天杀了一百多个人了，就会觉得，杀人不过是一件和切白菜没什么区别的事情。”
听了这话，程楚歌愣了愣，然后微微一笑，举起了可乐：“谢谢。”
是啊，这种乱世，还求什么黑和白，问心无愧就好了，至少，没有对不起自己啊。
这么想着，程楚歌的心里豁然开朗。今天杀了太多的人，她一时有些魔怔。听了上官月这么一开导，倒是发现自己走了牛角尖。
而躲在雕像里正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程楚歌的穷奇，这会儿也微微松了口气。
程楚歌什么都好，最不好的就是喜欢往自己身上掼罪名。就好像全世界的错都跟她有关系，哪怕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也觉得是自己错了。
现在动手杀人了，虽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但是程楚歌却是第一次不让人死个痛快。
倒也算是进步了。
雕像里的穷奇这么想着，优哉游哉的翘起了二郎腿。
这种乱世，要是还心软成病的话，程楚歌迟早会被别人当成靶子。她太抢眼了，全世界都知道她是丧尸的克星，也是丧尸的进化器。如果她还像以前那样做一个善良的傻逼，认为这个世界上非黑即白的话，早晚有一天会被别人利用，严重起来，可能连命都要丢掉。
这么想着，穷奇眸色黯了黯。如果他现在没有隅于这一方天地的话，程楚歌也不至于要面对这些。她还可以做那个单纯善良的小傻瓜，而不是现在这样，朝着杀人不眨眼的上官月越靠越近。
似乎是感应到了穷奇的腹诽，上官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大猫雕像，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