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婷的右侧,坐着的是她那巧舌如簧,死人都可以把他说活的三叔娘韩氏,身穿着一身月白衣,搭上雪羽肩,里穿乳白搀杂粉红色的缎裙上锈水纹无名花色无规则的制着许多金银线条雪狸绒毛,纤腰不足盈盈一握,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段。见玥婷呆滞,便善意的提醒,“你就是玥婷把,居中坐的是你的祖母,见了祖母还不快快行礼,以免到时候被有心之人传了出去,别人再说我们楚家没规矩。”
那位最受瞩目的夫人透露出一副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平之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做被有心之人传了出去。”
玥婷不想惹出事端,尤其是在老泰山面前,心一横,“扑通”跪在地上,就用现代人的方式实实在在的磕了三个响头。
这头磕得其他人都看有些于心不忍,这时候,一位身穿密合色大袖圆领绸缎裙,发上是金凤珠钗的美丽妇人笑了笑,带着一丝嘲讽,“哎呦,这头磕得可真响,你们乡下人平时都是这么跟长辈见礼的吗?”
玥婷直起腰,腰板微微弯曲,双手俯视在眼前,“祖母在上,玥婷自小生活在乡下,有些闺阁礼仪不如那些常年生活在府中的小姐,可是玥婷知道您是祖母,是家中的老泰山,所以玥婷磕了三个响头,民间有句俗语,磕头的人头磕得越响,那么被磕头之人就会越高龄。”说完玥婷又福了福身子,“玥婷在这里祝福老祖母长命百岁,岁岁平安。”
老泰山笑逐颜开,“玥婷呀,有心了。你这份祝福奶奶我收下了。”
这时刚刚善意提醒玥婷的三叔娘韩式笑道:“老夫人,您看,凤凰终归是凤凰,即使是生活在乡下也能生得出水芙蓉,这仔细看眉宇还真的与老夫人您有几分相似之处呢。”说完,她看了一眼与她正对面的大夫人,“真要给大嫂贺喜了一下又添了一个美貌的千金。”
听到夸赞,楚秦氏笑的更乐了,“你呀,就是长了一张巧舌如簧的嘴,什么人只要跟你在一起即使是你大哥也能被你给说乐喽。”说完她又和玥婷说道:“玥婷啊说话的是你三叔娘韩式,坐在她旁边的是你二叔娘马氏,最左边的是四叔娘赵氏。”最后介绍到大夫人,“那位体态端庄的妇人就是你的母亲。”
母亲?听到这个字眼,就会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情切感,想都没想就以为娄氏氏玥婷的生母。
娄氏这时候也说:“嗯,的确是个好孩子,快过来让我仔细瞧一瞧。”
玥婷激动的跑过去,“太好了母亲玥婷好想您,玥婷终于见到我的亲生母亲了。”
低下的二夫人马氏“扑哧”一声笑了,还是带着一丝嘲讽,“玥婷啊,你的生母只不过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洗脚丫头,根本就没有资格坐在这儿,坐在你旁边的是我们王府的女主人娄氏,而你又怎么能把大夫人能认做你的亲娘呢?”
听到这话玥婷本能的后退,真是该死,也不仔细观察,一上来居然就认贼作母,不过她会永远的记住这一张面孔的。
玥婷的双手细皮嫩肉,她抽回去的同时大夫人正好摸到了她的手,这让她一下子起了疑心。
大夫人娄夫人脸上微微笑了,可是眼底却不见丝毫的笑容满面她慢慢打量了楚玥婷一眼,心里很不高兴,脸上却要装出一副慈爱的面孔,“都说乡下的山水好,空气也好。看来还真是说的没错,刚出生的时候体弱多病,以为养不活,所以这才送到乡下,当初你父亲还不忍心,现在你看应祸得福,不仅气色变得好了许多而且真如你三叔娘所说生得如此这般出水芙蓉。”
山水好?想不到这娄氏不仅心肠阴险歹毒,而且还好不要脸,居然也能说出如此这样大言不惭的话。玥婷真真想怼她一句,既然乡下这般好,你怎么不把你女儿送去,也变得更加出水芙蓉一般。
不过眼下也不是场合,玥婷知道这庭堂之上正有着千千万万双眼睛正盯着她呢,别靠这些夫人表面上装作一副与人和善的样子,但是说不定她们个个都是阳奉阴违。说不定她们都在等着看她笑话呢。
更何况楚家的老泰山还坐在这里,这个屋子里也只有她看起来相对和善一点,若是她这时候当场向老夫人告状,说是玥婷这么多年在乡下的日子并不好过,甚至受到了虐待,那么老夫人虽然会责备娄氏几句,可是查无对症,她完全大可可以把责任推到下人头上,最多会落下个管教不严的唠叨。根本不痛不痒。反而那样会对玥婷自己不利,会给旁人留下个楚玥婷不识大体的闲话。
思来想去玥婷决定还是忍一时风平浪静,“母亲说的是,玥婷在这里先谢过母亲了。”说完玥婷又将头转向老祖母,“祖母,不知玥婷的生母在哪里,玥婷好想见见她。”
楚秦氏还是一脸慈祥,对任何人都是如此根本就摸不透她在想些什么,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玥婷的生母沈若兰不仅是娄氏身上的一个污点,而且也是她楚秦氏的一个污点。所以玥婷的这次见母之行堪比登天。楚秦氏半推半掩的道:“不急,既然回来了就先在家里安心住下,要想见生母以后终归是有机会的。”
“可是……”为了完成玥婷临终前最后的心愿,所以生母是无论如何都是要见的,即使是付出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楚秦氏装出一副慈母的样子,“你祖母说的对,要见生母我们又没人阻拦你,以后终归有的是机会,就不要去打氏突然闭上了眼神,神情淡淡的,开始捻着手里的佛珠,很明显她是不想再跟玥婷说话了。
娄扰你祖母的清修了。在这个家我会对你视如己出,缺什么欠什么都要来跟我说,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