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屁话,你个老古板。”高演偏偏就最是看不惯这种自认清高,为命不凡的男人,“要不是老子飞车前来,你早就去抱着你家夫人哭坟去了,你还能够在这里说风凉话,你刚刚不是很讲原则吗,看不起女人治病行医是吗,那好,我们走。”说着他一把拉起楚玥婷的胳膊就要离开。
“你,放手,放手。”杭夫人的情况才刚刚有所好转,这种情况她怎能抛下她不惯拂袖离去。
“光天化日之下,男女之间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杭雨生气哼哼的说道。
高演一下子从对面跑过来,带着几分玩味,故意在气他,“怎么,要你管。”他一把搂住楚玥婷的香肩。“她是我娘子我想对她怎样就是怎样。”
“胡说八道。”杭雨生的鄙夷的目光满眼的厌恶,“她明明就是一个带发修行的小娘子,怎么会成了你的娘子。”
“你……你放手。”楚玥婷费尽力气甩开了高演的放在她肩上的胳膊。“杭大人,您听我说,我和这个男人其实是没有半点儿关系的。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救你娘子,她虽然现在是现在暂时性止住血了,但是身子还是和很虚弱,如果不及时调治的话还是会有生命危险。”
“喂,老古板。”看的出来高演实在是不太喜欢杭雨生这个人,起码是不太喜欢这个人的性格。“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得罪永安王吗?”
杭雨生一愣,但没有理会他。
高演手中的折扇放在手心间敲了敲,“你这个人呢为官还算正直,可是为人却太过古板。不懂得变通。是,你是清官不屑与那些贪官污吏为伍。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有时候做官也要融会贯通,有时候并不是你两袖清风就会是一个好官,难道让你放下俩字去多跟别的官员走动走动难道你就不是一位好官吗?”
杭雨生低眸不语,但明显是将高演的那番听了进去。在朝中不仅是那帮贪官污吏排挤她,就连那帮好官也不屑与他为伍。他这次得罪了永安王,朝中愣是没有一个官员肯站出来替他说一句好话。难道真的是他为人处世太过具有优越感吗。
高演走过来,把那锭金子和他刚刚跑出去找大夫开的一副清宫药房放在桌子上,“杭大人要想继续造福百姓,我劝你还是刚看考虑考虑我说的话。”拍了拍杭雨生的肩膀,意味有些深长的说了一句,“好自为之。”便带着楚玥婷离开了。
高演刚刚的那番话让楚玥婷的映像又对他加深了几分,他这个人虽然时而冷漠,时而看起来又有些油腔滑调,根本令人琢磨不透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他刚刚的那番话对为官之道颇有见解,可以看的出来他也一定是位满腹经纶,志向远大之人。
临上车的时候高演突然拉住楚玥婷的手。她下意识的躲避,以为他又要对她做出什么不轨的行为。
高演神情变得冷漠,用袖口的衣袍在他胳膊上打了个蝴蝶结,“就你这样毛手毛脚的还想着去救别人,自己受伤了都不知道。”
高演虽说是个男人,但蝴蝶结却打的异常的好看。竟真的就像一只快要展翅高飞的蝴蝶,想要翩翩起舞。
楚玥婷有些许的恍惚,竟在她身上感觉到了温柔。墨眸垂下,心中有点儿小暧昧正在缓缓的上升。“今,今天的事要谢谢你。”
高演没有说话,总之自从出来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瞬间又恢复了他那副冷公子的俊模样。
跨上马车,静静的等待着楚玥婷上马,返回的途中,高演为杭大人打抱不平。认为太后娄氏仗着她在朝中的地位,几乎把半个朝廷的官员都改为姓娄。
虽然娄氏是他的生母,但他却非常不认同他的做法,他认为娄氏这是想李代桃僵,虽然名义上是想辅佐自己当皇帝,但实际真正意义上她是想垂帘听政。从而纵使手下胡作非为,扰乱朝纲。拥有这样的母亲又何尝不是他高演光明磊落一生之中的无奈。
楚玥婷慢慢的了解高演,并非是一个轻佻圆滑的人,相反还富有强烈的正义感。杭大人的确是个为名请命的好官,但只恨他只是一介女子,并帮不上什么忙。楚玥婷听了高演说了那么多,聪明的她大概猜出了高演一定不是个一般的人。
于是她就建议高演去请求永安王这样的太后亲信去为其说情。
永安王,高演听了愤怒,永安王虽然是他的舅舅,但是他和他始终不对付。当年要不是他,他也不至于被高橙送去柔然。这些年他虽然没有再见过他,但是他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他也不是没听到过。让他去求他那个便宜舅舅,那简直就是妄想。
“停车。”高演冷冷的喊了一声,然后跳下车。气冲冲的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喂,你干嘛,神经病啊。”楚玥婷从车子里钻出来,有点儿不明所以,不知道她究竟说错了什么。高演莫名的离去,导致她的心里也是莫名的压了一肚子火。
“公子。”高演的小太监元宝看了一眼楚玥婷,又看了一眼已经离去的高演,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去追高演了。“公子,等等我,等等我。”
不幸中的万幸,幸好马车还在,车上也有杨剑心,回去的一路上也算是顺利。
傍晚一夜无眠,高演的一张俊脸始终都在楚玥婷的脑中回荡着,总是挥之不去。
窗外一抹皎洁的月光洒在窗台上,静静的夜,淡淡的月光,几竿青绿的竹子,被小小的窗子剪成了一幅画,所勾勒的就是定格的美。
楚玥婷起身,替墨菊,芸香两个丫头重新盖了盖被子,然后披了一件衣服走了出去。
初秋的夜空无疑是最宁静的,天空满天星斗,像一粒粒珍珠,似一把把碎金,撒落在碧玉盘上,此刻是那么的宁静,安详,树叶在沙沙作响,星星在不停地眨着眼睛。
树下,高演留下的马儿安逸的站着,抬着头仿佛也在欣赏着这柔美的月光。
楚玥婷走过去,白皙的小手滑动着柔顺的马毛,马儿低声鸣叫了几声,似乎很享受楚玥婷对它的拨弄。
“追风,你叫追风是吗?还是你好,不像你的那个主人,走的时候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太没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