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站在大殿中央,按照佛家的礼节,去和皇帝,太后行礼,“贫尼参见陛下,参见太后。”
只见高堂之上,威严坐着的娄太后,此刻不知不觉的嘴角晕开了一道淡淡的,让人观察不到的笑容。在她眼里,楚玥婷死,似乎已经成了可以预料的见的结局。她现在所想的是一会该让楚玥婷怎么死,才能泻去她今天所受的心头之恨。
太后点了点头,“静安师太,您是得道高僧。就不必向其他人一样讲究那么多不必要的礼节呢。”说完她枯井般一样的眼睛带着几分戾气,向四周扫视一眼,“来人呐,给静安师太看座。”
片刻,大殿中央多了一把椅子,静安师太落座后,太后才徐徐的开口;“静安师太,这次哀家请您前来,是有一事需要向您求证。希望静安师太您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以免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钻了空子。”
静安师太施佛礼,“太后您放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是有利我大齐,贫尼自当是竭尽全力。”
“好。”太后喜笑颜开,“有您这句话哀家也就放心了。”顿了顿,“静安师太,哀家问您,最近的一段时间,也就是近几个月内,静安院里可否发生过什么事?比如说,在静安院出现了什么叛党,或者说对朝廷不利的人出现。”
“这个……”静安师太垂下眼皮,心口只感觉一阵一阵的绞痛,她没有想到太后这么快的就问到了她这个问题。出家人想来都是不打诳语,可是她今天如若是不说谎,那静安寺里上上下下208名弟子,就会死于非命。但,她如果要是说谎了。那么楚玥婷这个善良无辜的孩子就会为她送命,这是她万万不忍心看到的。
其实,娄家的人为了保险起见,不仅控制了静安院,而且还逼她服下了断肠散。这种毒药一旦服下之后只能维持三个时辰,一旦三个时辰过后,她没有服下解药,她就会肝肠寸断而死。现在静安师太已经能感觉的到心口一阵一阵的绞痛,这就证明她体内的毒已经开始发作了。
“静安师太,你怎么了?”楚玥婷察觉到静安师太的手不停的再抖,她心中忽然涌起一道很不详的预感。
静安师太摆了摆手,艰难的说道;“没事儿,小时候练功落下老毛病了,不碍事。”抬起头,目光空洞的看着皇帝,“陛下,还请陛下饶恕贫尼御前失里之罪。”
楚玥婷一把抓住了静安师太的的脉搏,她现在脉象时稳,时不稳,明显有中毒的迹象。
楚玥婷抬起眸子,目光凌然的看着太后。他已经猜到了这大概是怎么一回事。只是 她没想到的是这娄太后居然为了对付她去伤及无辜,不也许她不单单只是为了对付她,因为她要对付的人还要高湛。
太后冷冷的抽动了一下嘴角,目光全都是不屑。似乎楚玥婷现在在她的眼里就成了案板上的鱼肉,随时等待着她宰割。
皇帝起身,神情也跟着有一些紧张,急忙的询问:“怎么了?静安师太有没有事?”
静安师太摆了摆手,言语艰难的开口,“陛下,贫尼没事儿,劳烦陛下费心了。”
太后眉头一皱,“静安师太既然您没事,那么还请您开尊口,以免再让心怀鬼胎的人多了可乘之机。”
静安师太心头一震,她知道太后是在逼她,是在强迫她,她本来想利用自己的病情好拖延一段时间。现在看来拖延是拖延不过去了。楚玥婷和静安寺的弟子她只能选择一个对不起了,但是无论最后她选择了对不起谁,她也愿意用她这条性命去偿还她们。
正在这个时候,帘子外面的太监报唱。“楚北王驾到。”
小太监刚刚语闭,楚震天就带着七八名将领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七八名将领中其中还有化了妆的高演。
楚震天单膝下跪,“微臣楚震天参见陛下,参见太后娘娘。”
皇帝见了楚震天,立刻便有了主心骨。刚刚有些颓废的皇帝,腰板立刻就挺了起来,神情也变得喜笑颜开。“爱卿为了保卫我大齐的疆土,不辞劳苦奔波。真的是辛苦了。”
“微臣不苦,能为陛下分忧,是微臣的荣幸。”楚震天垂首道。
皇帝付之一笑,“来人呐,快给爱卿看坐。”
“微臣谢主隆恩。”楚震天起身,宝剑依然悬挂在腰上,这让太后不由得多了几分忌惮。
皇帝笑了笑,刚刚显得暗淡的一双明眸现在变得明亮了几分,“爱卿回来的正好,想必三小姐的事情你也听说了吧。不过,爱卿请放心,朕一定秉公办理这件事,一定会给爱卿一个满意的交代。”说完转向太后,露出一道意味深长的笑容,“是吧,母后?”
皇帝的话有威胁也有警告,言外之意就是说刚刚朕怕你,但是现在朕可不怕你了。他和皇帝都知道楚震天是个忠臣,他不属于任何一个党派,但他绝对忠诚。不管皇帝是好是坏,他依旧只效忠于皇帝。因为楚震天效忠的是皇帝,而绝非皇帝这个人。所以太后一旦选择用武力来质押皇帝,他楚震天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微臣谢过皇上。”说完楚震天目光落在了楚玥婷身上,眼睛里蕴含着的是对楚玥婷的一种鼓励。“皇上,微臣相信小女是无辜的。小女虽然自小不在微臣的身边,但是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是不能够改变。微臣看到眼前的这位姑娘便一眼就可以断定她的确是微臣的女儿,楚玥婷。”
“哦,是吗。”皇帝挑了挑眉,接着又转头看向太后,“母后,现在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看到太后落了下风,皇帝此刻兴奋的心情难以言表,虽然表情上看的不太明显,但是楚玥婷能够透过细微的观察看的出皇帝现在的眼神跟刚才的眼神截然不同。刚才的眼神黯淡无光,有些死气沉沉,而现在漆黑的明眸透露着一种光亮,隐隐的有一种十七八岁年轻人的朝气蓬勃。
太后惺惺作态的看着下面的楚玥婷,“哀家自然是愿意相信楚北王的话。毕竟三小姐还是个花一般的花季少女,而且又生得这么的亭亭玉立。哀家也不愿意相信她就是静慈师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