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衣着却反过来很紧身,将修长的身材衬托得线条更加清晰。
突然的到来,使得经过之地,没有一处百姓无不好奇的仰望。或许惊叹这异国女子的大胆,或许惊叹这异国男子优美的身材。
队伍之中,那大红色的轿撵上,一红色的车帘忽然被掀起来,从里面,隐隐约约探出一张姣好的脸蛋,让藏在暗处中的人一望,下意识便觉得有几分熟悉,却又感到很是陌生……
京都某处仓库中,昏迷的郑若突然感到脸上一凉,冰冷的感觉直接将她冻醒。双眼一开,四处一片黝黑,只有头顶窗户传来的光芒可以借助。匍匐着从地上坐起来,身上的疼痛比晕过去时,减了大约一半。只是因为没有进食,所以没什么力气。
“这是哪里呀?”
声音一出,她才发现沙哑得很。脑海中顿时浮现那日在某仓库中,被围观欺虐的景象。
纵使她努力不叫出声,那些乞丐难民也会想办法,逼她喊叫出来。她的嗓子也是那时候,叫到没声的。
“这是另一个仓库。你们是在地下。以后你们就住在这里了,放心吧。这里距离地面至少还有两间屋子的高度呢,怎么叫都没人会发现的。”
黑暗中,一个熟悉得很悦耳的声音一响,为她解答疑惑。
郑若只是一顿,就想起这声音的主人。
“箫允沁!”
想充满恨意的喊一声吧,她嗓子沙哑,所以出来的声音,有气无力,听得未免有些慌乱。
“嗯。”
轻轻一应,箫允沁一身白色的长裳,从黑暗中走出来。她歪着脑袋,看着地上醒来的郑若,含笑道:
“我之前跟你说过,我会让你的家人一起来陪你,你还记得吗?当时你可是还不信呢。”
“什么?我的家人?”
郑若其实心里很想怒骂一番,也很想大声的咆哮一番,更想起身动手动脚,好把愤怒的、充满恨意的拳头,都砸在这女人身上。但是她一醒来就感觉到,自己目前这副虚弱的身子,除了想想,什么也做不到。
“没事。”
箫允沁笑着摇了摇头,随后看向左边。
“你看到了,应该就会相信了。”
听着这句话,许是鬼使神差,郑若顺着她视线的方向缓缓转头。当看到箫允沁视线所见之情景,震恐的她瞳孔缓缓放大,嘴唇微愕,望着面前的一切,久久不得回神。
在视线所见之处,是一排粗木头做成的护栏,隔开两个暗室的空间。在那边,距离自己最近的地上,一个女人正光着身子,躺在地上。
她那张脸上,眼睛圆睁,带着悲恸与绝望,还有几分疑惑。这些疑惑在同郑若四目相对后,逐渐消失。呼吸一出一进,明显还是活人,但是却没有动作,或许是没法动作。因为这女人身子的上边,一个丑陋的乞丐,正手握长鞭,似玩也似发怒的,一鞭一鞭抽落在女人身上。
这女人,郑若再熟悉不过,可不就是将她怀胎十月的生母吗?
她的家人?她的家人也在这里?
“我不是说过了会把你的家人带来,跟你团聚吗?也许你看到就会相信了。”
这时,箫允沁的话忽然浮上耳畔。
郑若慌张的,撑着自己的身子,往那边的护栏爬去。对面的乞丐见状,扬起的鞭子一抽,差点抽到她脸上,她这才颤栗的缩了回来。
脖子一伸,脑袋一仰,在对面的暗室里,看见了情况跟母亲差不多的其他家人。有父亲娶的其他姨娘,也有其他姨娘生的其他小姐们。均是女的。
她们跟母亲的情况差不多,衣服或许被剥光,或许被撕扯得不成样子。身边都有一两个,甚至更多的乞丐,在缠着她们,要么殴打,要么凌虐。
“另外一边,你看过去就知道了。”
正是心里有一丝疑惑的时候,箫允沁又出声了。郑若这次没有去看她,直接转身看向了自己背后。结果她看到什么?
她所仰仗的父亲,正被人按在老虎凳上用刑。她的其他兄弟们,一个一个萎缩在角落里,灰头土脸不说,身上还穿着白色的囚衣。借着微弱的光,她隐约看到囚衣上面斑斑点点的血迹。也许,早被用过刑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
郑若望着眼前的女人,当连累家人受苦这种事情,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后,她第一次联想到了残忍二字。
但瞬间,她心里又犹豫起来。
她犹豫的是,若换过来,被用刑的是箫允沁的家人,她不会有丝毫的不安。甚至眉头都不会邹一下。她更不会如现在这般,想要问询她,难道祸及家人,你就如此不道理强权霸道吗?
她想问,但是她犹豫了。
因为她想问的话,昨日的南宫星就问过自己。但当时的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只知道自己最大。当时没感觉,不害怕,她此时才想要换个回答,还来得及吗?
她怕自己问对方祸及家人,是不是太过残忍,对方会恼羞成怒,变本加厉。她这一次,是真的怕了。所以她犹豫不决。
“你不用看我,这些……”
“你不用看她了,这些事情跟她没关系。”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南宫星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走到箫允沁旁边时,他直接把手中前一秒还在擦拭着宝剑的血色白布,丢到地上。
态度傲慢,语气轻蔑,不可一世的睥睨郑若。
“她要我带你家人来,只要你的母亲跟父亲。而且不用刑,就是让你见一见而已。”
感到她也许不会相信,他却还是有必要说一声。
“至于你全家现在都被带来了,是我的意思,也是皇帝的意思。”
宝剑回鞘,他从怀中掏出一份金黄色的圣旨,念道:
“郑齐之女郑若,嫉妒心狂妄,妄图暗害皇室公主,其手法更是狠毒卑鄙,特将此女撤销所有身份,贬为囚徒,赐与箫府夫人,终其一生随意处置。
而郑齐虽为其父,却没有好好的教育,致其女嫉妒心狂妄,为人愚蠢而自大。另原太尉者郑齐,更是私下里同他国出卖墨国机密,罪当九族并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