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哥,打算怎么处置姐姐呢?”箫允沁不答反问。
“萧允珠?”这是一个箫颂均非常不喜欢的名字,没有一次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原本的心情不会被她所影响而变得黯淡。“处置允珠什么呢?”他也一样不答反问。
“那大哥问我想怎么处置那两个丫鬟,我也问大哥,处置那两个丫鬟什么,她们是犯了什么?”
几个圈子的绕下来,箫颂均明白,若是自己不说出来,那箫允沁应该是不会自己先出手的。他忽然感觉这个丫头,并没有之前看到的那么蠢,起码还会堤防着别人了,尽管这个人是他自己。
“好啦好啦。”连续几天的疲劳,让他就算是装作轻松,都没有力气。“允珠她怂恿收买下人,去偷你的东西,去烧掉你的屋子,还有她自己所对你的各种陷害,都很过分。对于怎么处置萧允珠,我想过很多的办法,但是允沁,我想这个办法之前,还要考虑到娘亲跟管家那边。”
一抹为难,浮现在箫颂均的眉宇之间。但看他的眼眸,却是忽然变得冷漠。这是一个很奇怪的转变,箫允沁悄悄的记了下来。
“左言是管家左老的孙子,他自然是非常疼爱,但左老为人处事,一直以来都是恪守己任。娘亲那边,萧允珠终究还是府里的小姐,虽然我很想把萧允珠给赶出去,但是娘亲是不会同意的。”
箫允沁头一歪,对这句话寻思了好一会。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还要留着,大夫人不是之前很想送走她们的?难道大夫人还有别的想法?
“如果按照家规,萧允珠要接受杖打三十,打过之后要闭门思过半年,答应今后不会对你下手,这事在我娘那里,就算过去了。”
箫颂均言行的同时,话语飘进箫允沁的脑海里,勾起她回忆前一世的记忆,那个时候她被诬赖算计了萧允珠,得到的惩罚,可比这重太多了。不公平的待遇使得她直恨得牙痒痒。
“允沁,你愿意这样吗?”话落,他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如此一来,她需要回报萧允珠,还是要靠她自己才行。只是她现在没有力量,她需要时间来让自己拥有力量。“大哥是有别的办法吗?如果大哥没有办法,不如听我说说。”
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点头算做同意。
“不如把姐姐,送到乡下去。”只要能支开萧允珠,那自己要去获得力量,就不会受到她的阻碍。“我们也不要打她了,就把她送到乡下去,让姐姐在那里待上一两年,终归姐姐这样随意的打骂下人,传出去了,坏的也是我们箫府的名声。”
清楚的记得上一世时,萧允珠辱骂公主,被责罚的时候,大夫人为了不被她连累,就是打算要把她送去乡下的。萧允珠当时死活不肯,说乡下的日子是给鬼过得,她宁可去死都不去乡下。
箫颂均静默许久,拿着杯子的手指一起动作,将杯子翻转于手掌之间,低眉若有所思许久不语,正当箫允沁以为他可能会不同意的时候,他却点了头,“嗯,就按你说的办,等天亮的以后,我去跟娘亲说一下,让萧允珠准备准备,后天就给我消失。”
最后一句话严重的重音,听得出于他自己而言,真是非常的不喜萧允珠本人,但原因却是箫允沁一直不明白的。而她也莫名的感到,自己很好奇、很想知道这个原因。
“好了,允沁,你说吧,那两个丫鬟怎么办?”
既然萧允珠的事情自己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方法,不如那两个丫鬟也是一样?忍着自己心里的愉悦和不安,她咬咬唇回道:“把那两个丫鬟,安排到后院的西边吧,她们终究跟了我这么久。”
“我都问了你,就是要让你决定的,就听你的吧。”
尽管他心里不是这样想的惩罚方式,但终究是对着才十二岁的丫头,他要是罚得太重了,又怕会吓到她,就干脆答应她的方式了。
新的一天,天还没有亮起来,就被一个“哗”的大哭声,给震醒了整个箫府的人。
“这是怎么了?”捂着心口坐起来,箫允沁着实被吓到了。丫鬟福子从外面走进来,衣服都没穿整齐,“小姐,奴婢也不知道。你别怕,奴婢去打探打探情况。”
箫允沁转头一看,她身上的衣服乱糟糟的,明显是刚起来的,外面的袍子才套上去而已,带子垂在两边,都没有系上去,这就要出去外面打探情况,她赶紧喊道:“你把衣服穿好了,再去看看,我没事。”
“是的小姐。”福子脚步一顿,回来将衣服穿好,才随意的扎了头发重新出去。
“大娘,你可要帮我做主啊,呜呜,大娘,昨天晚上,我带着丫鬟们回去,谁知道巷子里出现了一伙黑衣人,把我给打了。大娘,你看看我身上的这些伤,都是他们打的。你要帮我做主啊。”
大夫人的院落里,一个衣裳又脏又乱又破的女子,正扒拉着门槛,往里面哭着。她的身边站了几个丫鬟,专门拦住了她的去路。屋里,大夫人在简单的洗漱更衣后,走向她而来。
只见扒拉着门槛的女子,衣裳破烂不堪,头发上插着好几根稻草,胡乱的披散着,左脸黑一片,右脸青一片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滴下来,嘴唇画着诡异的红妆,乍一看实在是太恐怖了。
“你是谁啊?”
女子闻言,眼睛突然睁大,哭得更是委屈,“大娘,我是允珠啊,我是允珠啊,我被人打了。大娘。”
“允珠?”大夫人不信,遂让身边的丫鬟过去认。丫鬟仔细的看了看,才对着大夫人点点头。
十分的嫌弃感,从大夫人捂着口鼻的动作暴露出来,尽管大夫人的话语依旧是温和的。“允珠啊,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先跟着婆子去洗洗吧。”
萧允珠咬咬牙,哪怕心中的厌恨极深,也没有拒绝婆子的搀扶,跟着去了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