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言右论,你们给我听好了,以后我的余辉阁,禁言箫允珠踏入半步。她跟她的人要是没有我的命令擅自进来,你们自己想想后果吧。”
“是,少爷。”回应他的声音,十分铿锵有力。
屋内的长塌上,一个小小的身影悄悄的探着头,望了望门口,却什么都看不到,看到的,只有那笔直站立的男子,那如松柏般的坚硬身躯。重新缩回去,仔细的听着外面传来的拍打声,还有那哽咽的呜呜声,心中的仇恨不甘,就像是被石子落入打扰到的湖水一般,逐渐开始了涟漪,却不再是难受的情愫。
箫允珠,你不是想怎么都不肯放过我吗?那我会用行动告诉你,你给我的,我将加倍还给你!并且,你不死,我就绝对不会放过你,这才叫报应!
自己为自己的冤屈,而行动起来保护自己、报复仇人的,才叫做真正的报应!
今天只是个开始,为了教训箫允珠,自己露个后背又怎么样?再怎么也没有她当初被关在猪笼里的屈辱要大,一半都没有。当初她不是喜欢打自己吗?那就先从这个开始吧。
听着外面的巴掌声,箫允沁知道,这下她可以安静几天了。
两天后,箫颂均吩咐人布置的屋子就好了,箫允沁带着他派给她的丫鬟仆人,带着所有的新东西,搬到了那屋子里。
萧家每一个院子里,都有好几个不同的分房,院子越大,房子也就越多。像当初老爷跟大夫人的院子,里面还分了东阁跟西阁。而大少爷的院子里,则是伴阁。两个房子靠在了一起,中间只隔着一堵墙的距离。
箫颂均说了,反正她离出阁没有几年了,就这般住下了吧,等到两年后要嫁人了,就可以直接过去。为了防御箫允珠,箫允沁自然没有反驳了。
上次的事情一出,整个箫府里谁不知道她干得好事。打骂妹妹让妹妹出丑的事情一传,大夫人气得直接让遥姑姑过去,派了三个嬷嬷,开始了针对箫允珠礼仪为期两个月的教导。
而杜老板的事情一传出去了,大夫人当即就说了,今年怕是没有箫允珠的新首饰份了,就连衣料都没有了,让她自己去想办法吧。
箫允珠脸伤得厉害,没有一两个月好生的养着,是不敢出来的。外头那些个姐妹们听了,纷纷上去看她。她那若夏院毕竟不像大哥这里,有人守着,二姐大喊了一声,就吓得那些奴才不敢继续拦着了。
她是没有机会见到她被讽刺笑话的了,不过这以后的机会还有的是呢。箫允珠今年年芳十四了,也是该嫁人了。不过她一早就去跟大夫人说了,要等着自己这个妹妹嫁人了,才能放心嫁出去。
现在她可是一点都不信。既然她不想嫁人,那她就帮帮她啰。
安静的这两个月里,箫允沁也没有闲着,不仅没有主动打扰过箫颂均,还专门挑选他不在的时候才入的书房。箫府对子女的教导也算严格了,不论男子还是女子,琴棋书画样样都得学,并且那些诗经宋词,也是绝对不能落下的。
每一个月就要检查一次,这两个月的检查,府里的各个老师也是对她非常满意。在大夫人那里,只要能不打扰大少爷休息,就是挺满足的了,要是还能得到各个教导师傅的认可赞许,那就能得到大夫人的嘉奖。
这师傅们才走不到半个时辰,大夫人的嘉奖就来了。听大少爷说她喜欢玉器之类的,便派人拿了一只上好的玉笛过来,还有几匹新款式的布料给她。这消息传到了箫允珠耳边,恨得她牙直痒痒的,可是又不能咬下去。
这挨打的时候可是连牙都差点给打出去了,现在还没好呢。大夫说了,这一年多内,她不能吃太硬的东西,有时候肉也不能吃;并且汤水不能喝太烫,不然就会留下后果,很麻烦。
牙不能动,但手还是可以动的。高高的扬起来,用力的打在箫允沁之前的贴身丫鬟脸上。“让你们想办法,想了几天了,还没想出来,脑袋不要了吗?”
眼前跪着几个丫鬟,均是箫允沁之前最贴身伺候的,然而她这次搬走,却一个也没有带走。这让箫允珠不管想动什么手脚,都感觉到被绳子绑着般的束手束脚。
几个丫鬟的脸均是红着的,并且还是好几层的红着,看来不是第一天被打了。“小姐,少爷那里有人守着,小小姐这两个月足不出户的,我们根本没有办法。”
月华说着,同时眼泪还不住的涌动在眼眶里,眼看着就要掉下来,却迟迟不落。
“她不出来你们不会想办法啊!”箫允珠就是一吼,颤抖着手臂,眼睛在面前几个丫鬟的身上做打量,挑选着落手的人。
“我们。”月华怯懦着,可还是忍着说道:“我们进不去。”
“你们……”箫允珠不是不知道余辉阁是什么地方,出了自己的事情后,箫颂均不禁限制了自己,还把府里其他的女眷也给限制了,美其名曰让她们好好读书,别总想有的没得,使得其他姐妹们纷纷来踩自己,怪自己。无法对付箫允沁,她这心中越想越火大!
直指面前几个丫鬟就是一声通牒,“我告诉你们,给你们三天时间,给我想到办法,不然,你们就等着被变卖吧!”
离自己的生辰越来越近了,她必须在哪天之前,就先给箫允沁一个下马威,好为以后的计划做铺垫。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女孩从房间里走出来,站在阳光下,伸着手臂,感受着温暖的太阳。果然没有箫允珠的日子就是好啊,连空气都是干净的。
“醒了?”一个男性的声音温和的响在她耳畔,惊得她立刻回头。那张总是平静说话自然带笑的脸,现在正在阳光下,和蔼的看着她。
“大哥。你,你?”仔细的打量起眼前人的衣着打扮,那一身修长的蓝裳上,还隐隐的有着晨起的露珠;角落处清晰可见污渍;而他和蔼的脸上,正挂着一层淡淡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