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人,眼睛上蒙着眼纱,看不完全他的样子。只能从剩下的半边脸来看,约莫样子应该不赖。
“是不是有什么烦恼,不然我认识你到现在,都没有见过你这样子。”
闻言,南宫忞无奈的笑了,“她们,那些女人去跟他说我的婚事,还要给我安排对象。一个人一句,说得老头子连反驳都没有机会。”
“什么?忞哥哥的父亲,在家里这么没有地位?”
萧允沁的第一反应,听得南宫忞也生出疑惑。
“不是,他在家里,是最有地位的。”
“那还能让几个女人,说到他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不是,他只是对夫妻之间,很客气。”南宫忞忽然感觉到自己这样子,像是在给那老头辩解。
“都被说到没有机会反驳了,他还顾念着尊重别人,那她们尊重他了吗?连你的婚事都插手了,而且,你不是她们的孩子啊。越矩了吧。”
一个皇上,居然对自己的嫔妃礼让到这种地位,插手皇子的婚约是小,但若是跟朝堂大臣有关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南宫忞迟疑了一会,实在是想不到话语“辩解”了,便摇摇头,“过来吧。”
见到他向自己抬起的手,她起身走过去,旁边的平安看着,总不免心生怪异之感。
来到南宫忞身后,她伸手把他眼睛上的纱巾给摘下。随后,一双玉手搭上他的太阳穴,缓缓按揉起来。
“先生就没有说,什么时候才能好吗?这都三年了,还是每日,需得蒙上一段时间?”
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才回应她。“并不关先生的事。我跟老头子,当初没有听先生师傅的劝诫,执意那般,才会导致成现在的局面。不管是早一点痊愈还是晚一点痊愈,先生当时还愿意理会我,我便很是感激。今后,若只是每日带上一段时辰,又有何妨?允沁,你不会嫌我总是找你,感到烦吧?”
这是他心里所担忧的,也是他没得办法的选择。这一刻,他总算是说了出来。
“不会。”萧允沁听了,莞尔一笑。“让我面对黄鼠狼,我会觉得烦,但是让我面对忞哥哥,我可不会觉得烦。”一句话暗喻人与人之间的区别,叫他间接性明白,他对自己而言,是好的。
南宫忞闻言,欣慰的笑了,同时心中再次叨念起一句话。
“允沁,我问你个问题。如果有一个,跟你没有血缘的弟弟或者妹妹,让你觉得很烦,可是你又每天都会见到她,你应该怎么做?”
“忞哥哥是要避开她?还是要让她不靠近你?”
话音落地,空气寂静了好一会,那男子平静的脸色,缓缓变得沉重,就连他说出口的话,也是沉重得如同巨石沉沉落地。
“我想要她死。”
死亡,很讨厌很讨厌,或者说是恨了,才会希望一个人去死。而且还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呢,被这种人天天缠着烦着,那是什么样的景象?
“忞哥哥,我刚好有一个办法。”她低头,附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着办法。
在一旁的两个陪伴,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只见到南宫忞忽然的困惑,跟满意的莞尔一笑。
“哥哥,你只要让这个公主成亲就可以了,并且是嫁给很强大的家族。她一定会很开心。如果在这个最开心的时候,她却不得不嫁给她最瞧不起的人,那她一定很伤心吧。可是她又不能灭了那个人,因为你的父亲也不能这么做,谁都不能这么做。因为大家都知道,那个人没有罪,而是公主主导了一切。
公主之所以主导这一切,就是因为怕没有机会,顺利的跟那个出色的人在一起,结果害了别人。
尘埃落定了,公主还是公主,可是那个出色的男子肯定觉得丢脸了。只要哥哥你帮帮忙,这火焰就算是个小火苗,也能重新熊熊燃烧。皇室最恨淫。乱,而你的父亲,却最恨泄露机密。
忞哥哥觉得我这个办法好吗?”
一番话落,不仅解决了那个烦人的公主,也把那个女人一并解决了。只是有些事情,他的确该提醒父皇了。
“允沁,你之前答应绣给我的香囊,好了吗?”
闻听,她利落的从身上掏出一个蓝色的香囊。一出现,那香气便四处弥漫,叫人嗅了觉得一阵神清气爽。
“好了,给你。里面的东西,都是按照你跟我说的症状去调配来。”
拿过香囊,他看了看上面,绣得很精致的绿竹,心中的喜悦,快要从眼神里洋溢出来。
“辛苦你了。”
“能帮到你就好。”
想起南宫忞之前,为了向自己讨要这个香囊所说的话,她不免再一次感叹皇宫终究是感情凉薄的地方。亲生子要讨好,居然也得如此费心不可。幸好自己不属于哪里。
“能不能,也送我一个?”瞧着香囊,他终究还是心动了。只不过,他真一向不喜这些女孩子家家的物件。
“好啊。”萧允沁一口答应。
但在听到对方想也不想就答应时,他忽然发觉,这东西也不是很讨厌了。满足的笑了笑,他道出的话似暧昧,又让人觉得很安心。“我等着你。”
“叩叩。”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客官,您的菜来了。”
书毅去开门,门打开的瞬间一阵香气顿时飘进来,美得萧允沁一个侧身就要去看,却被南宫忞抓住给转了回去,背对着身后的一干人等。
“我不想让别人看见你的模样,你最好别回头。”
抬头望着这张沉鱼落雁的脸蛋,他如何回忆比较,都没能找到可以去相提并论的人来。而这张脸一旦暴露出来,势必会引来危险。刚才还说到公主的婚姻?
他在心中无奈的叹息,视线再次看向萧允沁。默默忖言:也是,自己也该帮着她,找个能保护她的归属了。
这个念想一落定,他忽然发觉,女子的容貌尚且不能跟她相提并论一二,更别说男子。看来,这是个绝对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