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你一句我一句,不是催着箫颂均选美人,便是帮着他选美人,然而他均无所动作。时间一久,她不免也好奇起来,视线缓缓看向他,他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下一刻,却莞尔一笑看向了自己。
“这就不用了。”
“哎,为什么呀?”
“我来的时候,就已经把需要的人给带来了。”话落,箫允沁忽然感觉腰上一个力量,就把自己给拉了过去。等到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跟刚才所见到的美人一样,也坐在了某人身上。
众人一见,恍然大悟,虽然早有猜测,但还是没有发现,他带来的人跟这些美人有什么可比的。
“你做什么?”也不管会不会显得太亲密,她凑到他耳边,小声问他。
“箫公子,你这眼光有点略低呀。”胡子男不忍道,“纵观这些美人,谁比不上这个丫头啊,你看看,要不,再选选,今晚就带两个回去也可以。”
“呵呵。”他忍俊不已的笑了,低下头,在她的脖子脸蛋嗅来嗅去,箫允沁被这突然的举动给吓得身体紧绷,他还不嫌事多的,凑到她耳畔,把呼吸全数喷过去。
“别乱动,让他们发现了就不好了。”
吓得双颊变红,怎么可能不被别人发现,只好把脑袋给缩到他胸膛,这样,别人就看不到了。
“呵呵,你们看,她这么黏我,我怎么好再带一个呢?”箫颂均爽朗的笑声响在头顶,震得胸腔一颤一颤的。胸口上的衣服褶皱,堵得她的脸颊有些疼。
众人见如此,也只好罢休。
原以为事情就会这么简单的过去,只要耗到他们谈论事情完毕,就可以离开,结果就是那些人各出奇招,一边玩着自己身边的美人,一边笑得很是无语。她一直躲在他的胸膛,以为可以就这样一直躲下去,差点迷迷糊糊睡过去之际,听到他们说。
“这个雪园的事情,也真是大胆啊,听说箫公子你现在可是派了人,在四处打探庄家人的把柄?”见胖子提到这个雪园,另一个长胡子便接着说道。
“这个庄家,他们那个园子何其是大,被藏起来的秘密数之不尽,我之前就是在哪里丢了一块上好的玉佩,他们说是找不到,我就暗中派人去找,结果那人第一回说是迷路了,第二回,就没有第二回了。”
言下何意,众人也都心知肚明。此刻,在场的所有人已然都有了醉意。坐着的时候,身体还隐隐在摇晃。
“箫公子啊,你要想找他们的把柄恐怕没这么容易。”
被唤名字的人,抬头将手中的酒饮尽,低垂的眼眸,线条细腻的脖子在这一刻暴露出现,若是有人想要在此刻杀了他,应该很是容易。对面坐在男子身上的女子,给夹菜的瞬间,见到这一幕,一双桃花眼,便呆住了。
“倒酒。”酒杯放上桌面的一刻,他道。
“倒酒。”全场寂静无声,他第二次说道。
正寻思着,却突然被人掐出细腰给转了过去,“倒酒。”背后是他的声音,眼前是一壶飘着香气的酒。箫允沁犹豫了下,感受到那些人的视线大半在自己身上,便伸手出来,把酒杯倒满。
想要回去继续躲着,又感觉这样很是怪异,悄悄的巡视一圈,刚好对上一个女子给男人倒了酒后,拿起酒杯亲自喂男人的画面。这样的举动,很是亲昵。但是现在她有得选择吗?
幽蓝色的眼眸看着她端着酒杯靠近自己,尴尬的眼神中,她藏着几分怯意。
双手把酒杯送到他面前,他低眉而视,低头含住酒杯的边沿,就要抬头一次饮尽,却没料到拿着酒杯的手忽然不稳,酒杯倾斜落了下来,酒水洒了他胸口一片湿润。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旁边的圆脸男子惊呼,随即转而看向自己身边的美人。用迷茫的醉意说道:“还是我这美人好,贴我心啊。”
小脸一阵红晕,她将洒出的酒杯放回桌面,拿出自己的手帕给他擦拭。可是酒水早已经渗入了他的衣服,还怎么擦去?
“这个,擦不去了,衣服湿了,要不我们去偏室换换吧。”
她含歉意而言,他双眼蕴含怒意,低下头在她耳畔,一字一句的咬着压根言:“我们的行礼,都还在车上,怎么换?嗯?”
他一字一言的怒意令她心胆一下子便提起来,困倦之意也没有了,给他再倒了杯酒,这一次,她小心翼翼的双手捧着,直到见他喉咙动着,吞下了酒水,才得以放心。
“嗯?”上一刻才放心,这一刻,便感到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力量又重了几分。甚至,还轻轻的抚了起来。
“庄家的事情我不操心,看着就好了,我倒是挺关心周老板你,那盗窃案的事情。”
一向被府里称之为千杯不倒的箫颂均,此刻居然跟其他人一样,双眸迷茫、涣散,呼出的鼻息都带着酒气,一说话,就给人迷迷糊糊没有睡醒的感觉。
“我那案子?”
阴暗潮湿的地下,所有的一切都需要靠火把来维持所见度,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一路而来,在前行之人所举的火把带领下,终于来到目的地。侍从将火把插到墙壁上,火光将这间地下室给照亮,就在地下室的中间,一个铁笼子正孤独的伫立,在铁笼子里面,一个女人可怜的背影,正对着所有人。
“先生,这是我给先生准备的新年礼物,虽然晚了几天,但还请先生尽情的观赏把玩。”话落,南宫忞带着所有人一并走了回去,昏暗的地下室,不到一会的功夫,只剩下云逸一个人。
待空气太过安静好久,他终于行动起来,缓缓走向铁笼子。眼前这个背影,他曾经熟悉了一遍又一遍,尽管自己从来没有喜欢过,却在最后,恨之入骨。
里面的女人背对着自己,借着周围火把的光亮,他看到她一身精致的衣服,变得破烂不堪,污泥点点。背对着自己,总是喜欢挺直的腰板抬起的骄傲下巴,在这个时候只给自己留下了一个佝偻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