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太阳尤其的好,一大早,就照耀在公堂的牌匾之上,将那四个烫金字:公正严明,照得亮亮的,还反射出了光芒,直耀得下方走过的人,都不敢抬头去看。
一开始,钦差越磊就让燕二找到的证人,跟衙门差役找到的证人都轮流上来,说明所见所闻,直到所有人证结束,箫绮波至始至终低着头,没有任何动静。
“大人,请为我儿做主啊。”燕家的当家跪在了地上,“这个女人蛊惑我儿子,让我儿子犯错事,两人本来计划好了,要把箫小小姐约到院子里的,为何最终在一起的,却是她!我儿子跟他的朋友,才进门就晕了过去,到底是谁做的?这司马昭之心,做贼喊抓贼,还不明显吗?请大人明察秋毫,还我儿公正。”
“箫绮波,你怎么说?”
闻言,她这才缓缓抬起头来,蓄意好的五官上,愁容满满,双眼更是载满泪水,只等爆发。
“大人,我不欺瞒,我同燕二公子,的确有见面过。但绝对不是他说的那样。我并没有怂恿他,去对我妹妹做出那种事,更没有拿嫁给他为筹码去交换一次春宵!我同允沁一起长大,虽不是一个母亲,但我们的确是姐妹啊,哪里有姐姐会对妹妹下毒手的?”
话落,她哽咽的声音,同眼泪一并滑落。悲切的哭声,带着冤屈在大堂中回响。“我同燕二公子见面,是他约会我,请我去赏花,是他先向我表达了爱慕之意。好多次,都是我们刚好在路上遇见,这才一道去的。”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箫绮波,你长得那样,本公子会看上你?就算本公子瞎了眼看上你,后面你所给的建议,对你妹妹所出的所有主意,都足以令人恶心!本公子除非是废人一个,否则怎么也不会看上你!你少自作多情,在这公堂上,你撒的谎言还不够多吗!”
燕二厉声指责,将心里话全盘脱出。箫绮波被他骂得突然止住了哭声,怔怔的望着他,冰冷厌恨的模样,哪里还有当初温柔体贴对自己,说要娶自己为妻的半分样子?
“啪!”
“都给我安静,你们当本官这公堂,是给你们咆哮用的?”惊堂木一拍,越磊厉声呵止!“箫绮波,你继续说下去。”
闻言,箫绮波缓缓擦去脸颊的泪水,悲伤的外表,却无法看透心中的想法。“他骗我,说爱我,要娶我为妻,对允沁,只不过是肉。体上的兴趣,但是燕家箫家不和,他说,只要我让他跟允沁,共度一晚,享用够了,就会让我顺利进去燕府的门。
还说,之所以这样做,不是因为更爱允沁,而是因为箫家同燕家不合,只有把萧家最美的东西给摧毁了,才算赢了萧家一把。为了让我相信他,就请我进去燕府,见过他的母亲。我看伯母对我很好,就相信了他,把允沁骗到那个院子里,可是……”
“可是怎么啦?可是最终跟他们在一起的,却是你自己?”越磊询问,语气几分压抑的同时,还隐隐有些不悦。
“大人,起初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是箫绮波一度在我面前多次提及箫允沁小姐,并且,她还多次用各种手段暗喻我,要我如何如何去做,包括!”
燕二的眼神忽然狠戾起来,箫绮波闻听,头僵硬的向后面侧了侧,好似要回头去看什么,却最终没有这么做。
“包括她还多次向我提议,得到人之后,把人带走带去花巷里面,随便找个院子丢进去,这样,不仅箫家找不到她,我们九个人什么时候想了,就什么时候可以去玩玩。这些都是箫绮波的原话,还请大人明鉴!
这个女人,欺骗我们,算计自己姐妹,最终自导自演一场戏,还要拖我等下水!”燕二咬着牙,气得双颊泛红。
他自认,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女人的事情上被算计了,且这个女人还自私到要拖自己去死,他怎么会不恨?!
“没有没有没有,大人我的确把允沁骗过去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拿自己去开玩笑呢?”被燕二这么一揭发,原本已经计划好临时变通的箫绮波,一声哭泣出来,便自己把事情抖露。
公堂上的越磊闻之不悦,“你刚才不是还说自己没有吗?没有陷害妹妹算计妹妹吗?”
哭泣声截然一滞,随即嘤嘤流转。“民女当然不舍得这么做,可是他们……”话到这里,箫绮波的双眼忽然扑烁起来,视线不定。
“他们,他的朋友们,知道了他的想法后,就威胁我,如果我不怎么做,那么出事的就是我。”
“箫绮波,你为什么不告诉你大哥,箫少当家呢?”
“我……我……”箫绮波嘀嘀咕咕着,好一会没有给出个答复。因为她清楚,不管自己说了什么理由,都不足以成立。
“我害怕,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拍着自己胸口,仰着布满泪水的脸颊,看向钦差,钦差却只一眼,便侧头过去,不想去看。
“去请……哎,算了吧。”原本打算让人去请箫允沁过来,但一想到那人童颜般的魅力,心头便是一堵,既不想让人看见觊觎,也觉得来了不合适。并且台下就有人,抱着恶心的想法,结果被反噬到自己。
钦差只好一挥手,改口道,“昨日,本官去过箫府,见过箫允沁小姐,并且让箫小小姐带着本官同少当家,一起去了箫绮波你,强势拽着她手去的地方,那是一个没人的园子。”
在箫绮波抬起的双眼里,越磊对视着里面的希望,继续道:“但,那里是个死胡同。”
“啪。”人体同地面接触的声音。
“跟你出事的园子,隔了一条巷子,而在通往死胡同的接角对面,刚好有一个街道,只要走过去,一路走,就可以走到你出事的园子。”
“大人!”
越磊一抬手,示意她安静,“你是不是想说,箫小小姐走错路了?”他伸手向旁边的师爷,师爷起身将一个盒子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