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大老爷,你想想,要是她一开始就叫的话,怎么可能没有人听见?要是她一开始就叫唤的话,到箫当家来救她那天,已经过去整整一天了,她的嗓子怎么可能没有事。我们是被人陷害了,我们是被人陷害了啊。求大老爷为我们做主。求大老爷为我们做主。”
燕二一拜,身后的八个人也跟着他拜。“求大老爷为我们做主。求大老爷为我们做主。”
“他们撒谎,他们撒谎啊!”
面对箫绮波的声嘶力竭,钦差只是平静的看向她,问道:“你说他撒谎?那我问你,你是何时认识他的?”
“民女只是偶尔见过他几面而已,并没有他说的那些。”
“见过几面,可有交谈什么?”
“没有,就只是见过而已,我们从来没有说过话,只是听别人说他是燕家的二公子。我们箫家同燕家一向不合,大娘在的时候就嘱咐过我们了,我们哪里敢去结交他们?钦差大人明鉴啊。”箫绮波声嘶力竭下,眼泪如同断了线般,一滴接着一滴。
钦差得到答案转而看向燕二众人。“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证人?”
“有,有的……呃!”
燕二话一出,旁边的箫绮波立时侧过头来,那流着眼泪,瞪着圆圆的阴狠双目模样,真真像极了女鬼,吓得燕二声音一抖。
“五小姐曾经坐马车来过我燕府,我府里的下人可以作证。”
“他们是你的人,当然向着你!”箫绮波厉声。
“我跟五小姐还去过许多茶坊酒楼,哪里的老板跟小二也可以给我作证。这五小姐不会说是我的人,都向着我了吧。”
因着箫绮波刚才的厉声,顿时让燕二觉得这女人狠起来,六亲不认,顿时心中对其什么留念都没有了,加上被莫名算计一事,他顿时将所有矛头指向她。
“箫府的财力地位比我们燕府还更胜一筹,若是明明白白,确确实实发生过的事情,人到了公堂却说没有,我是不是可以说,你五小姐借着箫府的权利,买通了那些老板小二,合伙来诬赖我!”
“你,你强词夺理!”本就对燕二没有感情的箫绮波哪里知道燕二的想法。
“好了,你们两个安静。先休庭,师爷,将箫五小姐同燕二公子他们,分别安排在东厢和西厢,除了本钦差谁也不准见!”
话落,师爷起身走到钦差的身边,两人悄悄耳语了些什么,这才退堂。
“箫当家。”
料到会来寻他,箫颂均一直原地不动,刚走远的两人闻言,均回头看来,一个瞥了瞥嘴,便回头离去,一个却是留在了原地,听着他们的谈话。
“钦差大人。”
“本官想去箫当家府上坐一坐,不知道方便吗?”下了公堂的钦差,一改之前的严肃,挂上谦和的笑靥,彬彬有礼的向他走来。
“我也正想请大人上府一聚。”
“哦,是吗?那我们走吧。”
并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内容,却让两人发现自己在偷听的箫芷荷,不免觉得几分尴尬,讪讪一笑,刚想开口,却发现两人只是淡淡的看了自己一眼,便同自己擦肩而过,不免觉得许多失落。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你府中的荷花,香气真是浓,而不腻。”
从过廊而行,嗅着扑鼻而来的香花,钦差越磊不由得停下来观赏。满池荷花,生气勃勃,于盛夏之上,蜻蜓飞过而停下驻足不舍再翼。
箫颂均停下一看,漫不经心道:“那是允沁种的。我院子里的花,都是她种的。”
“允沁。”
再次听到这个名讳,他情不自禁的默念了一遍。其实在见到萧家人之前,这个名讳,他也有所耳闻。林家公子林光耀同他算是不错的友人关系,自萧家回来后,便一直在念叨,甚至还画了像。
还说,“这画像如何画,都比不了真人。”
如今再次听到这个名讳,他不好奇,也怪了。何况还涉及一个案子呢。“箫当家,我想见一见这位小小姐,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福气呢?”
“哪里的话,就在前面的园子,我们过去就可以见到了。”
闻言,越磊抬头看向前方,那是一个跟其他园子没有什么差别的建筑,但是却有一阵香气从哪里传过来。使得它跟其他的园子,有了很大的不同之处。
“允沁就在里面,大人先请进吧,在下去方便一下。”
话落,看也没看钦差大人脸上的狐疑之色,箫颂均快步的向着另一边走去。那急切的步伐,摆明了他的话是真心的。只是,让自己一个外男,在没有人陪同的情况下,直接进去一个女子的闺房,真的合适吗?
揣着狐疑之心,越磊一步一步很缓慢的走进去,每走一步,他踩在地上的步子都要十分的稳,才能放心再行第二步。
屋内的布置很简洁,但也很雅致,所有东西看上去一尘不染,在细节的地方也打掉得非常好,可以通过这些了解到屋子的主人,应该是个爱干净,又追求细节者。
再往里面走就会发现,屋内的瓷器摆放非常少,几乎所有应该摆放物件欣赏的地方,都被换上了一些很精致、很可爱、很有生命的东西。例如,眼前的这一盆小草,盆身是白色的,还用毛笔在上面画了一张搞怪的脸,让这个盆栽看起来很富有活力。
“哎。”
一阵脚步声后,忽然响起了另一个声音,像人的喊声,随即便是柔软的物体同地面接触的响声。越磊疑惑的放下小盆栽,向架子的后面走去,只见在铺着深蓝色地毯的上面,一个女子,正跌坐在此。
娇小的身段被粉色的襦裙所覆盖,这般看过去,就像个孩童玩戏后不慎跌坐在地。越磊蹲下身,和蔼的伸出手。
“小姑娘,你怎么了,摔疼了吗?来,握着我的手,就可以起来了。”
声音落地,女孩的头也渐渐抬起来,那一双朦胧清灵的眼睛,没有世间任何不好的杂质。她像太阳一样,自心中而外的,发着灵性的光芒,在那婉转流离的倒影之间,他看见了失神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