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说,就是晚上,思双自己要熬药,结果箫白亦不知道怎么了,嬉笑着的就把她的汤药给打翻了,还说‘就是不让你喝药’!然后还要打她,思双跪在地上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们多年一起长大,没有姐妹情谊好歹也有主仆情谊吧?
箫白亦啊,美美的往那一站,就说,你算什么东西,还跟我称兄道弟呢?你的命是我娘捡来的,你就是我娘捡来伺候我长大的,没有我娘把你捡了,你当初早在寒冬腊月被饿死了。不知感恩的东西,你给我出谋划策,那是应该的;我采取了,那是看得起你!
巴拉巴拉说了一通,都是让思双懂得感激自己,我就好奇了,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可不是这样的。”
“她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啊。”
南宫岩一抬头,箫允沁正含着微笑,看着他,只是那眼神,有点毛骨悚然。“要不,你娶她算了,她对你可是绝对不会这样的。毕竟,你一是皇上的儿子;二呢,你还是位有自己府邸的王爷;三呢,你还长得特别好看。这样的你,我可不信箫白亦会把她对思双以及对我的,对付到你身上。”
“她,对你?”
迟疑的询问,她没有正面回应这个问题。
“继续说吧。”
“那丫头,好像很吃惊也很伤心的跑了出去,在池畔的时候,她就跪在那里,一个劲的说,‘没想到曾经的姐妹,一直把她当狗不当人。’后来,她应该是想起云逸的话了,就向井那个方向跑去,守夜的人今晚不在,她顺利的跑进去了。这丫头也是干脆利落的人,直接就抓着绳子,下到井里去。”
“直接抓着绳子,下到井里去。她都没有犹豫一下吗?”云逸跟思双说的治疗方案,她是清楚的,所以不用多问云逸还对思双说过了什么。
“嗯。我看到的是这样。她进去后,看到那里有绳子,而旁边没有把守,一丝犹豫都没有,就进去了。”
“求生意念很强大呢。”箫允沁默默说道。
“之前,她想痊愈,是因为生病难受,另一个原因,也是因为她一直病痛着,伺候箫白亦,各种不方便,所以更加想要快点痊愈。结果自己在熬药的时候,却被自己着急想要痊愈好去伺候的人,给打翻了。一点生存的机会都不给她,甚至还让她知道了,一直以来她在她的眼里,都不是人而是狗的事实。
这样的事情,如果发生在你的身上,你会急于,想要痊愈去杀了那人吗?”
“你,怎么这样问我?这事又不是发生在我身上?”面对她的疑问,南宫岩显得有些措手不及。
“很多事情,如果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是很难去想,会怎么反应的。真的发生了事情的时候,跟现在我们在猜测时候的想法,区别是很大很大的。”
话落,尴尬的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出来,端到面前,只是看着不饮用,脸上的神情很是复杂。
“也许发生过了,只是你忘记了,或者没有发现而已。”
箫允沁撑着脑袋,语气里带着一丝玩笑味。“我知道,我不会。这是区别,直到,被逼到绝境,死了,才会……”
“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继续说吧,在迎亲开始前,赶紧说完。”
他摸摸鼻子,有点莫名其妙的继续道:“她忍着恶臭,说实话真的是特别臭,我吃了你们给我的药,都感觉真的是……”
现在说起井里那些尸体混合而成的气味,南宫岩还是情不自禁的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仿佛那气味就在身旁。
“但是她忍住了,决心真的很大。”
“她心里记挂着别的事情,自然不受影响。”云逸在旁边默默说道。
闻言,南宫岩回头赞许道:“应该是的,毕竟她跑过去的时候,那么伤心,伤心欲绝了都。”
“是呀,伤心欲绝了。”箫允沁也来一句赞可。
“后来,她开始割那个藤的根部,割着割着,忽然停了下来,然后就往那些尸体上面看,神神叨叨的往尸体深处去,没多久,她就找到了她娘的尸体,那个锦囊,就在她娘手里揣着。
她得知真相后,什么也没说,真的什么也没说,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只是一直哭,哭着把她娘的尸体弄上来,找了个地方埋起来。
埋好以后还是没有说话,一直在那里跪着。我等到天亮,她都这样,我只好让下面的人在那里守着,我先回来给你们说了。”
一番话说完,南宫岩才发现旁边的女人,正以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自己。“我真的没撒谎,也没说漏,她真的什么都没说。”
箫允沁收起自己的眼神,拳头撑着下巴,嘴巴一开一合的重复。“她不会那么厉害吧?一下子就想通了?那我本来还想借用她去报复箫白亦的,这下怎么弄啊?”
“什么一下子就想通了?”
“一个人,在经历绝望后,如果想要变成复仇的使者,需要一个过程去蜕变,而思双,刚好少了这么一个过程。”云逸在旁边解答。
“所以她这样的举止,证明她可能本来就对箫白亦不满,或者说,她本来就是个心肠狠毒的人。所以才一下子,便蜕变成功。”
“那小幸运你说,要借用思双去报复箫白亦的事情?”
清灵的眼眸缓缓转去看着旁边的男人,不甘心的情愫中语气悠悠的回应他:“有办法啊。不过现在不急啦,还是先去看看箫芷荷跟箫白亦的婚礼吧。”
“哎,你有什么计划就不能先告诉我吗?我可以帮你啊。”路上,南宫岩就这么缠着她,要她说。
“不告诉你,你闪开,别出现。我还没到计划呢,我哪能知道?你这人,又耍赖起来了。”
三人同行,走到巷道入口的时候,一个转身向左边而去,一个却忽然消失了,只留下箫允沁一人,脚步才踏入巷道的入口,平安便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