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是不可能的,我一直以来都没有乱吃东西。那个大夫还说,我是喝了药,所以才没的。而且以后都不能有了。”
这般说着,六小姐激动的双眼竟然还涌上了一些晶莹的光泽。
“我想了想,想了又想,这么久以来,我真的没有乱喝东西,最后那一次,就是在我出嫁前的那几天,箫美来找过我。”
她双手抓着他的长袖,驼着背,随着她嘴巴一张一合的,她勉强算姣好的五官竟然也跟着扭动起来,并不时的挤动着眼睛,似乎是想要挤出什么似的。
“那天,我去找箫美,结果我们吵起来了,她当天晚上就来找我,还带了一碗汤来。她说是对身体有好处的汤药,是作为补偿她今天对我的种种不好。
我看她说得那么真切,我就信以为真,喝了下来,结果,结果……大哥,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做的,你把她抓起来,你把她抓起来。”
话罢,激动地用力一直拽着长袖,左右摇摆。箫颂均邹着眉头,神情复杂的将她的手抽走。“箫白亦,你说什么话呢?我记得没错的话,你成亲那天来找我的时候,不是自己亲口说了,你没怀孕吗?现在你又说的是什么话啊?”
有些女人的心思真的是莫名其妙,尤其是又蠢还又贪婪的蠢女人,心思更是莫名其妙。他暗忖。
“我那是为了能不嫁给何家才撒谎的。”
闻言,箫颂均旋即丢了一个冷冷的眼神给她,没法对其说什么话。
“大哥,你去把她抓起来啊!”
“证据呢?你要我抓箫美,总得有个由头吧,她让你喝的那碗汤,还有剩吗?或者那个碗还在吗?现在都过两个月了,估计是那个碗,都不一定找得到吧?”
“我院子里的下人们都看到了。”
“你也知道是你院子里的下人们,你是她们的主子,她们自然是听你的。你让她们说什么,她们自然得说什么了。”
看一眼对方气馁的样子,男人忍着自己的不耐烦,语气一转,婉转道:“得有你的人跟她的人以外的人做人证,这样才算实在的证据。”
“大哥是不是不相信我!”募的,她竟然自己松开纠缠的手,站定着,一脸质问的看他。
箫颂均扶额,“就算我信你,凡事也得讲证据。没有证据,你说抓箫美我就抓,那要不是箫美呢?你该怎么给她赔罪?
到了下次,你又没有证据的说是谁,就让我抓谁。说好听了,是滥用权利、无法无天;往难听了说,简直就是疯了!”
对什么人就说什么话。箫白亦的态度很显然是要他直接了结箫美的,把什么道理律法都给撇弃了,那他对她的话,也就不用文明讲理了。因为六小姐就是没道理。
“那你就是不相信我!”
男人一愣,差点生气。这女的压根就是任性妄为,唯我独尊。抬手一扫被抓邹的长袖,他抬脚向前一步,作势就要离开书房。
“大哥,若是这事情不处理,我们可就是欺骗了何家。”
她突然一转的冷静严肃,让他感到事态变了风向。好奇的停下脚步,他转身看去。“你说什么欺骗?”
“我跟箫芷荷嫁到何家,可都是一早就说了有孕的,但现在我的没了,还再也不会有。这样对何家而言,不是骗他们吗?”
“就算是骗,也是你自己弄的吧,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真的以为跟你没有关系吗?”箫白亦严肃的询问,压低的声音铿锵有力,盯着对方的视线严肃用力而不让分毫。
“你说什么?”她的话让他心中越发火大,但更多的还是莫名其妙。
“我刚想了想,大哥你说指证箫美要证据,可是我想到我们是一起长大的,虽然没有什么情分,但也没有什么仇恨,她应该不会对我下毒。”
自己说出这话的时候,箫白亦脑海里,浮现出自己那唯一一次,为了陷害别人而对箫美的下手。
“在我成亲的那天,大哥你忘了吗?你可是生生的踹了我一脚呢。”她眼神阴冷,看到他面露难色,语气越发自信。
“你那一脚过后,我可是疼了好久,认着痛才上了轿子的。所以你说,跟你没有关系,你真的确定吗?”
“奇怪,这么久还没出来呀?”箫允沁靠着门窗,伸长了脖子望着书房的门口。一个身影悄然靠近,面色略严肃道:
“夫人,应该快了,有动静了。”
“嗯?”这话一出,惹得她更是不敢轻易挪开视线。
“我没听错的话,你是在威胁我吗?”出于第一次被自家人给威胁到,箫颂均不可置信的再次重复。
“你是在威胁我吗?箫白亦?”对方的名字被咬字重了。
“并没有,我只是在跟大哥说清楚而已。”
箫白亦端正了自己,一向不习惯挺直的身躯,此刻非常的笔直,看着对方黑沉的脸色,心中却道是:说中了他的利益,这人心虚了。想起自己一直隐忍最大的问题,她似乎终于找到机会发泄了。
“虽然大哥是那种为了私吞家产,编造出亲妹妹是抱来的,没有任何关系的这种话的人,但我不能像大哥那样绝情决议,利益熏心,为了钱财不顾人性啊。”
那高高在上自言自语的模样,怕是十几年来,箫颂均第一次见到的六小姐的本性吧。他捂着嘴,抖颤肩膀,嘴角动了,想笑吧,又觉得苦;想哭吧,心里又是笑得厉害。这样的状态维持了许久,他最终矛盾得受不住了。一双幽蓝色的眼眸,忽然变得漆黑而深邃,笔直的视线看向箫白亦。
“嘭!吱呀!”
巨大的物体碰撞响声,伴随着门以奇怪的方式打开的声音,一个人的背影随着落到地面上。
“咳咳,你……”
“左言,把人抬走。”男人面色冷漠,周身都是杀气,说出的声音带着隐忍的决绝之意,低斥中,满是不悦。
左言速度唤来下人将箫白亦抬走,刚走到门口,便与回来的右论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