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的确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像我们这些做丫鬟的,嫁给一个管事的,得有多少油水可以占啊。更别说这人还是‘大管事’了。
箫美也比我们高贵不了多少,又跟箫府没有血脉,她还真以为,凭她一个假小姐,能够格嫁给王公贵族们不成?”
话罢,千娜耸耸肩,又剔剔牙,一个回头,发现旁白的千柳既然在盯着她看。“你干嘛呢?这般看着我?”
“没有。”千柳慌乱的同时摇头又是摇动身体,控制度很乱。“我只是觉得你刚才说的话,挺对的。”
“是吧?还是你有眼力见。对了,你刚才急忙忙的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回到开始两人碰面的话题,千柳头一低,眼神扑闪,更是怪异。千娜心里预感不对,猜测正欲燃起,那丫丫头却出声了。
“我刚才在外面,听到右论在跟其他人说,六小姐怀孕的事情,让我们各院各部的人,以后见到了六小姐,都要小心着点,不会有错的。我太惊讶了,就跑得急了。”
“啥?真怀孕了,一次就中,还真是……”千娜也明显惊讶了,呆了呆半天,愣是不知道怎么形容合适。总不能一个活生生的人,用母猪来形容她吧?她自己可也是个女人啊。
“千娜,你不用做事吗?”
一个稳重的男声忽然从身后响起,两人不用猜就能知道是谁,赶紧双双低下头,转身过去。
“我看见千柳回来了,想起她分内的事情还没做呢,别给贪玩耽误了,就来提醒她。”千娜道。
“都是些什么事情?你一一说来。”
低着头,千柳眼神扑闪着,她知道,左言这一问,千娜肯定会把自己的工作,不管有没有完成,以及她的工作,都加到自己身上。果不其然,千娜一番话说完,千柳的工作,比平时多了两倍。
左言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袖子,一边向她们两人靠近。“你们都是一个院子的,偶尔互相帮助一次,也没什么。更何况,千柳都帮了你多少次了,你当我不知道吗?”
一问,千娜头低得更低了。
“这次,你就替她去做了吧。”
“啊?”千娜不可置信的,嘴巴张得又大又歪。知道不可忤逆,只好不情不愿的问道,“是哪些事情啊?”
身高原因,左言是从上到下的俯瞰她们,千娜这般望着,可以看见他眼神犀利而严肃,毫无其余的人情可言。便记住了以后绝不能再左言面前提起这些事情,方能不给自己找麻烦。
“就你刚才说的那些,你今天就替她做了吧。”
话落,左言绕过二人,从千柳的身边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今晚回来,要么看到你在做事,要么看到你做好了。”
千柳惊讶着,却不敢正视他,只好用余光,追随着他的身影。左言越走越远,同院落的大门越发靠近,千娜委屈的叹口气,手抬起来,要靠近千柳,却听见那应该远走的男人,又来了一声。
“千柳,你不是有事情要找夫人禀告吗?去吧。”
千柳闻听,赶紧反应过来,点头,快速跑进屋里去。“是。”
眼看两边的人都走了,千娜吹着秋季的凉风,无助的垂下头。“我这是说了什么话啊,真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屋内,箫美已经整理好自己,才打开门,一室怪异的香味,熏得让这没有经历过人事的丫鬟,羞怯的低着头,不敢抬起来。走进屋内,靠近主子,在气味越来越浓的地方,她忽感好奇,遂向气味初始的地方看去。
只见,原本白色的被褥上,一团糟糕,男人的衣服,跟女人的衣服,正以奇怪的姿态安静的趟在那里,还有一些奇怪的颜色,都让这丫鬟,越看,表情变幻越快。
“小姐,箫白亦,怀孕了。”
“真的?”闻言,箫美惊喜不已。
“嗯,右论亲自通知所有院落的下人,是真的。”
“右论?他是怎么说的?”刚戴在头上的簪子,箫美多看了一眼,觉得不好,又换了一只纯金的上去。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虽然还是不满意,可是她嘴角那落不下来的笑,已经最好的表达了她欣喜的内心。
“右论说,让我们各个院落的人,以后遇到六小姐,小心着点,不会有错的。”没有情绪,甚至有些失落的语气,在此刻,没有人会去在意。
“这说得也是,那要是箫白亦借用下人,来让自己落胎,不是便宜了她。怎么着,也得给她来个终身不孕才对,呵呵。”
想到自己的报复计划,箫美发自内心的冷笑,被箫白亦所设计的假大夫弄到要痛死的记忆,终于有机会,可以遗忘了。
“小姐,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别理她,跟我出去外面一趟。”
“哦,好。”忽然不好奇的态度,在箫美心间闪过一瞬间的疑惑,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这边,箫白亦有了身孕,那边,箫芷荷还是非常的安静。荷花阁外,爱八卦的下人们,借着各种机会,来到这里,议论声,如同蛀虫初啃木头的声音,细细碎碎断断续续的传入荷花阁主人的耳朵里。
觉得无聊的箫芷荷,起身径直将窗户都给关上,这才挡住了这一切。重新坐上凳子,棕色的圆桌上,赫然多出了一封书信。
并没有半分的疑惑,而是不急不慢的将书信拆开,仔细的阅读了一遍内容。随后,向着屋内一个方向出声。
“信,是谁给我的?”
“小姐,这您就不用关心了,这字迹,不在府中,不用刻意去寻,而这信中的内容,若您信了,您想要的,还不是伸手就能够到,我,也只不过是听主子的吩咐办事而已。”
将信折叠回去,箫芷荷眼眉低垂,犹豫的伤感,丝丝流露。这段时间以来的囚禁,同丧失更好机会的希望,纵使她如何能随时应变,也免不了,多少会有些难过。
而在这样的模样下,她的心里,却跟明镜似的。“需要我回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