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哈哈大笑,粗狂而不雅。怀孕的关系,导致她脸色有些苍白,眼神浑浊,没有精神。跟往昔总是盛气凌人的二小姐相比,仿佛是一对双胞胎,一个喜欢盛气凌人,一个?却像疯子一样。
“哈哈哈,好呀,你跪下我就谅解你,跪下呀。”
面对她的粗狂大笑,箫允沁缓缓靠近,视线一直凝望着她,没有挪开。“你大我三岁,我十岁那年,你十三岁。有一次,你的糖葫芦掉了,我把我的给你,你却把我推倒了,你还记得吗?”
闻言,箫月婷狠狠一瞪,眼睛里,竟然有不少的血丝。“你这下贱物种,也配我记得你?”
“我一直不明白,从小到大,你们一直自称自己,是高贵的人,或者高贵的其他身份,可是大家都在一个府邸,你们到底哪里不一样了。总是喜欢骂人,又喜欢装自己道德好,你还记得你说过的那些话吗?”
话音出来的一刻,箫允沁愣住了,随即自己笑了笑。
“你不会记得的,你们最喜欢遗忘所有对自己而言不利不文雅的事情了。上一刻还说着特别难听的话,什么要我不得好死,把我丢去喂野狼?下一刻,颂均来了,你们马上就撒谎说自己没有说过这种话。你们不承认的本事,真的太厉害了。简直就是人。渣啊。”
她惊叹的语气里,无一不是在表达对箫月婷,翻脸不认账这点品行的佩服。二小姐下唇一咬,便大骂道:“你敢骂我?”
随即起身,大步朝箫允沁靠近。
她就这么看着她,喜滋滋的看着她,双手忽然向身后而去,背在身后,就在箫月婷要靠近她的一刻,右手突然向前抬起……
“嗒!”
“啊!”
剧痛落在自己脸上的一刻,箫月婷还没有认清现实跟虚幻的差距,捂着被抽打的脸颊,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一道红色的血痕,在提醒着她脸上所受到的伤害。
顿时,一双眼睛圆瞪,似乎要喷火一般,咋咋呼呼着,五官都气得扭曲了,再次扑过去。不过箫允沁手里有鞭子,不怕。她来一次,打一次。
“你知道三皇子的吧?”
“呼呼呼。”喘着气,捂着被打的地方,瘫坐着的箫月婷没有回应,只是气愤的瞪着双眼看着她。
箫允沁抬起手里的鞭子,一边说着,脸上随之做出甜美的笑靥。“这就是他送给我的。他说了,我用这个打死了任何人,都不用我负责。”
话落,她一步一步的向她靠近。箫月婷惧怕她手里的鞭子,只好回头看自己身边的所有物,手一伸,就抓在了一把凳子上面,等着箫允沁靠近可以反击,结果一个回头,却迎面看见一团白色的粉末,在空气中扑向自己。
一吸,瞬间失力。
“你,你做了什么?”
箫允沁天真无邪的眨了眨眼睛,反问她,“怎么,我不是去山上拜师学艺了,你不知道吗?”
箫月婷刚想起,为了这件事,箫颂均所说的那些借口,箫允沁便做豁然开朗的说道,“哦,你是以为我真的如同大哥所说,只是去治病?”
她低着头,双手背在身后,笑着看她,好一会后,嘴角一勾,深深的笑了。这笑意,有些邪魅,更多的是难以猜测,箫月婷顿住,紧接着,她开始发现她的心里,一抹恐惧,不住的闪动着。
“说,为什么你们喜欢那样说话,什么高贵?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想要让二小姐认输、服软?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从小养成的性子、跟认知,是无法更改了。
“哦。”
敷衍了一声,箫允沁弯下腰来,手一伸,抓住了箫月婷的头发,从头上,抓住的头发,最贴近头皮了。
“啊。你做什么,你要是敢对我动手,看大哥怎么收拾你?”
“呵呵。他是我夫君,可不是你夫君,我就算杀了你,也不过是碾死一只蚂蚁,他焉会管蚂蚁的死活。”
轻蔑的语气,还是第一次从箫允沁的嘴里发出,这让此刻的箫月婷,忽然有一种震惊的错觉。她觉得自己,压根就不是在跟箫允沁聊天,这人不是,这人不是!那个善良的小小姐,绝对不是现在这个语带轻蔑,动手粗鲁的人。
更何况,那种深不可测的笑,是善良的她绝对不会有的。
“当年,公主来找我,你也是这样,代替她揪住我的头发,把我拽下了床,然后开心的去跟公主要赏赐。箫月婷,你那德行,就像狗一样。跟主人讨骨头的~狗。”
“你……啊,啊,你做什么,放开我,你抓疼我啊,啊。”
姣好的容颜上,一双失落哀伤的眼眸,轻轻阖上,再次打开的时候,抓住头发的手,随即用力。
“撕拉~”
“啊!”
“嗒嗒嗒。”
血液,顺着头发,一滴一滴,落到地上;而头发,正安静的被她抓在手里。“说不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都是人模人样的,怎么你们就比别人高贵了?因为你们上贱吗?”
“箫允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中了药的箫月婷,没有反抗的力气,又被强硬的拆了一些头发后,语气总算是有点服软了。
清灵的眼眸望着对方,她表情痛苦,头上的血不住的往下面流淌,很快,她的脸上也几乎都是血,已经无法思考其他的她,应该没有说谎吧?可是,答案是什么?难道要她相信,有些人天生就是如此的?
手一松,手里的头发掉到地上去,箫月婷看了,隐忍着痛苦闭上眼睛,而箫允沁,却还是继续靠近她。
正当她疑惑不解的时候,一双白色的绣花鞋,被抬起到自己面前,紧接着,她看见一个应该白色的鞋底,却被踩成了黑色的鞋底,来到自己的面前,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啊,呜,你走开,呜!”
委屈,哽咽的声音,叫得窗户外站立的人忽然呆住,他看向屋内,只见,二小姐趟在地上,脸上多了一双鞋,而鞋子还连着它主人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