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音看了云慕倾一眼,想要问些什么,却在问出来的那一瞬,将话给吞了回去。
算了吧,她还是不要提起那个令自己烦恼的家伙了。
苏瑾音四下环视了一圈,看着这一屋子乱七八糟的东西,表情不由得有些微妙。
最终,苏瑾音在一块还算干净的地毯上坐了下来。
“你和蛮国有什么关系?”
苏瑾音抬头,再度向云慕倾发问。
云慕倾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悠哉哉的,也环视了周遭一圈,慢悠悠的走到一开始自己坐着的木椅旁,一只手将木椅轻松提起,向苏瑾音的身边一坐。
苏瑾音皱皱眉,一脸嫌弃的向旁边挪了挪,表示了自己对他的嫌弃。
云慕倾倒也不恼,反倒笑眯眯的,挪动木椅连同自己,又向苏瑾音的方向挪了一挪,同时,便开口答道:
“最多的是生意上的往来。”
“什么生意?”
苏瑾音问,然后又向旁边挪了些,与云慕倾隔出一些距离。
“蛮国什么都缺,可最不缺的,却是手艺。”云慕倾边说,边向苏瑾音又挪了挪,“蛮国人用手缝制的地毯精美无比,是秦渊国匠人所无法比拟的,所以落魄殿向其提供他们所需的东西及布料针线,他们制作地毯。”
苏瑾音心想,她也早就发现蛮国的地毯很是精美,却没想到竟有人和她想到一起去了。
她又向旁边挪了挪,而且是挪了很大一个距离。
当云慕倾锲而不舍的又挪过来,挨着苏瑾音时,苏瑾音顿时炸了毛。
“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苏瑾音怒吼。
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她坐在哪里,他就要跟过来,还紧紧的靠着她?而且还是用木椅紧紧的靠着她?!有点过分了吧喂?!
苏瑾音从地上窜起来,怒目云慕倾,似乎想直接把他从椅子上踢下来然后用椅子砸他的脑袋。
可谁知,云慕倾丝毫不惧怕苏瑾音这恶狠狠的模样,反倒慵懒的往木椅上斜倚下来,整个人妖艳的像是朵刚刚盛开的玫瑰花。
对了,云慕倾这家伙在被发现身份后,衣服也不知什么时候从黑色变成了耀眼的大红色……
呸,还是那么骚气。
苏瑾音默默的在心中吐槽。
“不要~”
在云慕倾贱兮兮、声音还带着上挑的音尾说出这两个字时,苏瑾音只感觉自己脑袋里的好几根弦一齐断了,瞬间没了理智。
——好久不见这家伙的脸皮又厚了啊?!
在苏瑾音低头找着能够给云慕倾几下的“武器”时,从帐篷外忽的窜进了一道人影。
那人在看到悠闲自若的云慕倾和怒气冲冲到炸了毛的苏瑾音时,顿时一愣,有些愕然的看着他们两人。
苏瑾音侧头一看,火气顿时压了下来。
不知怎么的,安戈塔拉竟然躲过了士兵的把守,进到了瑞苏格的这个帐篷之中。
苏瑾音忽的反应了过来,猛地侧头看了眼仍旧悠哉哉的云慕倾,有迅速转头看了眼愣在那里的安戈塔拉。
说起来,云慕倾可是被自己扒了面具的……
在苏瑾音还不知该说些什么事,安戈塔拉反应了过来,也如从苏瑾音一般,看了看云慕倾,又将视线转移到苏瑾音的身上。
“你们……认识?”
她张张口,憋出了四个字。
苏瑾音闻言,顿时用力摇头。
可与此同时,云慕倾却点了头。
安戈塔拉一头雾水,压根儿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认识还是不是认识。
“当然认识,”没等苏瑾音反应过来,云慕倾唇角一勾,淡淡然的开口道,“而且很熟。”
“不,并不熟!别听他瞎说!”
苏瑾音的脑袋顿时摇得像是拨浪鼓。
安戈塔拉表情微妙的看了看他们两人,便知道他们两个应该是认识的,只不过苏瑾音不愿意承认罢了。
安戈塔拉本还好奇苏瑾音为何不愿意承认,却忽的想起了什么,有些狐疑而抵触的看了云慕倾一眼。
“他就是要带你走的人?”
安戈塔拉看向苏瑾音,小心翼翼的问道。
她也听到自己的哥哥说有人要带苏瑾音离开,只不过她不让过去,所以她就趁着守卫不注意偷溜了进来,便看到了他们两人。
苏瑾音沉默两秒,长长的叹了口气,却还是点了点头。
她也没想到,要带自己离开的,竟会是云慕倾这个家伙。
安戈塔拉若有所思的沉默的看着一脸哀愁的苏瑾音,脸上的表情有一瞬的迟疑。
但碍在好奇心,她还是问了出来。
“难道他就是……你的夫君?”
当安戈塔拉如此问出来时,苏瑾音的表情顿时一黑。
夫君?开什么玩笑!
苏瑾音立刻用力摇头,可谁知云慕倾却笑眯眯的点头。
“对,没错。”
云慕倾臭不要脸的开口回答。
“说什么鬼话!”
苏瑾音随手抄起地上的什么东西,扔向了云慕倾。
云慕倾顺手抓住那个东西,却在手触到黏黏糊糊的触感时,笑眯眯贱兮兮的表情顿时僵住。
云慕倾僵硬的侧头,看向自己手中的东西。
与此同时,苏瑾音也意识到刚才自己扔过去的是什么东西,一个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云慕倾的脸色很难看,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安戈塔拉不由得向前走了几步,在看清云慕倾僵硬的手中仍旧抓着的东西时,在想笑的同时却又努力的保持着严肃的状态。
“这……可能是我哥前几天剩下的馒头……他很喜欢吃馒头的……只不过似乎剩了一个……”
安戈塔拉语气微妙的说道,可表情却已经是憋不住的笑意,说罢就转身嗤嗤的低笑了出来。
要知道她哥可是出了名的不会收拾东西,而且还不愿意让别人帮他收拾东西。
瑞苏格从来不会将自己的东西放置整齐,不要的东西都会乱丢,哪怕是自己正在躺着的地方。
其实瑞苏格还有个秘密,蛮国之中只有几个人知道罢了。
——他甚至连衣服都不会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