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让一个男人给我包扎,真是耻辱。”
瑞苏格冷声开口,表情厌恶,可下一秒,却因腹部伤口的剧烈疼痛而倒吸一口凉气,说不出话。
云慕倾笑眯眯的加大手上的力道,绷带死死的裹住瑞苏格的腰,绷带上缓缓透出血色。
“怎么,你还想让谁给你包扎?恩?”
云慕倾的声音很轻柔,可语气中,却带着一种威胁之意。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瑞苏格很清楚。
这屋中就他们三个人,不是云慕倾给他包扎,就只剩下那个云慕倾看上的少女了。
云慕倾以为,他是想让那个秦渊国的娘娘给他包扎。
想太多了吧!!
“……至少我也不会让一介女子给我包扎。”
瑞苏格好的那只手紧抓桌角,冷汗直冒,却还是拼了命的执拗说道。
坐在一边苏瑾音闻言,顿时翻了个白眼,心想就算云慕倾不帮他包扎,自己也不会去给一个曾经想要弄死自己的人包扎。
云慕倾的手稍微一松,瑞苏格顿时大口喘气。
云慕倾几下将瑞苏格腹部包扎好,同时打了个令瑞苏格脸色一黑的蝴蝶结。
他笑吟吟的低声开口道:
“你这种死要面子的样子,我喜欢。”
瑞苏格旋即打了个冷颤。
虽然知道云慕倾这个家伙是开玩笑的随口一说,但他还是起了一身的恶寒!
云慕倾心情极好的起身,转头便看到苏瑾音正撑着下巴坐在门口的木椅上,瞪着大眼睛看着他们两个。
他一愣,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瑞苏格一眼。
瑞苏格正在勉勉强强的穿着衣服,一抬头,便对上了云慕倾那审视的目光。
瑞苏格皱皱眉,心想,若是云慕倾这家伙再对他做什么开玩笑的事情,他可就真生气了啊!毫不给面子的那种!
可云慕倾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迅速将视线转了回去。
云慕倾不着痕迹的向旁边挪了一步,将瑞苏格挡在身后,向苏瑾音走去。
“我不是让你在门口坐着么?”
云慕倾低声道,语气带着无奈。
他在要给瑞苏格上药前,特地搬了张木椅给苏瑾音,让她坐在门外。
一方面不想让苏瑾音看到瑞苏格那血肉模糊的样子,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不想让苏瑾音看到上半身一丝不挂的瑞苏格。
当时苏瑾音乖巧的点了头,拖着椅子就向门口而去,他便没再注意什么。
可现在,他才发现,苏瑾音正光明正大的坐在那里,好奇的打量着他们两个。
而且,看苏瑾音的样子……似乎是从头看到了尾。
“我的确是坐在门外的呀。”
苏瑾音笑嘻嘻的指了指地面。
云慕倾顺着望去。
……恩,的确是坐在门外的。
苏瑾音坐着的椅子,恰巧在门框之外,认真来说,她的确没有坐在门内。
云慕倾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苏瑾音的脑袋。
这家伙怎么越来越会耍小心思了?看来,他以后得将事情说得准确一些才行。
比如,让她坐在外面背对着屋内,或是让她直接上楼与白娆谈谈心,毕竟白娆那个家伙,似乎正憋着许多话的。
瑞苏格的伤都已经包扎好,云慕倾也没有要让他休息的心思。
他知道,瑞苏格此时可没有心情休息。
白娆从二楼走下来,已然换上了一席夜行的黑衣,长发也高高束起,露出那张清冷的面容。
她已经准备好出发了。
白娆看到苏瑾音,知道她想要说些什么,便开口淡淡然道:
“我给他们三个留了张纸条,让他们放心你的安全,安心呆在这里,之后便会回来找他们。”
白娆的话让苏瑾音一愣,旋即忍不住冲白娆扬了个感激的笑容。
苏瑾音本来还在想,该如何告诉云襄他们,自己也要跟去皇宫。
如果直面说的话,想必云襄他们放心不下,或许还会要求一同去皇宫。
她不能让他们几个陷入危险。
而白娆给他们留了纸条,一方面能让他们放心,而且还能让他们不置于危险之中,也能降低他们去了皇宫后的危险。
毕竟,在这里的几个人之中,就她和云襄、伊歌、牧野的武功最低。
云慕倾他们保护她的话,已经耗费很大的精力,定不会有更大的经历保全他们四人。
所以,还是让他们三人留在这里,更为妥当。
待到瑞苏格站起身,脸上的神色已然恢复往常的淡然冷漠,苏瑾音便知道,他们该出发了。
想必,这一次去皇宫,或许就是最后一次了吧。
外面仍旧是深夜,一片漆黑,可苏瑾音却没有半点的睡意。
她的心脏在狂跳,不知是因为惊怕,还是因为激动。
白娆站在身侧,苏瑾音忽的想到了什么,小声冲白娆说道:
“那个家伙刚才说你泡的茶难喝。”
说着,苏瑾音偷偷指了指瑞苏格。
白娆的脸色瞬间很是难看。
她侧头看了眼瑞苏格在的屋子,大步走过去,指着那茶杯的碎片,冷声道:
“你临走前,把茶杯的钱赔了。”
瑞苏格闻言一愣,似是有些不明白白娆的话。
“你们在这住都没花钱,凭什么让我赔一个茶杯?!”
哎他就纳了闷了,云慕倾这个属下,是就揪着他不放了吗?!
“我们可是付了银两的,”云慕倾笑吟吟的说道,语气略显戏谑,“我们将这几日住店和借用厨房的银两,都藏在了店主回来后能够找到的地方。”
云慕倾的话,显然将瑞苏格弄得一懵。
“不是,都这种情况了,你们竟然还付钱的?!”
三人均默默走出旅店,只留下瑞苏格一人不可置信的站在那里。
秦渊国的家伙们……到底都是什么样的人?!
忽的,瑞苏格心中的秦渊国,已然不复曾经那种完美的感觉。
另一边。
紫英殿中。
那个家伙,现在应该已经安全了吧。
赫连隐静坐在书房之中,面色漠然。
他知道,那个男子会来救苏瑾音。
他本是想要将那个男子一同捉住的,将他们那对令人厌恶的男女双双处死,毫不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