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音越想越觉得有意思,唇角止不住的向上扬了起来。
可下一秒,她的想法就被出现在眼前的那一抹银光给斩断。
一脸愕然的看着赫连隐手中的长剑,苏瑾音震得都忘了呼吸。
她猛地回过神来,不可置信的转头向赫连隐看去。
“不是,等等……你……你藏哪儿了?!”
苏瑾音一脸的受到惊吓,磕磕巴巴的,话都有些说不清楚。
刚刚赫连隐被搜身的时候,苏瑾音发誓自己是一直盯着他的,眼睛都没眨,也没看到他哪里能藏下这接近一臂长的佩剑啊?!
见苏瑾音满脸懵逼,赫连隐只是微勾了勾唇,说出的话语气仍旧淡然:
“在检查前,我将佩剑放在了你身上。”
苏瑾音一愣,张开嘴,表情似乎是在说她被吓得不清。
藏在了……她身上?!
她怎么不知道!
嘴角止不住微抽了几下,苏瑾音回过神,脸上仍带着愕然。
她真不知该说赫连隐什么了……
吞吞口水,苏瑾音最终也就憋出几个字。
“……厉害厉害。”
真的是厉害,她是发自内心这么夸赫连隐的。
那些守门的男人没发现也就罢了,就连她自己也根本没有半点察觉!
虽然苏瑾音很想警告赫连隐,如果有什么举动提前告诉她一声,但苏瑾音知道自己的话身为皇上的赫连隐是不会听的。
毕竟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岂会听一个女人的话?
想到这里,苏瑾音便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入城后,跟着赫连隐继续走,苏瑾音发觉,城里的情况似乎要比自己想象中的好点。
一开始她还以为,入了城就会看到烧杀抢夺的场面,可现在面对着没什么人的街道,倒是没有这座小城已濒临沦陷边缘的样子。
偶尔会出现几个路人,但都低着头,带着不多的家当,面色不安的向城门方向而去。
走着走着,苏瑾音忽然发觉,有些百姓的长相,不像是普通的百姓。
当苏瑾音带着好奇又讶异的盯着一个一家三口,把人家小男孩盯得直往自家爹娘怀里缩,赫连隐实在是忍不住,一把将她拽到了另一边。
被这么一拉,苏瑾音才收回了目光,旋即转过头,有些懊恼的瞪了赫连隐一眼。
“干嘛?”
“你都把人家孩子盯怕了,没发现那一家三口已经躲着你走了么。”
赫连隐说完,苏瑾音便下意识又向走在另一侧的一家三口望去。
果然,她这一眼过去,那父亲模样的男人,赶紧将自家老婆和儿子紧紧拽住,似乎生怕苏瑾音把孩子抢了。
……她又不是拐卖犯!
撇撇嘴,苏瑾音也意识到自己那么盯着别人看的举动有些不好,但还是低声喃喃了几句:
“我只是看那孩子很好看啊,蓝眼睛的孩子可不常见……”
没错,苏瑾音之所以一直盯着那一家三口,是因为那小男孩与他娘亲,都有一双特殊的蓝色瞳眸。
苏瑾音来到这个世界上后,虽也见识过异域之人,也亲自去过了一般人进不去的神医门,可这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有着特殊瞳色的人。
这个世界的科技可没有进步到发明出美瞳这种东西,那说明,他们的瞳色,是天生的。
虽然苏瑾音嘟囔的声音很小,但恰当好处的让赫连隐听了进去。
“蓝眸的,都是寒山国的百姓。”
他清淡淡的一句,便解释了苏瑾音脑瓜里的疑惑。
苏瑾音旋即恍然大悟,怪不得她在秦渊国没见过异色瞳眸的人,原来这些蓝眸之人,是其他国家的人。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苏瑾音的脑海之中,便已然形成了一种认知,这些蓝眸之人,是外国人。
与现世时也没什么不同,不同国家的人,在外表长相肤色以及语言上,都有着差别,而这个世界的差别,也区分在瞳眸颜色上。
“刚刚那个男人,也是寒山国人。”
赫连隐忽的蹦出这么一句,让苏瑾音有些没反应过来。
“哪个?”
“那个叫你小娘子的男人。”
赫连隐淡淡开口,补充道。
苏瑾音的第一反应,是赫连隐口中说出的“小娘子”三个字。
“哦,那个叫你小书生的男人啊。”
如此怼了回去后,苏瑾音的脑海之中,骤然浮现出那又丑又令人厌恶的庞然大物。
呕……
将作呕感憋了回去,苏瑾音这才反应迟钝的意识到,刚刚赫连隐说了些什么。
“哈?他是寒山国的人?”
单从语气上,也能听出苏瑾音的不可置信。
“他的眼睛,也是蓝色的。”
当赫连隐淡淡然的吐出这句话时,苏瑾音止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真看不出来。
不是单纯的看不出来,那个男人已经胖到眼皮掀不开的程度了好吗!别说是瞳眸颜色,她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睛啊?!
苏瑾音心中狂吼一阵,表面上也只是眼角抽了抽,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虽然她明显的能够感觉自己与赫连隐之间的关系拉近了不少,但两人还没近到什么话都能说的地步。
苏瑾音心知肚明,若是自己做出些什么出格或者是能惹恼赫连隐的事情来,他绝对有能力单方面撕毁合作关系。
有那么一瞬间,苏瑾音忽然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初和赫连隐达成合作关系,只是口头协定了一下而已,而不是签订书面的合同。
在这之前,苏瑾音还觉得这个合作关系是不错的。
可在赫连隐向她询问了有关落魄殿的事情后,她却觉得,自己像是踩在一根离地很高的线上,随时会摔下来。
深吸一口气,苏瑾音心中默默告诫自己别去多想,现在赫连隐只是对她心生怀疑罢了,还没到确定她就是与落魄殿有所关联。
若是被扣上个私通叛国的罪行,她被凌迟而死也不是不可能的……
苏瑾音刚打了个寒战,就被一股扑面而来的热浪把思绪拽了回来。
一抬头,入眼的便是一座燃火的房子,连同着里面的树,枝干也被烧得光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