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芸儿恨的一口银牙差点没咬碎,面上却不显,手里拿着一方白帕拭着眼角的泪,既憔悴又满腔担忧,“姐姐最近还好,但一直醒不过来,医生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顾云霁点了点头,医生就在旁边,这些本不用何芸儿多嘴的,但她愿意说,别人也不阻止,但偏偏她说的又不甚明白,于是医生只好再说了一遍。
不是什么病,倒有点像是中毒症状……医生吱吱唔唔的说道,大概意思就是这个了,但说的很委婉,战战兢兢的,看起来特别害怕顾云霁会灭口似的,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杀我’的表情。
拧眉听完医生的叙述,顾云霁一时倒没注意医生脸上的表情,但他不由想起他楼盘出事时何娇儿说过的那番话,心理学是很玄妙的学科,分为药物控制和精神控制两种,如果这件事与霍绍有关的话,也就不难知道何娇儿为什么会如此了……
楼顶上突然传出很轻微的一声‘嘎吱’,于是他出口的话便成了,“……怎么回事?”
“喵……”
所有在场的人都挺茫然的,他问了之后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一声猫咪的叫声,细细的,像是小奶猫。
何芸儿明了,遂笑道:“对了,有只猫咪下了一窝小奶猫,许是跑到阁楼上去了。”
“阁楼在顶层,它们怎么上去的?”顾云霁似是不信。
何芸儿的脸登时就僵了,怎么上去的?她怎么知道!难道猫还得有个什么行动轨迹不成?
很奇怪……顾云霁瞟了一眼阁楼的方向,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特别想要上去看看……
秦妙涵无意识的紧紧抓着张将将的手臂,以口型问道:“怎么办?”
张将将吃痛,没好气地回道,“我哪知道,还不怪你刚刚乱动!”
这里是旧楼,踩上去嘎吱嘎吱的向,秦妙涵听到外面有动静,更是吓的六神无主,惊恐万分,阁楼地方小的很,躲都没地方躲!
“姐夫?”何芸儿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等顾云霁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一只手已经摸到了阁楼的门把上,等到何芸儿的叫声,这才恍惚知道自己的举止仿佛有那么一点儿奇怪。
脸上带着一丝丝羞赧,他清清嗓子,难得的解释了一下,“嗯,只是觉得刚刚的声音有点奇怪。”遂迈开步子走了下来,他少有这么不稳重的时候,微微泛着红晕的冷峻的脸上却更添几分可爱,喜的何芸儿的心都‘怦怦’跳快了几拍,声音也愈发的温柔。
“没事的啦,只不过是猫咪而已。”
貌似很普通的一个事件,但却让阁楼上的人却吓了个半死,两个女人听到那脚步声渐渐向下……憋了许久的呼吸终于被找了回来,连忙松开紧紧相握的手,各自抚着胸口,用力呼入新鲜的氧气来平复自己的心跳。
叮嘱了医生几句一定要治好何娇儿,顾云霁的态度坚定又决绝,医生忙唯唯喏喏的应了,但心里却直犯难,因为他搞不清楚顾云霁是故意这样讲的,还是言之有深意……挠了挠头,医生深深叹了气,真是的, 有什么话就不会直说么!
这就是自作聪明了。
不过医生的想法顾云霁是无从得知的,如果被他知道了医生的打算估计要呕出几口老血才能算完了。不过他知道医生是签了保密文件的,所以职业道德的还是蛮好的,当然,医术也不错。
而对何芸儿来讲就不那么愉快的,又一次勾引失败,她引以为傲的魅力在顾云霁这里受到了深深的挫败,心情简直糟糕极了。
“你们先出去吧,我陪姐姐说会儿悄悄话。”何芸儿冲伺候着何娇儿的人翻了个白眼,语气也不甚好,她在别人面前可没有在顾云霁面前那么好的心情来伪装。
几个伺候的人这次却没有以往的好说话了,全都木着一张脸道了声抱歉,“对不起芸儿小姐,先生让我们必须寸步不离的守着。”
平静的述说仿佛在在挑战何芸儿的权威,她气焰骤然拔高,声音尖细,拗着她们就开始骂,“我难道还会害我姐姐么,倒是你们好大的狗胆,连我也敢驳!”
为首的阿姨面无表情的弯了弯腰,道了个歉,但多余的话一概没有,言下之意也是默认了。
于是何芸儿更是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你你你们这群仗势欺人的东西,等我告诉我姐夫,全把你们炒了!”
“先生说的,我们就听。”
言下就是别人说的都不管用,包括你。
何芸儿到底也有几分小聪明,又岂会听不出其中的意思,普通话骂不过隐,叽哩咕噜的就开始用南方话骂人,语速又快又急,其中夹杂着类似‘MMP’这种的话,听不懂的一脸懵,听的懂的直皱眉。
但这事明显是不能回骂的,顾家治家极严,几个帮佣心有灵犀的对视了一眼,暗自咬了咬牙,恨恨的瞪了何芸儿一眼。
最后直到何芸儿骂累了才算作罢,但事情到底有没有完,就只有这几个当事人心里才知道了。
“何芸儿肺活量还挺高……”张将将一脸嘲弄,“哼哼,你看着,她要倒霉了。”
“??”秦妙涵胆颤心惊了半天,脑子晕乎乎的,听罢心下十分茫然,也不知道张将将什么改算命了。
而对顾云霁来说,秦妙涵又又又……再次失踪了,嗯,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而且这次还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砸桌子砸椅子不符合我们顾氏高贵的姿态,于是顾云霁便将一腔郁愤发泄在了健身房里,两只手分别带着拳套,出拳的力度很重,姿势又极其标准,不一会儿便大汗淋漓起来,古铜色的肌夫沾满了水光,性感又迷人。
何芸儿被那群帮佣气了个半死,到底还是不甘心,一心要上位然后整死那群目光短浅的东西!
于是硬是夺了送茶的机会来到了健身房外,身上包裹的倒挺严实,实际上是霍绍的事让她怕死了,不敢再少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