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妙涵没忍住扑哧笑了,“四婶儿,我也舍不得您和将将,不然您和将将跟我一起走吧?我家里没有别的长辈,也愁没人帮我照顾平安。”
刚才情绪还有些激动的四婶儿迟疑的看了张将将一眼,张将将大条的捋捋额前的碎发,“去就去,反正我工作已经丢了,但是先说清,我们要自食其力,可不能被臭男人养活!”
四婶儿也在一旁点头附和。
“听你的。”秦妙涵笑着点点头,一如既往的顺从。
张将将刚刚紧张的神情顿时消散一空,咧开嘴又重新恢复了乐呵呵的样子,伸手便想去抱平安,这时顾云霁倒不嫌弃他了,警惕的瞪着张将将,死活不给她抱。
而秦妙涵将她的脸上变化的表情看在眼里,不由欢喜起来。人生,终究还不到那么绝望的境地,不是吗?
然后,一切又再次回到了圆点。
何娇儿在接连几日见不到顾云霁后,几乎把家里能摔的东西都摔了个粉碎,何芸儿快要被她吓死了,躲在古典的雕花黄梨木制的门外,抚着胸口,喘个不停。
就在这个时候,顾云霁身着一身灰色条纹西装,信步拾阶而上,像民国时期的富家子弟,无端传递出一种优雅高贵的做派来。
“姐夫,你回来啦!”何芸儿高兴的迎了上去。
顾云霁既不点头也不摇头,而是问道:“你姐姐呢?”
何芸儿刚要答,门嘎吱一声打开了,门内的何娇儿一脸惊喜,智能轮椅以极快的速度向顾云霁滑了过去。
“你……回来啦?”
“回来了。”顾云霁笑着帮她推轮椅,道:“外面寒气重,到屋里去吧!”
“呃?别、别了,我想你陪我去荷园散散步。”何娇儿有些心虚,她怎么能告诉他,屋子里一片狼藉,东西都被她砸光了呢。
一旁的何芸儿低下头,不屑地撇撇嘴。
“好,”顾云霁温柔的同意了她的请求,“芸儿,去帮你姐姐拿条盖毯来。”
芸儿暗中咬紧牙关,应了一声,扭头进了屋。
何娇儿娇羞的红了脸,“你有心了。”
“因为我的原因,你身体一直不好,我怎么能不当心呢。”顾云霁含笑推着她下了一旁的斜坡。
“对了,”顾云霁边走边漫不经心的道:“我们在你的别墅区发现了霍绍的踪迹,看起来挺久的了。”
何娇儿心中一惊,脸色不由难看起来,她不禁有些庆幸自己此时是背对着顾云霁的,不然以他的心机和敏感定能发现她的不对劲。
“真的吗?那、那有没有抓住他?”何娇儿‘惊讶’道。
顾云霁缓缓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不过已经发现了些许蛛丝马迹,相信很快就会有线索的。”
“那就好那就好,他呀,就是个祸害,早点抓住他,我们也都安心些。”
“是呀。”顾云霁附和。
一路无话。
春天的风是暖的,吹在人的脸上,十分舒适,但这暖风里也夹杂着不为人觉的寒意,若穿了薄衫,很可能就会生病的。
何娇儿就是这样,也不知是何芸儿的盖毯拿来的太迟,还是春风过凉,总之,她下午在顾云霁的陪同下走了一圈,晚上就突然开始发起了高烧。
她嘴里一直在说着胡话,一会爸爸你来了,一会霍绍你快走,诸如此类……
给何芸儿吓得差点没疯!这可是半夜呀,而且她大伯都没了好几年了!
“霍绍,霍绍你快走吧,我求你了,别害我……”
正想着,何娇儿的嘴里突然又蹦出这么一句来,何芸儿听罢心里直犯嘀咕,霍绍是她的前姐夫,可她一点儿也不喜欢!为人阴戾又高高在上,特别看不起他们,哪里像顾云霁呢,人长的帅,又提携她们,而且……
何芸儿对对手指,笑的十分羞涩……她就不相信,如果顾云霁对她无意的话会放任那些八卦记者乱写……
耳边何娇儿又咕哝了几声,何芸儿没听清,不满的横了她一眼,不由狠狠咒骂道:“什么玩意儿!还亲堂姐呢,还不如我这便宜姐夫帮忙帮的多,就愿意指挥我干活,烧烧烧,最好烧死你!”
何娇儿像是听到了她的话般,突然开始嘤嘤低泣起来,何芸儿吓的膝盖一软,差点没跪下给她磕头道歉,等趴到了地上,她才发现何娇儿满面红晕,紧紧闭着眼睛,意识仍旧不清醒,不由恼了。
“该死的!你给我等着,等哪天我成功了,有的是你求我的时候!”
不过这次声音很小,像是独自呢喃般,不如刚刚的话更响亮了。
说完,黑夜又静了下来,何娇儿的低泣声在这空旷的古典房子里不断回响着,意韵悠长,但何芸儿却害怕起来。
她忙站起来,快步走了出去,刚要开口喊人,眼珠子一转,却又改了主意……
兴高采烈的走在去往顾云霁住处的小路上,何芸儿既害怕又兴奋,姐姐病了,她要去找姐夫救命,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借口么?!
夜色明亮的很,照耀着古典的花园小路这边风景美丽如画,顾云霁是诗意的,舍不得弄太多的灯光毁了月亮的清辉,因而在某种程度上来讲,树影婆娑,还是有些暗的。
不过何芸儿不怕,她甚至激动的脸上通红,简直和生病的何娇儿有的一拼,满脑子却都是占有顾云霁的画面,她不由夹夹腿,神情的却更加亢奋了……
然而,她没注意到的是,身后已经有人悄悄的跟了上来……
被人扑进假山石的石缝里的时候,何芸儿吓的差点没心脏骤停,她想反抗和尖叫,可身后的人怎么可能给她机会?一棒过去,她登时就晕了。
顾云开喘息着,紧张地问霍绍,“现在我们怎么办?”
霍绍的三角眼吊起,戾气一如既往的重,“拿水把他泼醒!”
冰水带着其特有的温度和湿度,一下子就唤醒了瘫倒在地上昏迷着的何芸儿,但睁开眼是睁开眼了,但她的意识还没清醒,后脑勺疼的几乎麻木,但也仅仅是几乎而已,那疼痛一圈圈像涟漪般漫延开来,嗡嗡地震着她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