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没过几个小时,手腕就已经不痛了,顾郎墨打电话来兴师问罪实属正常。
“我说陶靖涵,我要是不在你身边看着你,你是不是明天就准备自杀了?”
还别说,这日子过得实在没啥乐趣,我身边的人不断的离开,唯独把我剩下了,不过这念头也只不过从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听顾郎墨中气十足的嘶吼,看样子他那次受的伤也好了大半了。
只不过,我这边飞来横祸还得他来抗。
“事出有因,你听我解释嘛。”
我还能怎么办,只能嘻嘻的陪着笑,可这事确实不赖我,身边妖魔鬼怪太多,乱花渐欲迷人眼,安能辨雌雄……
我特么也分辨不清到底谁是人谁是鬼。
只能赶紧的出声安抚,另一个声音无疑是毕钱大哥,他们俩相处的关系深厚了不少,每次打电话都好像唱双簧一样。
毕钱大哥一面顾着毕钱大哥,一面还要提醒我小心说话。
我把身子向上挪了挪,把枕头竖起来垫在后背,姿势也算舒服了一些,赶紧把我昨晚发生的事情都讲给他听。
顾郎墨这个人自恋的很,我想着自己这番解释虽然有作用但还是会少不了埋怨,不过他却反常得叹息了一声。
用“原来如此”的语调说道:“怪不得……我早该想到,你的血这么特殊,一定会有人惦记的。”
顾郎墨像是在自言自语,随后那边更是沉默了好一会。
“这边的事情快解决完了,没多久我就可以回去了。”
顾郎墨不再提我手腕受伤连累他的事情,可也没继续讲下去我的血究竟有什么不寻常。
其实我很想问个清楚,却也知道这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事。
我想,奶奶一定是知道什么,所以才会那么强烈的阻止我来到桃城。
走出村里,就仿佛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我虽然见识到了新事物见到了城里的高楼林立色彩斑斓,却也引来了不少妖魔鬼怪。
“那你们小心一些。”
身边的这些都不寻常都已经远离我了,现在宿舍一个人住,总会安全得多吧,只是王玉儿还没有下落,算是隐患。
“对了。你这些天每天睡觉前弄点香炉灰洒在门口,我怕事情没那么简单结束。”
听他这样说,我的心又揪了起来。
王玉儿有宿舍的钥匙,这么说就我岂不是睡不了安稳觉了。
“那这么说,王玉儿也会回来……”
就算王玉儿最后提醒我的话是真的,但是那天晚上,夜色深沉,冰凉的月色照在那锋利的斧刃的情形,都让我想起来就后怕。
我慢慢又陷入了空去,顾郎墨打断了我的话。
“放心吧,我没猜错的话,这段时间王玉儿是不会回来的。”
顾郎墨说,从我告诉他的情况来看,王玉儿的状况像是被抽走了魂,而这些天跟我相处的只能算得上是行尸走肉并不是一个完整的人。
不过王玉儿已经过了最佳的招魂时间,回天乏术了。
她背后也一定有着什么东西操控,所以才叫我小心,我应了下来,其余一切就等顾郎墨回来再一一解开迷题吧。
并且顾郎墨挂电话之前还再三嘱咐我,如果没有特殊的事情最好就老老实实的呆在宿舍,保护好自己的身体不要受到伤害,否则回来他饶不了我。
我嫌他啰嗦的像是个大妈,应声之余赶紧挂断电话。
跟他这么聊了一会,整个人倒是精神了许多,也不困了,我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上解剖课的时间还剩十来分钟。
毕竟来到桃城,来到漓江大学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学业有成有个出路。
这段时间的专业课知识怠慢了许多。
紧迫感让我不得不赶忙起身,匆匆的洗了一把脸,然后换了一身衣服,并且把昨天张若亦为我包扎的伤口拆开,发现已经没有大碍,手腕上只剩下一道浅浅的伤口还没有愈合。
我匆忙的捯饬了一番,时间紧迫的空当还涂了一些粉底,因为脸色蜡黄得让我自己看了都觉得害怕。
然后小跑着到了教室。
这几天老是也忙着学术交流,所以我倒是也没落下课程,这堂课仍旧是解刨胸腔,我面前摆着的还是上次那堂课的尸体。
唯一不同的是,没有了莫可可的尸块转移注意力,我的精神更加集中了。
我用手术刀轻轻的抵在尸体的皮肤上,然后向下用力,划开一道口子,一层焦黄色的脂肪下,便是肉体组织,再里面就是心脏了,专业课算是我的强项,我轻车熟路的做好这一切,老师过来检查之后对我点点头,虽然我不善言语,但是动手的部分总是满分,也算是颇得老师喜爱。
接下来,老师让我模拟摘除心脏,之前也说过了,我们学校的实验尸体总有丢失,也算紧俏,所以并非所有学生都有机会亲手来做这个操作。
要有着一定娴熟技巧的学生才能获得这种殊荣,当然我就是那个拥有殊荣的人。
只有在上课的时候,我才能感受到自己是闪闪发光的。
我先固定好心脏,然后找准心血管,虽然之前没有操作过,但是理论课讲过很多次了,也算胸有成竹,老师背过手走到其他小组那边指导,这个百分百自己操刀的机会难得。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下刀,可……昨天受伤的就是右手,因为愈合的速度太快,我根本没有想过会出现状况,但偏偏在我下刀的那个时候,我感觉到手腕吃力。
我是学医的,可我也没有办法估量身上这种反常态的愈合速度,只以为上次的伤那么重都能轻而易举的痊愈,这一次一定会更容易吧。
谁曾想,就在这当下出事了呢?
当时我的手腕吃力,心里面就已经有数了,这次怕是伤到了手筋,而我那一个不稳,居然把心脏豁了一个口子,并且在我抬手腕的时候,因为无力再一次的划破了自己的手。
手术刀虽然小小一把却无比的锋利,刀刃轻而易举的花开了手套,在我的手还没传来痛感的时候,就已经有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