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沉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
楚小离蹙紧秀气的眉头,目光从未有一刻离开过枭桀身旁的女人。
那女人见到她和枭沉从树丛里出来,眼中没有闪过一丝的惊和惧。楚小离在心伤之余,内心也充满了疑问。
她看那个女人越久,心中的好奇更甚。
那个叫周眉的女人,眼神毫无焦距,枭桀把她护在身后,她也只是一手轻轻挽着他,脸上一丝的喜怒哀乐都不曾有过。
好像是一俱能任人操控的玩偶,毫无生气。
枭桀在她那里心伤之后,喜欢这样子的女人吗?
枭沉内心极其不悦,在他怀里还能出神的女人,真的不多。
他一直覆在她左肩膀处的手掌渐渐收力,楚小离那削弱的肩膀好似快要被他捏碎了一样。
楚小离吃痛,“嘶”了一声。
枭沉稍稍低头,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戏谑和玩味:“你还想看下去?”
楚小离摇摇头,“我不想。”既然枭桀他身边有了别人,那么她何必再苦巴巴的追赶上去,还不如放弃得潇洒一些,尽管此时的她,内心最深处那里传来点点刺痛。
那痛不深,却是永远忘不了的感觉。
枭沉听她这样说,眉头中一直攒聚的阴云有点烟消云散的味道,可这些细小微弱的表情,旁人特别是对他不了解的人,根本看不出来。
“那我们换个地方?”枭沉更靠近楚小离一些,挑挑眉,薄薄的唇几乎要咬上她的耳朵。
她耳朵上的绒毛细细小小,可爱得很。
楚小离听出枭沉口中的玩味之意,自然知道他不怀好意,换个地方,谁知道他会不会换到别墅的大size床上。
楚小离想起和他的那些个晚上,瘦小的身子不自觉抖了一抖。
可当下也没有别的选择,她只想离开。
楚小离只觉得自己被一只厚实的臂膀拥着,她没什么方向感,情绪又不太好,只能任由着枭沉带着她离开。
她转身的那一刻,却觉察到自己的另一只手臂上被另一只手牢牢抓住。
她顺着那只手的方向看,手的主人正是枭桀。
枭桀已经从原本的怕枭沉抓走周眉的惊慌,转为平静。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受到了什么魔怔,竟然在枭沉面前,不受控制的想去挽留楚小离。
枭沉细长的眼轻瞥了一眼抓住楚小离的那只手,他半眯着眼,任谁都知道,若是枭氏集团的总裁枭沉半眯着眼,将绝大多数是因为他真的动了怒。
若是真的动怒了,后果不敢想象。
枭沉冷冷吐出几个字:“放开她!”
该死,他的女人,也是其他男人能随便碰的吗?他自己平常怎么碰、怎么亲都是碰不够亲不够的,枭桀却有这样的胆子,竟敢当着他的面碰他的女人?
枭桀早已冷静下来,方才见到楚小离,那个给了她最美好年岁的女人,心神才慌张。
现在,他早已换了另一副面孔,他在枭沉抢走楚小离的那一个晚上,就以刀片划过手腕发誓:有生之年,他一定会把楚小离抢回来,哪怕牺牲掉任何代价也在所不惜。
若有违背誓言,他让这鲜血汩汩流去。
枭桀松开了手,莞尔一笑,又成了这个世界上最绅士的人,他目光对上枭沉的:“我的好弟弟,怎么我的弟妹在看到我怀里拥着别的女人时,她怎么那么不高兴呢?”
枭沉表面上是不经意的笑,好像是丝毫不在乎的样子。
他搂紧了怀中的女人:“别的不说,我现在只想砍了你的右手。”
“偏偏我又是一个没有什么顾虑的人,”枭沉哼笑:“即使是同父异母的哥哥,我都能下手。”
他把“同父异母”四个字咬得极其重。
枭桀听了不以为然,他并不害怕枭沉对他做什么。
他来找周眉的时候,已经带了足够的手下来,只不过现在他们见人都找到了,自然也会躲在远一点的地方,以防自己打扰到枭桀和周眉的相处。
楚小离神游不知道到了何处,突然听到枭沉要砍了枭桀的右手,突然就慌了。
她当初之所以会留在枭沉身边,有一半的原因不正是为了枭桀不受到伤害吗?
她急了,抱住枭桀的手:“枭桀,不要这样子做,我求你了。”
枭桀内心已经狂躁到极点,自己的女人为了替前男友求情,竟然求了他?
这是一个多么可笑的笑话。
他手臂狠狠一甩,捏住她的下颚,怒目瞪视着楚小离:“你放心,我会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再解决了他。”
枭桀的内心有过那么一丝雀跃,可他和楚小离在一起那么长的时间,自然摸清楚了她的性格。或许她为他求情,根本只是因为看不了血腥。
“不要,枭沉,不要。”楚小离还在恳求,泪水已经淌满一整张小脸,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极其可怜。好像是谁碰了她的洋娃娃,她才泪哭不止似的。
枭沉的心,有那么一刻是软下来的,但想想她替枭桀求情,心又狠起来。
“来人!”枭沉四指并拢一晃,四周围满了一群保镖。
枭桀没有想过,枭沉只是出来玩耍一趟,竟然带了将近二十个身形高大的保镖,而他为了找周眉,只带来了九个人,竟不抵枭沉的一半。
楚小离还没来得及阻止,只见随着枭沉的一个眼神,那二十个人已经将枭桀和周眉围实。
楚小离哭喊着尝试和身边的枭沉说话:“枭沉,求求你,我以后会乖乖听话,再也不跟枭桀有任何牵扯不清的了,你放过他好不好?”
枭沉听到这些话,嘴角的讥笑更甚。他食指点住楚小离的心房:“你说不牵扯,就真的没有牵扯了吗?你的心里,真的能跟他做个了断了吗?”
“能,我能!”楚小离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信誓旦旦。
枭沉却并不相信她能做到,他扯着楚小离退居一方,任由自己的人和枭桀的人厮打起来,才缓缓地说:“我这个人喜欢把事情做干净了,留有后患终究不是我枭沉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