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涵一个人躲在床帘里面,记起了当初好多的事情,便拿起电脑悄悄地记录下来,生怕会忘记,又觉得这是像自己的遗言一样,被自己的初恋侮辱的那一刻,她都知道以后还会有反反复复次了,她想死,她想感谢所有人。
“三月七日,这是我在大学度过的第二个女生节。
“紫涵,我给你寄的女生节礼物到大学了,天天快递。”许久,没有联系的梅香发来了一句语音。
“啊?你寄了什么?我也回你一份礼物吧!”我惊讶到。
梅香则用她不快不慢地语气说着:“不用了,我不是女生了。还有,我给你寄的礼物,绝对很新奇。”
“好啦,好啦,我亲爱的女神大人,我要开会了,稍后再去领你送的礼物。”我看着例会准备开始了,就匆匆结束了这个话题。
今天,梅香的话似乎有点多,最后,用文字发了一句:“你永远是我认识之中,最善良的女孩子。节日快乐。”
我沉默了很久,直到打开了手机淘宝,不直觉地在翻看礼物,然后默默关掉淘宝,打开京东,买了一盏床头灯,叫卖家写了一句话:“以一切速度赶上妇女节的来临,亲爱的,你也要开心。”
当开完会,回去之时,天天快递已不在了。却在我出任务之时,天天快递打来电话,而我只能把快递放在阿姨那儿,等到我回到宿舍已经晚上10点了,记起这份礼物的时候,已经熄灯了。
三月八日,妇女节。
“紫涵,谢谢你的台灯,这是我第一次收到妇女节的礼物。”梅香的QQ消息,在我上课的时候,弹了出来。“收到就好,妇女节快乐,我在上课。”我回复了一句,就关掉了聊天对话框。
下午,拿到了梅香送的礼物,小小的一袋,有点儿不敢打开,因为她上一次送了一个恐怖的小玩意,一打开,发出了鬼叫的声音。
回到宿舍,我才慢悠悠地打开礼物,第一眼,不知道这是啥玩意,再打开包装,实在震惊了。
是……是内衣带……
脑子有千万只鸟飞过……
躺下床,细细地想起了梅香。
梅香,是我认识的人之中,最早结婚的那一个。距离和她上一次见面,已经过了一个月了。
那天,天气很热,我穿了一件单衣出来,看着人挤人的大街,让我觉得有些许可怕。
过马路的时候,她一只手抱着一个很可爱的小男孩,一只手牵着我。我知道,她知道我害怕过马路。我还开玩笑倒:“以后,我要生一个小女孩,嫁给你的儿子。”
她笑着说:“好啊!好啊!只要你不嫌弃。”
说着说着,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尖锐的东西,刮到了肉,一下子多了一道血印,内衣带也被刮断了,我凑着她的耳朵,小声地说:“我不小心刮到东西,内衣带断了。我要去厕所。”她看了过来,说:“啊呀,都出血了,你快点去厕所,我去帮你买止血贴。”“我帮你看着小孩吧!”我摸摸孩子,勉强地笑着说。
“不用,他折腾得很,你快点去上面的厕所,我买买就回。”
我去厕所里折腾了一会,看着一道浅浅的血痕,再看看内衣带断了,该怎么办啊?不由烦躁,埋怨自己怎么那么不小心。
“苏苏,你在哪里?”我听到了梅香的大嗓门,就应了一声:“我在第二个。”随后,看了一个小门缝,拿了一袋东西进来,发现里面有一盒止血贴和一瓶矿泉水,以及一件新的内衣。
我用矿泉水清理了一下伤口,就贴上了止血贴,还好衣服,出来抱了抱那个可爱的小男孩,“还疼吗?”梅香看着我说,我笑着说:“不疼了。”
一个把所有秘密吞在肚子里的人,她却默默记住了所有的事情。
她也曾和梅香说过她爸爸的事情,也很愿意和梅香分享事情。
但是现在紫涵想全部告诉梅香她爸爸的一切因为梅香似乎对她爸爸很崇拜,可能是因为没有爸爸的缘故,也一起写了下来。
“父亲是一座大山,任狂风肆虐,任暴雨侵蚀,在我们心中依然是屹立不动。
我的爸爸,在家里,是一个沉默的人,在外面,却能和别人谈天说地。我发现他老了,并不是因为白银爬上了他的发梢,也不是他日渐沉默。
而是,去年的的大年初六凌晨五点的时候。
大年初五那一天,家里来了很多客人,爸爸一开心,就喝了好多酒,任凭妈妈怎么说,爸爸还是喝醉了。
爸爸喝醉了,不像电视里演的人一样,大喊大叫,而是一个人默默地去厕所吐,然后,默默地回房间睡觉。妈妈一旁洗碗,一边抱怨,说:“去年,喝太多都晕了多少次了?怎么说都不听。”因为妈妈这一句话,把整件事了解清楚了,原来是爸爸去年去喝喜酒,喝太多了,导致了血压增高,一下子出冷汗,发抖。
离开家以后,爸妈和自己一样,只会报喜不会报忧。
那晚,我想了很多,想起自己的小时候,爸爸给我买的两条裤子和那件黄色羽绒服;想起了每次开家长会,爸爸都会带饭给我吃;想起了爸爸妈妈送我来上学,说的那句要好好照顾自己;想起了爸爸那句:“吃多点,每天都要喝汤,多喝牛奶,不用省钱,好好学习。”
想着想着,眼泪不自主地流了下来,翻了加了几百号人的QQ,那么晚了,却不知道该找谁来,聊聊心,只能在自己的空间里留言,安慰自己,鼓励自己,对啊!我在自己的空间留言里对自己说了好多话。
哭泪了,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被妈妈叫醒了,说爸爸身体不舒服,要我看着,她去附近的诊所找医生来,我跑过来,看着正在发抖的爸爸,我拿起旁边的毛巾给爸爸擦汗,爸爸嘴里一直喊着我的名字,一瞬间,眼泪流了下来,却还要告诉自己不能哭,一直和爸爸说:“没事的,没事的……”
过了一会儿,妈妈回来了,把姑姑和哥哥、大嫂都叫来了,一进门说:“怎么办?敲门,没人反应。”我突然想起了高中的时候,那个医生打过电话给我,我发疯地跑回自己的房间,找回高中的那部手机,插上电池,着急地翻着电话号码,对方电话滴滴地响,我的心也跳得很快,眼泪一直不听话地掉在了地上,悬着的那一颗心,终于在接通的时候,舒缓了下来,对电话那端的人说:“蒙医生,你快点来,我爸爸喝酒太多,现在头很疼,你快点来……”
我打完电话,就跑回到爸爸妈妈的房间,爸爸嘴里还一直叫着我的名字,我跑过来,给爸爸擦汗,嘴里一直在说:“没事的,没事的……”不知道我在说给爸爸听,还是自己听。
幸运地是,爸爸最后平静下来了,血压也恢复正常了。
上天总会宠幸善良的人。
大概,是我反应慢半拍,还没从刚才的场景反应过来,就和妈妈说:“我要回房间休息了。”在自己的空间留了几句话:
“如果当初留在家乡读书,那就能陪在他们身边了。”
“后悔了吗?”
“只要他们三个没事,我什么都可以。”
“把他们三个毕生所要经历的病疼,全部给我。”
和自己说说话,总算平静了很多,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因素,我找张立勇老师聊了自己内心的恐惧,老师像朋友一样安慰我。
感谢,在一个大学里遇见一个像知心朋友一样的老师。
希望漫漫长路,我爱的人,都能一直平安健康。
梅香,我要和你说的就是那么多了,你自己好好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别忘了照顾自己,我走了。
——紫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