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打了多少个电话,结果都显示无人接听。
寻向阳很苦恼也很焦急,左右来回走动,恨不得有某种能力瞬间就能知道他姐的消息。
“老姐,你要危险了你知道吗?这次可不是我不保密啊。”他嘴里还念念有词。
只能期待这一关姐夫顺利通过。
哎……实在太不小心了。
海湾酒店。
寻夏和蔺闻深正在享受难得的平静,然而有人偏要他们不安静。
叩叩叩——
有敲门声响起。
寻夏半撑起身子,看着门口的方向,“你叫了服务?”
“没有。”蔺闻深躺着,目光放在某个地方半米着眼。
寻夏今天穿的一件针织衣,领口很宽松,虽然里面还有一件衣服,可她这样半撑着起来,那里的风景仍然被蔺闻深捕捉清楚。
他眸光顿时一暗。
寻夏还没注意到什么,“我去开门。”她准备下去。
“不用,我去。”蔺闻深重新将她拉下来躺着,把被子盖在她身上,“等我,马上回来。”
语气深沉,眼睛刻意放在某个地方。
寻夏顺着他的视线向下看去,发现他打量的是哪里,不禁红了脸,瞪他,“快去。”
“呵呵。”蔺闻深牵唇一笑,在寻夏羞恼的视线中走出去。
“流氓。”寻夏小声吐槽。
她一定不会让蔺闻深得逞,这里是她的地盘,她说了算。
等会儿看她怎么惩罚他。
寻夏脑洞发散,脑补了十几个“折磨”他的场景。
想着想着,居然笑出了声。
寻夏赶紧抬手捂住嘴。
她看向门口,怎么过去这么长时间,蔺闻深还不回来?
难道有人送餐上来?可现在还不到吃饭的时候。
想出去看看,又想到刚才蔺闻深的眼神,寻夏又把自己捂得更加严实。
等着吧,她想,总会回来的。
可这个想法还没持续多久,她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声。
其中还有女人的声音。
寻夏皱眉,等待门口出现人影的时候,她浑身僵住,表情怔楞。
“大……大姑。”二姑三姑,四妹,还有,“爸……妈?”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来?
寻夏来不及去想其他可能性,只下意识地迅速掀开被子下床,穿上拖鞋站在床边。
双手交叉,捏着彼此,疼也不敢出声。
有点怂。
“不是说不着急结婚,还没有男朋友吗?外面那个男人怎么回事?”寻夏大姑语气质问,还有被骗的不悦。
“我……”寻夏刚开口,门口的寻知重就往外走,被人挡着,寻夏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应该很生气,否则不会一直不说话,看来是气的太狠了。
“夏夏,我们做长辈的,也不是那么封建的人,思想不保守不传统,就算你和你男朋友婚前同居,只要保证以后能过下去,我们也是同意的,可你现在……瞒着我们是怎么回事啊?”
二姑脸上也不怎么好看。
她们做长辈的操心孩子的终身大事,那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骗她们干什么?
“对不起。”寻夏心中有很多话要说,却说不出口,最终只有这三个字。
“堂姐,堂姐夫长得还不错,人模人样仪表堂堂,你可要把握好哦。”四妹是唯恐天下不乱。
“好了。”一直没发话的张怡芳终于发话,“大姐二姐三姐,带着夏夏四妹出去吧,我跟夏夏单独谈谈。”
“是该好好教训教训,孩子长大翅膀就变硬了,不敲打敲打他们还真以为自己能翻天。”大姑语气不善地说完这句话,和两个妹妹一个侄女出去了。
张怡芳把门关上,走过来。
“妈。”寻夏讪讪喊道。
“你还当我是你妈?”张怡芳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双手交叠放在腿上,背脊挺直,一下子有了当老师的威严。
“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们。”寻夏想解释。
“不是故意,就是有意,我们生你和你弟弟出来,手把手抚养你们长大,没有把你们交给爷爷奶奶带,一直放在身边,为了让你们感受到母爱父爱。”
“后来你长大了,我们就不怎么陪你和你弟弟,本以为你能带好你弟弟,给他起个带头作用,可现在你……”
张怡芳很少在子女面前说起这些事,当年刚生下两个孩子的时候,都是她请了假或者辞职在家亲手照顾,一个人带两个孩子,个中辛苦她不想多说。
只是没想到,因为太久的忽略,导致了对孩子的教育出现问题,而他们还一直没发觉。
“为人师者,连自己的孩子都教不好,是我们的失职。”张怡芳脸色暗淡。
一辈子的辉煌与光芒都因为这件家丑而变得微不足道,性格倔强的她和老寻要怎么面对?
张怡芳竟然感觉到迷惘。
寻夏眼眶蓄泪,“扑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手扶着张怡芳的手。
“妈,我不是故意的,我没告诉你是我的错,但是你真的把我和向阳教育得很好,我没有让你失望,我和阿深是结了婚才在一起的,没结婚之前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寻夏听得心痛,她的妈妈一辈子那么骄傲的人,今天却仿佛失去了色彩。
她感到心慌,心中浓重的失落环绕着她。
不敢再隐瞒,她将事实脱口而出。
张怡芳一愣,心疼她的膝盖却说不出口,现在注意力全在她说的那句话上。
“你……你再说一遍。”
“我们是结了婚的,我没有学坏,今天来找他,也是因为他突然过来,刚才我们只是一起躺着,什么都没干。”
寻夏就怕她妈妈误会什么。
她知道爸妈都同意自由恋爱,可她和弟弟都不能乱来,这是家风。
从小到大她都是乖乖女,成绩好样貌好,是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她没做过让父母失望的事。
没想到这次东窗事发,她隐瞒五年之久的事情,在今天这么突然就被泄露。
“是我不对,但是妈,我还是那个夏夏,从来都没变过啊。”寻夏的泪水止不住的流,怎么也止不住。
她觉得自己不该这样狼狈,不要毁掉自己的形象。
但是她心里又觉得委屈,这五年来的隐瞒,对她来说也并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