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了?”寻夏出来,不放心地问道。
“什么怎么了,两个大老爷儿聊天说话,不可以吗?”寻知重不想看到闺女见鬼一样的眼神。
活像他是一只不折不扣的老虎,能把女婿这头狼给吃了似的。
黑就这么宝贝他?
哼,寻知重心里有点膈应。
“没有,爸,你要做什么都可以,我只是担心你气坏了身子,这件事再怎么说都是我们不对,没有提前告诉你们俩,下次不会了。”
“还想有下次?”寻知重和张怡芳同时瞪眼。
再来一次,他们老两口可受不了。
“不会的,刚才口误,是我的错。”面对二老,寻夏只有低头道歉的份儿。
“这还差不多。”寻知重像是找到了某种平衡感,终于舒坦了一下。
“就算有下次又如何,出了事我罩着,谁管?”蔺闻深走过来一把将寻夏搂进怀里,不顾场合。
寻知重再次瞪大眼睛,指着蔺闻深搭在寻夏肩膀上的右手,“给我放下去!”
挑衅般的,蔺闻深不仅不放手,还将寻夏搂的更紧。
“她是我老婆。”他在宣誓主权。
潜台词是:我的女人做什么都可以,别人无权多说。
寻知重听懂了,脸色很难看,“我们是她父母,她的命是我们给的,怎么,年龄大了,我们就不能教训两句?”
寻夏悄悄用手扯了扯蔺闻深的衣角,让他别再说话。
事情本来就是她不对,她办的不妥,被骂两句都是应该的,甚至五年前她就做好了被打一顿的准备。
现在这种情形,已经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太多,她没有什么不满。
蔺闻深安抚性的捂住了她的手,对二老说道:“你们骂她是你们的事,我宠她是我的事,你们要教训她可以,只是不能让我看到,不能让我听到,更不能让我知道。”
这条定律适用于任何人任何事,同时也是蔺闻深的底线。
他要护着的人,就不允许再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即便他不能否认依然会存在这种现象,但只要他不知情,他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样对彼此都好。
他的认知,同样不需要征求别人同意,即便面前的人是寻夏的父母。
寻知重被他这个言论惊住,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唇角蠕动,想说两句,发现怎么也说不出口。
说别人不懂尊重长辈?但蔺闻深是为了他和老伴儿的女人。
说他没有素质,那也不能,因为这样会把他们都骂进去,并且事情也没严重到这个地步。
心里不上不下的,寻知重脸色更难看。
“哼。”他坐在沙发上,不想再理会二人。
寻夏见了担心,看向老妈,发现她面色平静,不像是生气,于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还好老妈站在她这边。
正要让老妈帮忙说两句,结果老爸又开始搭理他们,“你们都进去!”
寻知重指的是张怡芳和寻夏母女。
“妈。”寻夏不确定地喊道,明显是不想走,又没有留下的勇气。
张怡芳走过来拉着她离开,边走边说:“不要在你爸面前表现的依依不舍,不然他更生气。”
哪个做父亲的愿意看见亲手养大的女儿突然一天已经成为他人妇?张怡芳作为一个母亲,能深刻体会这种感受。
寻夏随即不再出声。
进了屋,关上房门,张怡芳坐在椅子上,“你好好收拾收拾,头发还是乱糟糟的,我看了憋得慌。”
寻夏被赶到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哪里头发凌乱?明明很整齐。
她刚想出去,只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坐在马桶盖上静静等待。
外面,张怡芳淡定地拿着旁边一本书看了起来,修身养性是她这个年纪经常做的事。
这么多年的教书生涯,教会她耐心,不急不躁。
外面,寻知重和蔺闻深再次陷入僵局。
他纠结着某一个地方不放,今天非要让这个女婿向他低头不可。
“我不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教你的,但是我知道一定不是现在这样。”
“我父母双亡。”蔺闻深语气里没有多少情绪。
寻知重被哽住,还是道歉,“抱歉。”
“不用说这种见外的话,毕竟有了她,我也需要称呼你们一声父母。”
寻知重的歉意顿时被打散,气得不行,“你年纪不大,怎么这么无耻?我没承认你。”
“刚才谁说的。”蔺闻深笃定的笑。
寻知重:“……”他说不过这个女婿。
这一回合女婿胜出,他非常不是滋味儿。
“婚礼办了吗?结婚五年戒指买了吗?五年时间为什么一次都没回来看过我们?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这五年可让她受过一点委屈?”他接连发问,开始出招。
“婚礼没办,戒指准备送,没看你们是我的原因,在一起的原因不方便说,她受过委屈。”
蔺闻深一一回答,直接而坦荡。
“为什么?”寻知重质问,“我好好一个女儿,你就是这么对她的?说,是不是你强迫?”
“以前对她不够好,将来会对她更好。”一句话,再次表明他的态度。
有这句话,其他的还重要吗?
他们的开始或许充满戏剧性,过程或许不圆满,但至少他们最终彼此有情,不是吗?
“为什么不办婚礼?这就是你给我女儿的幸福?钱不够,可以找我们。”
“不必。”蔺闻深拒绝。
寻知重和张怡芳的工资并不高,寻向阳高三还会更花钱,而且寻知重的几个姐姐,就足够闹得一家人鸡犬不宁。
可以说他们自顾不暇。
不过这种话不适合他来说。
“婚礼的事我们会办,但目前依她的职业,这件事还会往后推,希望二老理解。”这算是蔺闻深稍微有礼貌的一次。
寻知重心气儿算是顺了不少。
他其实只是要一个台阶下,仅此而已。
对这个女婿,还挺满意。
“都出来吧。”寻知重大喊一声。
寻夏一下子从卫生间出来,看像老妈,“再次和好了?”
张怡芳淡定的不像话,在寻夏焦急的表情下慢悠悠地放下书,再慢慢起身。
“走吧,我们该出去了。”
“恩。”寻夏过来扶着她往外走。
外面两个男人,没了刚才那种剑拔弩张,气氛很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