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被“冻”得瑟瑟发抖,却不敢擅自离开。
他早就看得清,只要少爷和少奶奶有什么矛盾,他绝对是首当其中还没有话语权的“受害者”。
寻夏抿抿唇不语,瞪向蔺闻深的眼中,满是怒意。
“怎么,不敢说?还是心虚?”蔺闻深半带嘲讽地将话说出口。
寻夏还是一声不吭,不愿再搭理这个无理取闹的男人。
蔺闻深却觉得他已经发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深沉的戾气,“管家,将她身边所有有过交集的男人都给我找出来一一排查,以后见一次,打一次。”
这是根本不给别人留有余地。
“……是。”管家低着头,不敢多说。
“你怎么比一个女人的嫉妒心还强?我跟你说过没有,是你自己不信,朝我撒气做什么?难道以前也有女人背着你找别的男人,让你产生阴影?”
寻夏毒舌起来,她自己都怕。
什么话都敢说,可以不顾及场合不顾及面前所站的这个人是谁。
一半柔软的性格,一旦被压迫,反抗的力度比谁都强。
可她不知道,这句话恰好就说到蔺闻深的痛处。
那是他光辉岁月里无法抹去的耻辱!
既然说出这番话,那么她就要承担这句话所造成的一切后果。
蔺闻深不再顾忌其他,弯腰将寻夏往肩上一扔,扛着她就往楼上走去。
君子动口不动手,但他从来不自诩为君子。
既然不是君子,那一切就要按他的规矩来办。
管家一直站在楼下,听着从楼上传来的巨大的关门声,站在他身后的佣人们都是肩膀同时一抖。
二楼,主卧。
寻夏被大力扔到床上,随后浑身被巨大的黑影笼罩。
刺目的灯光被蔺闻深宽大的肩膀挡住,寻夏却从来没有哪一次,有这么讨厌这种方式。
“一个不如你意,你就要用这种强硬的方式?果然是你蔺闻深会做的事情,而更可笑的却是……”剩下的话寻夏不再说。
“却是什么?”蔺闻深声音冷沉,眼眸幽深不见底,逼着她把话说完。
更可笑的却是,不论哪一个你,我都一直喜欢并且坚定喜欢着。
寻夏直直和蔺闻深对视,眼神无声地在诉说着心里的话。
可惜蔺闻深不会读心术,无从得知她的真实想法。
他只是在捕捉到寻夏眼中的方寸失望之后,急急地低下头以吻封缄。
一只手遮住寻夏的眼,遮住她的目光,蔺闻深的动作急促而着急,像是在急切地寻找着什么即将失去的东西。
情到深处,蔺闻深侧头贴在寻夏耳边,重复着他常说的一句话。
“你是我的。”到死都是!
“那你爱我吗?”寻夏没有如之前那样听到这句话后保持沉默,她将一直压在心中的疑惑问出口。
等待许久,等来的不是一句肯定回答,而是蔺闻深无止尽的吻和探求。
寻夏紧闭上眼,眼角处有一抹滚烫的泪珠划过,一直流入鬓发,最终消失不见。
楼下。
早在蔺闻深带着寻夏上楼的时候,管家就严词勒令佣人们不准去打扰。
一个稍微有点分量,负责部分管理职务的佣人小声问道:“管家,那餐桌上的一桌少奶奶爱吃的食物,要倒掉吗?”
“还有用来庆祝的香槟,以及少爷特意让人从国外空运回来的一株蓝色妖姬。”另一个佣人跟着鼓起勇气说道。
“少奶奶带回来的那束玫瑰花该如何处理?还有那一袋子的……鸭脖小吃?”另一个佣人就更是迷茫了。
管家听到三人连续提问汇报,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还没等他给予答案,从厨房走出来一个人,正是前不久交过寻夏做蛋糕的烘焙师。
烘焙师在厨房等了许久没听到吩咐,接着又听到外面那么大的动静,他又等了一会儿,才出来。
“管家,少爷亲手做的蛋糕,虽然外观有待改进,但他说可以拿出来吃,那么现在……”
“你敢扔掉少爷亲手做的蛋糕?”管家沉下脸来,颇带威严地看他。
“不敢。”烘焙师赶忙低头。
“密封好,放冰箱,这种事还要我教你?”
“不需要……”烘焙师摇头。
管家不再理他,看着其余众人,尤其在那三个等待答复的佣人身上扫过。
“你们在别墅待了多少年,如果连少爷的喜恶还弄不明白,别墅里也容不下你们。”
佣人们纷纷垂头,不敢吭声。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还站在这里干什么?需要我亲自教你们?”管家声音提高几分。
佣人们齐齐摇头,接着快速四散离开。
客厅和餐厅一时间陷入繁忙之中,管家忧心地时不时看向楼上,最终也只能长长叹气,转身处理事务……
寒冬冷风,雨声淅淅沥沥,瞬间将这座城市冲刷一遍。
寻夏坐在车中,面无表情地隔着车窗看外面的景象。
天气虽冷,路上行人却依旧很多。
她知道,这是快过年,大家都提前出来买好要用的东西。
沿途过来,路边的树上挂满彩色的灯,在夜间会闪烁五颜六色的光芒。
放大的红色“福”字从纸上拓印下来,做成了不同的字体挂饰,随处可见。
寻夏看见许多行人脸上都有笑脸,显然是被节日气氛所感染。
但她一点也感觉不到这种喜悦。
天气太冷,她的心更冷,就算身边蔺闻深的大手握住她的,她也感觉不到多少温暖。
为什么会这样?她不由得反问。
“我说过戏杀青后带你去一个地方,今天是个好时候。”蔺闻深开口打破沉默。
寻夏不为所动。
“你可以问我去什么地方。”
寻夏:“……”
“我允许你问我去见什么人。”
寻夏依旧:“……”
“一个女人没有点好奇心,你真的是女人?”蔺闻深冷冷道。
寻夏忍无可忍,将手从他手中挣脱出来,朝他大吼,“你有完没完?”
“我说了什么?”蔺闻深一本正经地否认。
“没有!”寻夏憋了一晚上的怒气瞬间被点燃,她语气恶劣,“我只是听到耳边有犬吠声,声音难听还一直叫,不能忍。”
蔺闻深半秒黑脸,不知好歹的女人。
寻夏冷眼看他,就不信他还闭不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