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晏桥现在在哪?”蔺闻深冷声问道。
让寻夏出现在那种危机四伏的地方,佟晏桥绝对失职。
若是她伙同那些人一起算计寻夏……
“当时桌上有几个人灌了她酒,然后将她拉走,路上碰到蔡培信,佟晏桥就被蔡培信带走,现在很安全。”
“你把蔡培信的电话号码给我。”
“稍等……总裁,号码已经发给你。”
“恩,另外,给我调查清楚,今天在桌上的人什么姓氏什么身份,态度恶劣者,我不介意给他送一份大礼。”
“是。”
挂了电话,蔺闻深拨通蔡培信的电话,那边的人刚一接起,他不客气地话就脱口而出。
第一句,“管好你的女人。”
第二句,“今后再让寻夏去参加这种活动,别怪我事先没提醒过你们。”
第三句,“这是我第一次警告,也是最后一次,好自为之。”
说完,不等蔡培信回答,电话便被挂断。
若说刚开始猜不到打电话过来的人是谁,那么蔡培信片刻之后已然完全反应过来。
寻夏今天参加饭局的事情他知道,佟晏桥说过。
那么现在唯一有可能打电话过来警告他的人,除了那位传说中的蔺总之外,他找不到更好的人选。
寻夏的丈夫,是堂堂蔺氏集团的蔺总,蔡培信也是从佟晏桥那里得知。
蔡培信将手机放下,再次靠近床边,照顾着因醉酒而大吐特吐的佟晏桥。
今晚一席话,算是给了佟晏桥最后的确定。
与此同时,蔺闻深坐在寻夏身边,就这么垂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没多久,他听到她嘴里的呢喃。
“桥姐……桥姐……”
“她不在这,她丈夫已经接她回家。”蔺闻深的脸上有寻夏平时看不到的温和。
“回家了?那她很安全。”
“是,很安全。”
“哦。”寻夏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蔺闻深的话,也不知道她这番话是下意识的回答,还是真正听到了蔺闻深所言。
总之应过一声后,寻夏沉沉睡去。
蔺闻深担当劳力,帮她洗澡,给她换衣服,给她洗脸……
很多事情他都做的无比娴熟,心却没感受到这一点。
寻夏是在半夜清醒过来。
喝多了酒,她挣扎着起来上厕所,意识逐渐回笼。
当看着镜中人苍白的脸色,她捧着一捧冷水往脸上泼,冷水冰冷刺骨,寒意直达心底。
寻夏打了一个激灵,脑中的那根弦终于搭对。
门口,穿着睡袍的蔺闻深斜靠在门框上,他身后一片黑暗,脸上的神色让寻夏看不清楚。
“打扰你了。”寻夏略有些心虚。
“不打扰。”蔺闻深淡淡道。
“我今天喝多了,抱歉。”寻夏心中紧张。
“没关系。”蔺闻深今天格外的好说话。
“那你……”寻夏欲言又止。
“看看你有没有晕倒在里面。”她都不知道自己在里面待了半个小时了吗?
寻夏却把他这番话当做讽刺,嗓子干涩地说道:“我没事,下次不会再这样。”
“出来,睡觉。”
“知道了。”
蔺闻深先转身离开,寻夏不敢多耽搁,跟上他的脚步。
两人躺到床上,蔺闻深没有开灯,安静的夜晚沉默一片。
寻夏有心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蔺闻深等着她说话,却一直没听到她的声音,以为她已经睡着。
微微闭眼,一夜就这么过去。
晚上寻夏酒醒之后就睡得不安稳,今天早早起来,学着蔺闻深的习惯出门晨跑,回来沐浴之后再吃早餐。
餐厅内,她惊讶地发现蔺闻深居然还没去上班。
难不成是一直在等着她的解释?生她的气?
还好佟晏桥的电话解救了她,佟晏桥让她去公司一趟。
“我送你。”蔺闻深似乎知道她要干什么。
“不用,管家可以送我。”寻夏推辞。
“我送你。”蔺闻深再次重复一遍。
“……好。”寻夏不自然地答道。
去公司的路上,蔺闻深突然道:“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吗?”
“大概记得。”
“记得昨天晚上说过什么吗?”
“在与刘总周旋。”寻夏只记得这里。
“知道自己怎么回家的吗?”
“好像是一个长得有点像你的人送我。”
“……”蔺闻深抿唇,不再说话。
寻夏依稀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蔺闻深将寻夏送到公司门口,看着她进去之后,才开车去公司。
寻夏刚到办公室,就看到佟晏桥脸色不好。
“怎么了桥姐?昨天晚上没休息好?”寻夏关心地问。
“我还好,你呢,我离开后你没发生什么事吧?”
寻夏摇头,“之后我就回家了。”
“那就好,总之这件事是我的错,你要怨我我也没有怨言,刚刚剧组那边的人打电话过来,说这部剧的女主角,由你来担任。”算是补偿。
“桥姐,我只问你一句,你不要骗我。”说是心中没有芥蒂,寻夏自己也不信。
“你说。”
“昨天晚上你提前离开,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
“无心之举,那几个人我都很熟,没想到他们是故意引我离开,单独留下你跟刘总。”
“好,我信你。”寻夏郑重点头。
“当真信我?”
“信。”
“这部剧,还拍吗?”佟晏桥决定把选择权交到寻夏手上。
“拍。”寻夏势在必得。
“好,那我跟你透个底,这部剧真正的导演昨天没到场,昨晚来的是副导演,今天那边导演打电话过来道歉,我替你应下了,这个导演的人品你不用担心,他不会强求你做不喜欢的事。”
“谢谢桥姐。”
“这是前面百分之五十的剧本,你先看看,由于时间紧急,后天就要进组,不过这部戏是现代都市剧,就在A市拍摄,不用飞H市,你每天可以回家住。”
“恩,我回去认真看。”
“好。”
又说了几句,寻夏拿着到手的新剧本回去。
她想起了要去陆焱声那里报道,于是中途转车,到达医院。
吃了药,又是常规的检查,出来后,陆焱声神色严肃,“说过要忌酒忌辛辣,今天是怎么回事?”
“那是必要的应酬,之后不会了。”对待医生,寻夏的心虚比面对蔺闻深时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