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晏桥走后,房间里就只剩下寻夏和陈小施两个人。
寻夏又想到唐晓晨的事儿,一阵头大。
“寻姐,您不用担心,佟老大办事绝对是一流的,保准很快就能给你把这件事儿给解决了。”陈小施对佟晏桥,总是有着蜜汁自信。
“我知道,就是还有另一件事,有点头疼。”寻夏扶着额头。
陈小施当助理这么时间,也知道自己不该问的就算再好奇也不要问,于是只保持沉默。
“你去休息吧,这里我自己能应付。”寻夏觉得没有必要再让陈小施跟着她。
“好嘞,那寻姐,您有事打电话给我。”陈小施知道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恩,会的。”寻夏点头。
今天陈小施走后,寻夏脑子里就只剩下唐晓晨的事。
想了好半天,她居然忘记给唐晓晨打个电话通风报信。
寻夏觉得她真是反射弧长,当下赶紧拿出手机,给唐晓晨去了一个电话。
可这会儿时间好像已经晚了,因为刚回来不久的唐晓晨,听到有人敲门,她走过去开,结果就和自家爷爷撞个正着。
唐晓晨已经傻了眼,想说的话说不出,只能从嘴里蹦出两个字,“爷爷……”
“你还知道我是你爷爷。”唐林文如果有胡子,这会儿只怕是要气的让胡子倒起来。
对方气场太强,唐晓晨只有认怂的份儿,她打开门,低着头,让人进来。
唐林文低头看她的脸,好像还委屈上了。
正要说什么,目光又飘到她的肚子上。
当下是什么安慰的话都消失不见,唐林文只恨不得真能狠得下心去好好地打她一顿。
这个孙女,真是越发不像话!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唐林文压抑着愤怒走了进去,直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唐晓晨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握紧了门把,缓慢地关上房门。
亦步亦趋地走到唐林文面前,唐晓晨头一次没了嚣张,也没了笑脸。
“爷爷,对不起。”她说。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唐林文充满怒火地瞪她,“这么大的事情,我和你姑姑还有你爸妈都不知道,你这是在擅作主张!是冲动!没脑子!”
唐林文手拍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唐晓晨肩膀一抖,差点承受不住要哭出来。
寻夏就是这个时候敲门的,唐晓晨过去开门,才发现是她。
“对不起晓晨,我忘记给你打电话了,唐导已经发现你和徐瑾言结婚的事情了。”寻夏着急地拉着她通风报信。
唐晓晨却一脸平静,“我知道,爷爷就在里面。”
说着她侧了身,寻夏就看见沙发上坐着的唐林文,唐林文也看着她。
“唐导,呵呵。”寻夏干笑两声,尴尬的气氛在四处蔓延。
“进来坐。”唐林文沉声说。
寻夏关上门,跟在唐晓晨身后走进去。
沙发上,两个人坐在一排,头都低着,她们的对面是唐林文。
“现在像个鹌鹑,领结婚证的时候没想到还有我这个爷爷?”唐林文又开始生气。
现在唐晓晨越软,他就觉得自己被骗的越狠。
也不知道捧在掌心多少年的孙女,没想到有一天她这么不服管教。
人生大事都要瞒着他,以后是不是什么也不打算对他说。
唐林文顿时觉得疼爱孙女还不如养条狗,至少狗都知道对他摇摇尾巴,跑得再远也记得有他这么个主人。
可唐晓晨,完全就是一直喂不熟的白眼狼。
唐林文能保持不生气才怪。
“爷爷,我错了。”唐晓晨的声音很小,也很认真地在认错。
但一句认错,根本就没什么用。
唐林文现在根本不吃这一套。
“我不该什么都不告诉你的,也不该跟徐瑾言结婚,我应该都听您的。”唐晓晨小声说道。
“哼。”唐林文一声冷哼。
“我真的知道错了,爷爷对不起,我也每想到会怀孕……都怪我,我意识鬼迷心窍,一时被徐瑾言给迷了眼,对不起。”
唐晓晨抬起手想抽自己两巴掌,还好寻夏挡了下来。
她觉得,这幅画面,莫名和即将过年那会儿,蔺闻深和她在酒店被老爸老妈发现的情景。
那时候场面还要更激烈一点,她爸和她妈差点没对她进行三堂会审。
寻夏能体会唐晓晨的心情。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不觉得太晚了吗?”唐林文横眉冷对。
“我知道很晚,所以希望爷爷你原谅我,你说,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照做。”
唐晓晨竖起手指,像是要发誓。
唐林文突然冷笑,“让你和那个姓徐的离婚,你离吗?”
“我……”后面那个字都冒到了嗓子眼,可唐晓晨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就这点诚心。”唐林文起身要走。
唐晓晨也顾不得那么多,上前去抓住他的手,“爷爷,我离,我跟他离婚。”
她的脸色无比焦急。
但寻夏的脸色比她好不到哪儿去,她喃喃道;“晓晨,徐瑾言……”
唐晓晨一愣,顺着寻夏手指的方向看去。
玄关处,徐瑾言不知道何时站在那里,也不知道站了有多久。
他脸上的表情很淡,淡到一时间无法看懂他在想什么。
而他手上提着的袋子,还是刚才她想喝的鱼汤。
唐晓晨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寻夏和她靠的近,能看到她微微发颤身子。
此时说话已经没有什么作用,寻夏唯一能做的,是上前把她抱住,给她一个支撑。
真的抱住她,寻夏才知道,唐晓晨是真的快崩溃。
唐林文看着徐瑾言,问的却是唐晓晨,“离吗?”
唐晓晨这次是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然而唐林文似乎也并不在意这个,走到徐瑾言面前,冷冷看他,“回到A市就离婚。”
说完他准备走,徐瑾言却开口,“等一下。”
“怎么,还想说什么?”唐林文背对着他。
“我们谈谈。”他的语气中没有因为唐林文是长辈而有太大起伏,还是淡淡的。
如他的名字,徐瑾言,谨言慎行。
唐林文不说话,开门出去。
徐瑾言也不看唐晓晨,只是把鱼汤放到一旁的柜子上,也走了出去。
两个男人走了,房间里就只剩下寻夏和唐晓晨两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