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驶了老宅附近,车已经开不进去了。
而现在他再找宁愿的电话,更是打不通了。“走,我们下车走进去。”到底现在是什么情况,这条路似乎都被警察封了。
再往前走,完颜悠惊呼一声,她的视线更比严钰先看到脸的一侧全是鲜血的宁愿竟然被一个男人劫持退到了墙边。
四周的人群不断的被警察往后推,也许他们来的时间并不晚,所以看热闹的人才这么多。“王剑尤?”严钰看到眼前这一幕时,一眼就认出劫持宁愿的男人是当初前齐力楼的老板,这个人曾经也威胁过悠儿和她杂志社的同事,还是他带着人把她救出来。
这个人不是该呆在监狱中吗?之前说是判的死刑,后来上诉,有了新的脱罪证据,所以——所以他现在有了通天的本事,竟然出来了?
可既然出来了,不好好呆着,偏偏又出来找麻烦。
严钰一眼看到王天天,他回过头四处看了看,人群已经被慢慢劝退,警戒线也越扩越大,他有些不放心完颜悠,将她牵到关闭的冷饮店门口,“你就站在这里,哪也不要去,我会过来找你。”
完颜悠点点头,此时的她格外的乖顺,她懂事明理,这是她的优点,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怎么会不知道,就是有时候太懂事了,懂事到让人觉得冷淡。
他还没走过去,就被执著的警察给拦了下来,“我是伤者的四哥,麻烦你们请王天天来一下。”
对方听到严钰说出王天天的名字,再加上他又自称是伤者的四哥,一个人正要放人,另一个却警惕的说,“等一下,我去跟大队长说一声。”
居然升大队长了?
王天天听到来人的汇报,侧头朝严钰这边看了一眼,赶紧挥挥手,严钰就畅通无阻的走了过去。
“什么情况?王剑尤怎么出来了?”他很意外,但是目前大家都僵持着,他要先弄清大体情况,不是他不紧张宁愿的安全,这里医生也有,警察也有,他贸然出头反倒会坏事。
但是看在对面的柴愿眼中,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她的泪球儿跟不要钱似的一大串一大串的簌簌下落,可是所有人都拼命的拉住她,她过去不了,救不了她的宁愿哥哥,只能眼睁睁着着他头上的血流下来,都怪她,这都怪她!
最可恨的是,姨妈竟然捂住她的嘴,还不让她叫宁愿的名字。
敢情被绑住的人不是她儿子,如果是乔洲,她早就不要命的冲过去了,这就是差别,冠冕堂皇的话,谁都会说得好听。
本来刚刚她一眼看到钰哥和悠儿姐的出现,还欣喜若狂呢,可是一转眼,就不知道钰哥将悠儿姐藏到哪里去了,再出来时,他就和那些警察不停的说话,也不看看他的好兄弟现在快不行了。
以后,她再也不会搭理这个人了,都是骗子啊,什么兄弟情深,都是假的,酒肉朋友吧,宁愿还傻傻的什么事都把四哥摆在第一位,结果呢!
她试着再次向前冲,没想到左边突然一股大力,将不明所以的她推搡到一部警车上,“干什么,我又不是犯人,干什么。”
“叫什么叫,你这个死丫头,你想害死宁愿你就放声吼吧!”跟上车的是乔洲的妈,也就是一直捂着她嘴的姨妈,现在她嫌弃的用纸巾擦着手,上面有她的眼泪,口水还有鼻涕。
“姨妈,宁愿头上在流血,再没人管他,他会死的!”柴愿可怜兮兮的哭丧着脸,车门已经被上锁,她只能远远的看着,没有一点办法。
柴庆春看着侄女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赶紧坐到她身边,“好孩子,你不要急,他们会救他的,你看那不是严钰吗?他跟宁愿是多年的兄弟,不可能不管的。”
“哼,别指望这个人,这个人最不靠谱。”满脸的不屑,赤裸裸的摆在柴愿的脸上。
听了侄女的话,柴庆春意外的瞅了义愤填膺的柴愿一眼,“你以前不是当严钰是你的神吗?这会儿就这么看不起他了?”
“哼,这就患难见真情,你看看他——”一边说着她一边把头转向小窗玻璃口,话却停在了嘴边。
他看到严钰走到了那个大坏蛋的面前,他们在说着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王剑尤,你好不容易出来了,你这样有意思吗?我知道你现在一无所有了,但这都是我给你抢走的,你抓他干什么?”
原来王剑尤找到替死鬼,一口咬定所有的事都跟自己无关,而另一个人倒是证据十足,但是现在的他并不能说就是百分百没问题了。不知道他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找上门来。
“少跟我扯,我已经查清楚了,这小子就是齐力楼的老板,他居然敢接我的口子,我就要他交出来。”严钰听完他这番话,扯着嘴角笑了笑了,自然是不屑的笑。
“你笑什么?”王剑尤从牢里出来,整个人瘦了很大一圈,但是声音依旧不改,气呼呼的。
“笑你蠢,你还在用过时的一套来经营生意,自然会被人吃掉,你连齐力楼真正的老板都没弄清楚就出手了,而且你以为你把他杀了,齐力楼就归你了吗,无非就是他死了,你继续死。”严钰漫不经心的看了宁愿一眼,虽然他左脸上有血痕,但已经干涸了,表示他的伤口已经在凝固。
而且他的脸色和精神也都还好,严钰心里盘算要怎么接近王剑尤,然而把宁愿弄走。
“那又怎样,反正我已经一无所有,弄死这小子,让他陪我上路也好。”说完手上的刀又用了几分力。
看得警车上的柴愿紧张的想冲下车,然而车是上了锁的,她气得在车里直骂严钰。
人最怕就是无牵无挂,百无禁忌的人最是难搞,严钰勾唇一笑,慢慢贴近上身,“你过来干嘛,再过来我就一刀下去了。”
严钰用旁人听不到的声音告诉王剑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