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叹口气,却被胖大嫂打断了。“小年轻还叹什么气啊,赶紧,我们上天台去,今天天时地利人和。”
这哪跟哪啊?
看着大家都在忙忙碌碌的搬桌椅,完颜悠却被胖大嫂安置在一边,还让施城看着她,不要她乱动。
她也是没办法了,只得安份的坐在花架下看着楼下的游人,今天不是周末也不是节假日,但是意合巷也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值得大家这么爱来逛的。
来的次数多了,她闭上眼都能知道哪家是做什么买卖的了。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楼下,她的心跳变得急促,坐立难安的样子让施城都注意到了。“小悠,你这是怎么了?”
不过一瞬,她才被施城打断了视线,再看过去时,那人的身影已经不见,快得就像从来都没出现一样。难道今天胖大嫂这么热情的把自己叫到这楼上来,是他们算好了的?
因为一直以来,虽然自己只是为他们之间牵线搭桥,因为自己的关系,他们和严钰有了联系,成了合作关系,更成了朋友,相对于利益上的往来,他们对严钰好,无可厚非。
但是有时候大家在不知不觉中重心会偏向严钰,总是有着搓合他们的意思,即使是许静也已经跟她提了无数次严钰人很好的话。
她心里已经认定,如果一会儿严钰出现在餐桌上,一定不会是巧合,也许是他有意的,也许是他无意的,总之意合巷的这些老邻居们一个个都是“有意”的。
她到底要不要回避,或者她应该现在要离开才好,抬起头,拉了拉施城的袖子,“不然我们走吧,我——”
完颜悠小声的跟施城提出意见还没说出口,胖大嫂向来人未至声先到已经从楼梯下传上来,她的心一紧,只怕是这个人已经上楼了。
施城在这里。
她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他又不是第一次见到施城了,而且他也该知道施城和她是什么关系,他们又是因为谁而分手的,这些他都是知道的。
可是她为什么要在这里想这些有的没的,难道是怕严钰误会什么吗?手心莫名的沁出汗水,她到底在紧张个什么鬼。
她咬着下唇,导致下唇与牙齿相交处已经泛白。她紧张的看着胖大嫂的头刚露出楼梯口,倏地一下,她站起身,以为会跟胖大嫂不断回头笑看的人见个正着。
然而——
那个人居然是许叔叔,心顿时松下来,却不知道是放松还是失落,这莫名的情绪缠着她真的是很难受。
“小悠,你看看你胖大嫂多有心,明明这菜都要上人家桌子,她倒是生生的给我抢到这里来了,说是新菜就要给我们的小悠吃。哈哈哈,我看是她想吃,对吧。”几个人哈哈大笑,胖大嫂也不恼,反正大家都这样惯了。
“许叔叔,真不好意思,你都这样忙了,还让你端菜过来。”她其实并不想这样麻烦大家的。
“哪里话,钱是赚不完的,赚钱吧有亲情重要,对吧。许静有点事到那边去了,一会儿她会来找你,我也不知道你们有什么事,她神神秘秘的也不肯说。”一边帮着胖大嫂摆桌上的菜,一边开始摆放椅子,这天台上什么都有,平时李春和他们也常在晚上打烊的时候,上来吃夜宵。所以只是略一收拾,一桌饭菜就摆好了。
胖大嫂招呼着完颜悠和施城到桌边上坐,又听到脚步声“踏踏”的声响,必是有人来了,完颜悠心一提,竟没敢回头看是谁来了。
“哟哟,可算是把门给关上了,今天又莫名其妙发了一百多个号出去,可得把我累死了。”原来是梁叔。
这都要开吃了,也没见他上来,而且大家也没提,难道这是要说她看错人了,还是想歪了。打住,不准再想了。莫名其妙,讨厌这样的自己。
周围的喧闹似乎是隔了一层海水,熙熙攘攘的吵着,闹着,然而她却没什么知觉。
等她回过神来时,施城用手抵了抵她的手肘,“想什么呢,大家说要举杯了。”她这才回过神来,这桌子已经坐满了人,却没她开始担心看到的那个人,也就是五个人而已,不过胖大嫂的旁边还有一个摆上了碗筷的空位,到底是谁会来?
她一直提心吊胆的想着那是谁。一面却要提醒自己不要乱想了。
“我小声的提一句,其实我让你们在这里坐是有目地的。这是别人安排我们在这里坐一坐,我现在说的话,你们一会儿都要放松自然一点,千万不要抬头看——”突然李春“啪”的一声,把筷子打在桌上,两只眼睛只差没对梁杉柏喷火了。
“你找死啊,让你不要抬头,你偏要,你想害死小悠就再试一次好了。”
咦?这又是唱的哪出戏?
“好了,大家正常一点,我们开始演戏了。”演戏?大家一头雾水的盯着李春,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
难道今天自己来,还不是凑巧了,还是被他们算好了的?要说疑惑不解最严重的怕是完颜悠了。
今天过来只是临时起意的啊。
“我们一边吃一边说,你们两个不要瞪着铜铃看着我,我来解释。”李春再度拾起自己的筷子,开始挟菜吃,不过这许平安的手艺真是不错。当年怎么就去做了什么会计,明明就是个厨子的料嘛。
可这解释的话后,就没音了,待一桌子的人等了半天,这说要解释的人牙齿和菜肴作着激烈的战斗,大嚼特嚼,根本没打算停下来,也没有他们都在等的“解释”二字。
抿了一小口自己带来的泡制酒后,梁杉柏发话了,“喂,你个吃货,你不是要跟我们解释吗,你的解释都被你吃肚子里去了?”
这话说得有些好笑,大家都笑起来,桌上的气氛又再度轻松起来,完颜悠也是时不时吃着许叔挟来的菜,还别说这些菜,即便是五星级酒店也不一定能达到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