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太阳懒懒的透过云层,难得地铺满建锦镇一片温暖的金黄。严钰牵着完颜悠的手,隔着手套,总也觉得没有牵着手舒服,不过为了她的怕冷,这双手套就是刚刚在小店里买的。
这一行人热闹了整个古镇长街,男的俊女的靓,走到哪里都被游人和路人观望。严钰却并不太喜欢这样的关注,尤其是乔洲。
“我说能不能不要这样人五人六的聚在一堆啊,不如我们各玩各的,又不是小孩子出来冬游。”挤挤攘攘的感觉,反倒没了游玩的兴致了。
他在询问的时候,却发现他以为的聚在一起,不过就是各玩各的,人家那几个不是搂着女友看店里的东西,就是举着才买的塑料杆在那里东拍西拍。
根本不是他想像的挤在一起跟在后面,乔洲的话,并没有人注意到,他倒觉得自己多事了,摸摸鼻子,索性坐在一家简陋的水吧里好了。
果然是没人注意到他了,乔洲顿感失落,到底在搞什么啊,这群人简直是无组织无纪律。“先生,要点什么?”小店不大,老板服务员统共一人,一个头上扎着蓝色格子布的乡村女孩过来问他。
“有什么啊。”既然大家已经分散,他何必多事,他还不如自己一个玩玩,来得有趣。
“这是菜单,你看看。”一张过塑的硬卡纸递到他的面前。
乔洲飞快的晃了一眼,本来想张口随便,整个注意力却是被全吸了过去,只见上面的单子抬头是菜单,可下面全是饮料,没有一个菜。
饮料的名字更是欢快,什么一见钟情,什么梦的水乡,这都什么啊。
丢开单子,“有黑咖啡没有。”
站在柜台里的女孩抬眼扫了客人一眼,“有的。”
“就来这个,一杯。”乔洲无聊的看着外面川流不息的游人,其实说这个古镇也就这么回事,一些半老半新的房子,一些不知打哪拉来的破石头和刻意人为堆砌的古旧感的建筑。就成了一个圈钱的所谓古镇。
倒是那些真正的古镇倒是慢慢隐没在历史中了。坐了小半会,他突然意识到,怎么四哥和宁愿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他当时的注意力都放在今天早上跟来的这群人身上,之前他们是走在他的前面的,怎么走着走着,人影都没有了。
“先生,你的黑咖啡。”乔洲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用啤酒杯装咖啡这回事,不过出门在外,他也不讲究这些。
隔着杯沿,能知道这温度并不烫口,他先是习惯性的嗅了一下,拧了拧,什么东西啊,半点原香都没有。
浅酌一口,索性直接放下,给钱走人。“姑娘,你这黑咖啡是洗锅水吧。”他倒没觉得自己说了严重的话,不过这东西能喝吗。
女孩收了钱,再找回他五元,乔洲嫌弃的接都懒得接。“不用了,你这东西十五块值,让人品尝到了真正的‘黑’咖啡的味道。”他刻意将黑字加重了尾音。
这一小坐简直让他败了所有的玩兴,看来他还是得找到宁愿一起玩玩才好。
只是走出水吧,他在街头走到街尾,居然完全找不到宁愿和四哥的影子了。
“搞什么啊,难道是把我甩了,不会吧,不就是发了一个朋友圈,至于吗?”乔洲穿着自觉难看的衣服,戴着墨镜,居然没想到打手机找人,而是挨着一家店一家店的游走。
近年,古镇最为流行的却是非洲手鼓,悠扬的鼓声,传得很远。绕过人工的溪流,严钰牵着完颜悠颇觉得有趣的走上石头路,循着鼓声,完颜悠想去看看。
“这样,我们到那边看看,你和彭泮一起。”严钰回头对宁愿说着,宁愿点点头。
既然人都来了,严钰虽然不喜欢太多人的游戏,毕竟这些人里有的玩不到一起,但是像彭泮这样的人,就一起做点正事好了。
刻意甩开那些人,包括乔洲,他们四人走到了清净的后街。
原来这好几家店都是卖非洲手鼓的,一个清瘦穿着汉服的眼镜男子坐在店门,也不像是招揽生意,时不时的敲上一段,鼓艺很好,鼓声动人,令人不得不驻足倾听。
严钰拖了几次,结果发现完颜悠也没有要走的意思,那脚就像粘在地上,走不动了。严钰抬头看了看这家名为‘清猗’的小店,有两层,这后街都是两层的店面,看起来比起前街没那么商业化。
这里倒像是一家茶楼,那就这好了。
“这样,我们上楼去休息一下,你在这下面看,但是不准一个人乱逛。”像是嘱咐三岁小孩子,完颜悠倒也乖乖的点了点头。看着他们三个男子上了阁楼,她倒是坐在打鼓的男子对面,手撑着下巴,认真听起来。
前阵子,她在杂志社上班的时候,新来的同事顾孟然的手机铃声就是这手鼓敲出来的,听惯了,倒觉得好听了。
另外三个人走上木质的楼梯,还不敢踩得重了,真担心会不会塌下去,楼上的光线并不那么明亮,不过很有些古朴的味道,灰色的衫纱垂挂着,就格成一间一间的茶座。
严钰看了看楼下,却看不到完颜悠,不过她那个夸张的包包倒是能瞅见一点点色彩。他差一点有冲动想叫她上楼来看看,说不定这种风格就会让她喜欢。
后来想着自己从没有在任何地方大声叫唤的例子,他这次也不会这样,他骨子里就不是一个喜欢乍呼的人,想着她看够了,总会上楼来的,于是替她叫了杯贡菊,先温在那里。
待茶楼服务员离开后,严钰看着彭泮,开始了他的问题。“我让代峰跟你说的事,你查得怎么样了?”
宁愿一听,原来上来还是有事的啊,怪不得会甩了乔洲反倒把彭泮叫来了。
在宁愿的眼中,彭泮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除了玩游戏,也没什么值得他过问了,只是他在电脑上的天份,倒是值得让人侧目的厉害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