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店里的真正来吃饭的人并不多,大多是晚上想来点宵夜,许叔你来试试,行的话,你就做,不行就算了,不强求。”既然这两位都亮相了,他宁愿没理由藏着自己啊,何况跟这里的人随便哪位搭上关系,那墙上画的事要打听还不容易吗。
可是谁也不会想到他的目的在这里,这该是多爽快的事。只有严钰精光一闪,盯着他笑了笑,宁愿立即老实的不敢乱想了。
这事要是伤了四嫂的心,他只怕吃不了兜着走,要知道严钰要想恶整谁的时候,可以让人哭都哭不出来。
“许叔,这是我的名片,过完年,你就来找我,或者我们可以合作。”他也毕恭毕敬的递上自己的名片,这弄得,今晚的事还是大转折啊。
梁杉柏也趁机扭头去瞅许平安接过来的名片,还没看清,对方就藏了起来。他正要抱怨,对面又响起了声音,“梁叔,虽然我们暂时不能合作,但是看了你对乔洲的治疗,谁说人生就不会再相遇呢,请收下我的名片。”这张名片是在严钰的眼神示意下给的,其实他是目的性很强的人,神医不神医的,只要他那里有人出什么事,直接120拉走,费什么事呢。
得了,那就手人一张好了。也双手奉上给了一张名片给李春。
“酒池肉林,宁愿。”就这么六个字,李春有些看不懂了,“酒池肉林这整啥的啊,卖猪肉的?”她这一解释,一旁的乔洲就着一只没受伤的手,拍桌而笑了。
“胖大嫂,你就是我的女神,这酒池肉林就是一卖肉的地儿。”话一落地,他没了风度的大笑起来,突然被自己震得太厉害的胸疼给阻了声音。
宁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笑吧,疼死你!”
“胖大嫂,那就是一间酒吧。”解释的人是完颜悠,如果不是知道宁愿真实的身份一个画家,就是她本人也不太相信宁愿这种气质的人居然会开酒吧,还会取那样一俗气的名字。
“哦,这个啊,这个我知道,就在齐力楼的旁边,对吧,我从那里过过,生意倒是好得不行,也有几个人晚上出来照顾过我的生意的。”恍然大悟的许平安想起了这家店,也不知道是卖什么的,生意好不得不得,每天晚上都是人满为患。
所以他就把车拉到那对面卖,结果每晚都被城管的人赶,所以他只好放弃,把摊摆在比较偏僻的地方,却又没什么生意了。
“所以,我跟许叔还是有缘人,这样,你考虑几天,想好了,就给我电话,我们那里包吃包住,住都不会住在店里,都是租的附近小区的房子,每个人是单间。”
“哇,这么好的条件,老许快去吧。别想了。”李春不断的怂恿着许平安,因为对方太优柔寡断了,一个不注意,机会就跑了。
“没事,反正我们还会在旅馆里住上几天,许叔就考虑考虑吧。”
住上几天,听到宁愿一说这话,严钰和乔洲都不解的扭头看过来,乔洲分明就是一脸的疑惑,不是吧,老大,你还要住几天?
他只当是没看到没听到,一点反应也没有。
各人带着微醉,这场聚会算是结束了。许平安也只是草草的收拾了下,众人帮着他把东西摆上了车,却被完颜悠和李春强烈的留在旅馆里住一夜,毕竟这么晚了。
“不是说没房间了吗,怎么还能住?”乔洲不解的一边上楼一边说,扶着他的宁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捅了一下他的背,“废话真多,你好好走你的道吧。”
“哎,我的哥哥,你轻点,肉都快被你杵掉了,我是为你好,你看我得睡一张床,你又挤不过四哥,难道你睡地上?”
扭扭斜斜的两个人已经走到了房门口,一推门而入。“你就睡你的床吧,四嫂那边两张床,四哥不会过来挤的。”
果然,一夜严钰也没有现身在他们房里,两个大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太累,还是醉酒的关系,两人的鼾声此起彼伏,让胖大嫂几次都想拿扫把起来赶人了。
唯有完颜悠在严钰死不要脸的非要跟自己挤在这单人床上,倒是睡得沉沉,直到第二天日晒三竿,乔洲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敲打着窗框,她才不好意思,一大早起来红透了脸从严钰的怀中睁开眼来。
“醒了?”完颜悠对上的是严钰早已经清醒的双眸,他眼神清澈,眼含笑意,倒让完颜悠有点不知所措。
“嗯。”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涨红了脸庞,随着外面鼓点似的敲打,完颜悠有种想钻地洞的感觉。
“你烦不烦,小孩子变的啊,走走走,昨晚梁神医让你一早过去,他给你推拿一下,我陪你过去。”窗外响起宁愿的声音,似乎是推着不愿离开的乔洲,两个人正在进行屋里人看不到的眼神交战。
“这么晚了,还睡什么——噢,宁愿,你找死是不是!”居然一巴掌拍上他的嘴了,痛死了!
“不想挨打就快点走,废什么话,看看这个时间能去哪里蹭个早饭。”声音已经渐行渐远。
严钰闻声,笑了笑。“快出来,别把自己闷死了,人已经走了。”而且窗户关得好好的,她也不用担心成这个样子啊。
完颜悠才慢慢的探出头来,她的头枕在严钰的手臂上,四目相对,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对不起。”先开口的是严钰,从昨晚相遇到现在,他最想说的三个字终于说出口了。
见她还是无动于衷,他只得轻叹一声,低头轻轻将自己的嘴唇熨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我应该是怕你太忍让,我宁愿伤害我自己,也不愿意你受到任何的伤害,所以昨天是我冲动了,我是为你担心,但是方法不对,你原谅我好吗?”他的轻言轻语,像一道温润的溪水淌过她冻僵的心。
她那被严钰的话语融化的心,积成的雪,变成眼泪慢慢的沁出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