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钰客套的笑了笑,挥手示意,对方站在小圆桌前拔通了电话。
“天天,你现在开会啊?开会就停一下,我有事问你,哎不是,别挂,不是相亲,是公事。”王志有些尴尬的朝着严钰笑了笑,天天那孩子,这急性子,跟谁学的啊。
王天天是吧,怪不得耳熟呢,柳区的,上次在意合路悠儿被人夺包就是这个人处理的吧,想不到居然是王志的儿子。
不过为人倒还不骄不燥,以后应该还会有大的发展空间。别人聊公司,他只好到洗手间洗下手,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
镜子里的他,除了眉间有着掩不去的疲倦,整个人依然俊气不减,只是他没兴趣看自己的长相了。悬着的心,一直就没舒服过,听不到她,看不到她,抱不到她,总是让人牵挂的她——好想她。
“夺夺!”严钰伸手赶紧将门打开,速度太快,让门外的王志有些愣然。“我已经通知了王天天,他是A市市公安局的副局长,马上过来处理这件事。你放心好了,这事很重要,一定会处理好,坚决不会让坏人在我们自己的领土上嚣张。”
居然从柳区升到了市级,还是副局长,是能力强还是靠着面前这个老爸呢,这些不得而知,他也不关心,现在只要有人来过问这件事,就是最好不过的了。
本以为只是便装低调而来的王天天,想不到竟然是身着制服过来,而且他让严钰往窗外看时,严钰看到了下面俨然是要动大手笔的车辆和人员。
“你好,我们见过,你记得你。”王天天笑的时候,一脸的稚气未脱,但他一提到正事,则是一脸的浩然正气。
“你好,王副局。”他已经知道对方的身份,自然知道该怎样称呼。
父子两个当着严钰这个外人,倒也是大名带上头衔的直来直往。
“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我们早就盯上了,而且都盯的时间是在半年前,也许你也知道星懑路被一个新加坡的投资商投中标了。对,我们从那个时候就在关注这件事了。”
严钰心里自然是吃了一惊,他还以为这事没有管,谁料别人早就投下了天罗地网,他以为是自己触碰了地雷,不过是别人早就设置好的路线。
果然魔高一迟,道高一仗。
“我们一直在等他们的动作,你知道的,这种事情,没有十足的证据和把握,谁也不敢乱动,毕竟是涉及到国际上的事。不过他们也太小看我们了,居然嚣张在我眼皮子底下了。还有,也许你的朋友和家人受到惊吓了,不过那天她们报警,我们也是出了警的,并且不是不管,是假装不管,当时也看了他们没有危险,毕竟在我们地盘上,我们又出了警,他们肯定不敢动人。”王天天说到这里心有点虚,对方铁青的脸色,显然不太认可他这番解释。
可是如果当时把人带走,必然打草惊蛇。
所以在全面布置中,一定保证了对方安全的情况下,他们才撤离的,还刻意找了几个看起来有中二气质的同事去演了戏。对方认定他们不知情,也不会管的,才放心大胆的实施他们想做的那些事来。
……
德国方面,严钰已经安排了四个人组成专案小组过去协助秦亚,他看出秦亚有心想成为自己的得力助手,他自然也愿意栽培,毕竟一个人再厉害,也难免斗不过一个团队。
而意合路的事,现在已经成为他最为关注的事,不止是他四处找人一点一点的让事情有了进展,而且还间接的促成这事加快步伐。
只是下午,他接到了王天天近乎气极败坏又有些委屈的电话,“严总,你不能这样乱来,你打破了我们的部署,看着这两天就要收网了。”
严钰坐在车里,看着外面偶尔走动的人,声音冷冷的,脸上惯有的温和,再就没了踪影。“我等不了了,这都五天了,我不知道里面的人到底什么情况,而且你说的不乱来,就是让他们举手投降吗,恕我看不懂你们的部署,很小的事情,偏偏被你们搞成国际绑架。”
“很小的事?你们不是要那块地吗,不是要给吕寒翻案吗,现在进去,全功尽弃我跟你讲,而且里面的人说了不会有事,他们不是搞凶案的,不过就是试图找个他们要的证据,想拿一些东西走。现在——”不过是在对弈。王天天的话还没说完。
严钰已经发火了,“我不要地了,我只要人!”说得好听,不是搞凶案的,难道是来搞文艺的,而且很多事,显然他被蒙在鼓里。他自然知道不只他找过王天天,甚至吕家的人也动用了所有关系,他们显然只想给吕寒翻案,而完颜悠的安全不在他的考虑之列。
这就过份了。
事态已经趋于明朗化了,偏偏有的人为了个人利益,还要把这些东西捂着。
天色渐黑,春季的夜晚已经不像冬天那般透着刀刺般的冷。
严钰站在星懑街路口,只有这里可以呆着,其他地方都是他们的人。说得是要守住她,但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冲进去,终究还是投鼠忌器。
他缩着肩,无力的蹲在路边,看不到她的人,也不知道她有没有事,总以为自己已经站在高峰上,哪里知道他还是没用,护不了自己的家人,也护不了她。手机突然发出一阵强烈的震动,他蹲在车边,从大衣兜里抽出手机。“方洲的总裁,我们知道你手上有吕寒的手札,赶紧拿出来,我们放人,不然你懂的。”
陌生的电话,陌生的声音。他意外的拿下电话看了看。
对方应该是楼里的人,显然知道了一些事,难道乔洲暴露了,还是王天天那边有内鬼。
“好啊,人弄出来,我拿给你,反正我跟他们也说不好。”他只是一个商人,身后没有强大的军队。但是这伙人显然威胁错人了。
论谋略,论谈判,他严钰认第二,大概这里还没人敢说第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