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身体沉重的完颜悠,原本约好了柴愿逛街吃饭,突然她又反悔了,也许是天气,也许是心情,总之就是不想出门,更加不想从床上爬起来。
可是柴愿哪里是随便能打发的人,以前她总要缠着完颜悠一起玩,钰哥一副垮着脸的表情可吓死她了,现在倒好了,他几乎是默认自己拉着悠儿姐玩的态度,本来嘛,悠儿姐现在又不能上班了。
整天像个金丝雀,不对,不能这样形容悠儿姐,总之就是整天被关在家里,多闷,多无聊啊。
她以前做杂志社编辑的,听她说差不多每天都要出外勤,就像她跑惯了外面,要她一整天守在姨妈的店里,不出一天,她都得疯。
“悠儿姐!快开门,我是柴愿!”即便是隔了一个大客,捂着头睡觉的完颜悠也听到了透过门和墙穿透来的柴愿不依不饶的拍门声。
这丫头不怕手拍疼吗,那门上不是有个门铃。
无奈这夺命的敲门声,完颜悠只得披上一件绒毛外套,汲上长绒毛的拖鞋,走出卧室,经过客厅,打开了门。
“悠儿姐!”一声惊呼,柴愿张开双手,像老鹰扑鸡一般朝完颜悠拥来,“啊!啊!啊!”完颜悠原本就是无力,哪能支撑得住柴愿的重力下压,由于惯性,退了数步后,甚至鞋子都被柴愿踩掉了。
差一点摔倒的时候,柴愿反应极快的拉回她,两个人惊吓的反应过来。
“你啊,能不能不要这么皮?”拍着胸口,完颜悠看着柴愿回转身去关门。
“哈哈哈!人家喜欢你嘛,自然一来就要抱抱。给。”她弯下腰,将被她踩掉的一只拖鞋放在完颜悠的面前。
穿上鞋子,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坐在沙发上。“你怎么回事啊,明明我们约好的,要出去逛街,吃饭的。我可不允许你随便变卦。”从单座沙发上拿过一个靠垫,放在自己腿上当出气般的随意揉捏着,好软,手感好好。柴愿一边带着数落的口气跟完颜悠说话,一边四处打量。
她并不是第一次来广博了,可是每次来,都觉得这里会不会太冷冰冰了,虽然布置也很女生气息,可是会不会太大了,一个人住,不对有时候两个人住,她也会嫌冷清。
对她而言,就只要那间古董房子就很完美了,房子不要那么大,五脏俱全就好了。
“可是你看啊,外面在下雨,我最讨厌下雨的时候出门了。”在杂志社上班的时候,她就深有体会。
每次出外勤任务,但凡下雨,不止要带上各种遮雨的东西,而且即便带了,也会有被淋湿的风险,如果一旦掉在地上,可就是脏得不行。
所以她讨厌下雨,以前曾跟施城说过,下雨就是老天在哭。老天伤心了,也影响到她的心情,压抑莫名。
可今天看起来已经没办法再氤氲压抑的气氛了,因为有柴愿在。
柴愿非得拉起完颜悠,将她推进卧室,“快去换一件美美的衣服,我们出发。”替完颜悠把门拉上,她回过头,走到客厅那吊椅上坐着晃悠。
又开始打量这屋子,四处空空荡荡,钰哥本就是一个不是黑就是白的色系,而悠儿姐似乎又很喜欢简洁,所以她必须拉着她出门,千万不要跟她提什么,买些菜回家做饭吃之类的话。
在柴愿的心目中,人生的教条就是活出精彩,家里有什么可精彩的。
“悠儿姐,我跟你讲啊,其实不上班也可以做其他的啊,比如你知道多肉植物吗,我最近迷上了,在花台上养了好多呢,这样,我们一块去花市逛逛,看有没有你喜欢的。而且我知道像阿姨长期住在医院里,你时不时弄点鲜花去,她看着也舒服啊。”完颜悠无精打采的在卧室里找合适的衣服搭配着穿。
听着门外柴愿说得起劲,她似乎完全不知道前几天乔洲妈妈找她麻烦的事,不管怎样,柴家的确把柴愿保护的很好。
如果乔洲妈妈知道她的侄女跟自己走的很近,会不会跳脚呢。
自从那天柴庆春找她说的那些话,她现在还梗在心里,严钰也没有刻意要解释什么,这是一个不能解决的问题,能跟自己来往的人,无非就是劝她不要多想,然而矛盾是存在的,只是大家都装着视而不见罢了。
自欺欺人的效果。
门外又传来柴愿的催促起,她只得抓紧时间把衣服换好了,看看时间,估计出门要不到多久时间,柴愿会嚷着先吃饭了。
终于,完颜悠换了一身及脚踝的半身裙出来,“悠儿姐,真是服了你了,你这是要出家做和尚吗?要么就是钰哥给你选的娃娃装,要么就是你自己又素又大的和尚服。算了算了,没时间了,我们快点出门吧,我感觉肚子都快空了。”
果然,这还没出门呢,柴愿就先顾着她的肚子了。
“管它什么和尚不和尚,你知道我就喜欢宽松舒适的衣服,不讲究那么多的,最早的时候,我喜欢背那个布袋包包,结果严钰还说过我呢。”收拾了一下屋子,关门的时候,她刻意环视了屋里一眼,没什么要异样。
这才安心出门。
“悠儿姐,如果不是你年龄不大,说实话,你的衣服和你的性格,真的像上个世纪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柴愿今天始终把她的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完颜悠拧了拧眉,心里在想,难道柴愿知道了一些什么,不然为什么老是试图在改变自己的感觉。
可是扫了一眼天真无邪的柴愿一眼,她娇笑的表情,与平时无异,按了下楼的按键,电梯门徐徐关上。
她不该多想的,不能受别人的偏见,而影响她和柴愿的关系。
走到花园里,却发现柴愿往停车场走,完颜悠这就很奇怪了,“柴愿,大门不是在那边吗?”她伸出手指着大门口的方向。
柴愿用力的大步走路,大力甩手,装傻的回头看着她,“哦,对啊,我怎么忘了。”